第四十一章如玉破案(二)


    外麵暴雨連綿,仿佛要洗刷掉所有的罪惡一般,將整個小鎮都沐浴在暴雨之中,而衙門內部大堂中,此時卻是異常的安靜,無論是衙役還是張平川等人,此時都閉口不言。


    君如玉立於大堂中央,他麵色平靜,一雙丹鳳眼眸異常明亮,縱使聽到趙樹仁沒事找事的話,也表現出諄諄君子該有的涵養來。


    他微微一笑,旋即抱拳說道:“趙大人有所不知,小侄雖未有任何官職,卻也可以在大堂之上說出我對此案的見解。我大唐律法明言,凡案件所屬人員,均可陳明案情。況且小侄已破案許多,深得大家信服,故此將自己推斷說與大家聽。至於信與不信,采納與否,那便是大人們的事情了,趙大人不會連小侄這一點權利也都剝奪了吧?“


    趙樹仁聞言,隻是冷笑一聲,道:“本官自然不會和你計較這一些,隻是此案非同許可,乃是我石樓縣多年難得一遇的大案要案,要是因為你的一句童言而導致誤判,那豈不是置我石樓縣子民於不公?所以要麽你對自己所言之話負責,一旦出了事情你需全權負責;要麽你就安心的與我們在旁聽著便是,莫要丟人現眼。”


    趙玄鬆在趙樹仁說完之話,也是嘴角一撇,滿臉的嘲弄之色說道:“就是,君公子,在公堂之上說話可是要負責的,哪怕你沒有及冠,要是出了一點問題,也是要承擔責任的,我看你膽子不大,還是來和為兄站在一起好了,不要在那裏丟人了。”


    君如玉一聽趙樹仁父子的話,就知道他們到底打的什麽算盤,不過君如玉對自己很是自信,他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偵破此案,故此對於趙樹仁和趙玄鬆那陰暗的心思,心裏根本就毫不理睬。


    便聽他一揮折扇,臉上露出十分灑脫的笑容,道:“便是承擔責任又如何?小侄身為我大唐兒郎,自當頂天立地,對自己所言之事,自當承擔全部責任!”


    “好!這才是我的兒子,大唐兒郎頂天立地,就當為自己的話做出承擔!”


    君書恒朗聲一喝,直接給君如玉正了名,趙樹仁聞言,心中腹誹‘昨天你怎麽不讓你兒子承擔責任’之際,臉色也是一黑,但他也知道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很難了,況且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爹,你放心,隻要君如玉敢承擔責任,我們就能找到紕漏。破案不過是推斷而已,哪能真的就能夠一點都不出錯,哪怕隻是一點錯誤,我們也能讓他後悔莫及!”


    趙玄鬆見自己父親臉色難看,不由得躬身在其父耳旁小聲說道。


    趙樹仁自是知道這個道理,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而這時,君如玉也才能夠繼續斷案。


    本來已經進入破案節奏的他,此時隻能重新把握節奏了。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看向一旁靜靜佇立的張平川,繼續之前的問話:“張平川,我且問你,在案發前夜,你在何地做什麽?”


    張平川聞言,連忙回答道:“回稟大人,草民之前就已經回答過,當時小民正在家中休息,因家裏隻有小民自己一人,故此無人給小民作證。”


    君如玉點了點頭,張平川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可就在這時,卻聽君如玉忽然一聲暴喝響起,如同平地驚雷一般,轟隆而至!


    “你說謊!”


    三個字忽然喝出,直達張平川內心深處,張平川一開始本以為成功的騙過了君如玉,心裏稍有自得,繼而懈怠了起來,可誰知就在這個當口,君如玉聲如雷霆,直接吼了出來,讓張平川心中一震,驚懼之下,竟然後退了一步。


    直至兩個呼吸後,張平川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麵色大變,連忙說道:“大人,小人所言千真萬確,當真是沒有說謊啊!”


    “沒有說謊?”


    君如玉冷冷一笑,旋即便聽他說道:“大人,請傳人證。”


    一聽有人證,張平川臉色瞬間一變,一旁的趙樹仁父子神色也是微變,他們沒想到君如玉一開始就會向張平川發難。


    不過這才是剛開始,趙玄鬆雙眼可是一直在盯著君如玉,他就要在雞蛋裏挑骨頭,隻要是君如玉稍有漏洞,他便會直接發難。


    君書恒聞言,一拍驚堂木,道:“傳人證。”


    很快,就有一個五十餘歲的農夫走上了大堂中,這農夫穿著很是簡樸,膚色黝黑,臉上滿是憨厚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個地地道道的普通農夫。


    農夫一上大堂,便跪拜下來,口稱拜見大人。


    張平川一見此人,臉色就不由得一變,他連忙說道:“張大哥,怎麽是你?你過來幹什麽?”


    張姓大伯還未說什麽,就聽君如玉淡淡說道:“是我叫他來的,隻是問他幾句話,張平川你莫要擔心,若你行得正,自不怕我問任何人。”


    張平川看了看張姓農夫,想了想自己應該沒有什麽把柄落到他人手中,這才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君如玉看向張姓農夫,臉上露出和善笑容,道:“張大叔,你別緊張,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而已,你如實回答就可。”


    張大叔點了點頭,說道:“大人盡管問就可以,草民一定知無不答。”


    這個農夫是今早同君如玉閑聊的幾個農夫之一,就是因為他的話,讓君如玉徹底判定了張平川的問題。


    “張大叔,案發前一晚,你去做了什麽事情,見到了什麽,如實說出便可。”君如玉說道。


    張大叔想了想,就回答道:“回大人的話,老兒還記得那一天草民家裏來了客人,我們想要做些好菜招待客人,可是因為家裏鹽巴不夠,當時天色又黑了,商鋪已經關了門,所以隻能去鄰居家去借。草民當時就想去平川家裏借些鹽巴,但敲了半天門也沒有回聲,想來是沒有在家。”


    一聽張大叔的話,張平川臉色陡然間就白了起來,他雙眼圓睜,很明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那一夜會有人去找自己,而恰巧自己還沒有在家!


    君如玉似笑非笑的瞥了臉色大變的張平川一眼,又問道:“張大叔,你還記得時間是什麽時候嗎?”


    張大叔仔細的想了想,最後說道:“當時應該是亥時前後,已經很晚了,草民也猶豫許久,怕打擾平川休息,所以記得非常清楚。”


    “哦,是亥時啊!”


    君如玉這才轉頭重新看向張平川,慢悠悠道:“張平川,現在你還想狡辯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嗎?另外,這個亥時啊,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時辰啊,亥時……可是死者王衝易死亡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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