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澡池子裏,不光隻有安祿山一個人,還有其他的將士。


    當眾拉屎已經讓他抬不起頭了,這件事情,要是再被人知道,他幹脆也別活了,死了算了。


    所以安慶緒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安祿山聽著來人默不作聲,心裏也是疑惑。


    今日他居然不頂撞老子了?


    難不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安祿山睜開眼,朝著安慶緒命令:“下來啊,站在上麵幹什麽?”


    “我今日不想沐浴。”


    “下來!老子有話對你說!”


    安慶緒咬了咬牙,隻是脫了最外麵的一件衣服,便朝著浴池走了下去。


    “這麽矯情做什麽!你還是不是我老安家的種!脫了下來,否則你就滾回老家待著去!”


    安祿山最見不得就是這種文縐縐遮遮掩掩的行為,見安慶緒這樣,直接暴怒。


    安慶緒本來今日做好了說什麽都不脫的打算,但是聽到讓他滾回老家,他不得已脫了衣服。


    他不能滾回老家,要是回去的話,他什麽都沒有了,這麽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也罷!


    他要是想看,給他看就是了!


    他已經丟過人了!


    就算是再丟人一點也沒什麽!


    這樣一想,安慶緒便覺得輕鬆了不少,直接脫了衣服下了水池子裏。


    安祿山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又看了好幾眼,才震驚看過去:“怎麽回事!?”


    安慶緒一臉無所謂:“還能怎麽回事,莫名其妙就這樣了。”


    “我問你怎麽回事!我老安家還要傳宗接代!你過來!”


    安慶緒站在安祿山麵前。


    安祿山立刻皺著眉頭對著他檢查起來。


    東西還在,但是變得很小很小,隻有指甲蓋那麽一點兒。


    “怎麽回事!”安祿山現在急了。


    “不知道,反正就這樣了!”


    安祿山恨鐵不成鋼地咬牙,注意到周圍正在洗澡的將士們好奇的目光後,他怒喝一聲:“看什麽看!”


    其他人紛紛低下頭去,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


    還真是撞了鬼了。


    現在就算是安慶緒什麽都不說,安祿山心裏麵也已經有了一個大概。


    能做到這種事情的,怕是隻有那位了。


    “丟人現眼!趕快把衣服套上!”


    此事不是小事,安祿山急匆匆用衣服把自己擦幹,套上幹淨的衣裳就往外走。


    “不是你讓我脫的嗎?現在又覺得我丟人現眼了?”


    “閉上你的臭嘴!”


    安祿山直接一件臭烘烘的衣服甩在安慶緒臉上。


    安慶緒:“……”


    另一邊,安祿山換好衣服之後,立刻讓人把李青珩叫到營帳裏來。


    那天晚上他已經知道郡主的談話,知道她神通廣大,一定是用了什麽特別的辦法。


    不管他這個兒子再怎麽樣,也是老安家的後代,可不能變成一個不能傳宗接代的廢物。


    李青珩也不懼怕,而是大大方方坐到了安祿山麵前。


    正好她也有事情跟安祿山說。


    她來到範陽,不是來打安慶緒的,而是來勸安祿山不要造反的,這才是主線任務。


    而先開口的事安祿山。


    “郡主,你可是對安慶緒那小子做了什麽?”


    安祿山說話向來不藏著掖著,有什麽說什麽。


    “我確實是欺負了一下他,不是您允許的嗎?”


    安祿山知道,是自己沒說清楚。


    欺負他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說,但是影響到傳宗接代,這可是大事。


    他隻能說得更加清楚一點。


    “郡主,安慶緒那小子的鳥沒了,現在不能傳宗接代了,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他回來?”


    安祿山可能是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麽好的語氣說話。


    李青珩也恍然大悟,原來說得是這檔子事。


    “噢噢噢我知道了。”


    安祿山眼中見喜色。


    果然是郡主幹的,看來安慶緒不能傳宗接代的問題不用擔心了。


    “那郡主現在能不能看在我老安的麵子上,就不要跟那個臭小子一般計較了?”


    李青珩:“將軍,實在是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幫不了。”


    安祿山臉上的笑變得僵硬,這個人瞬間石化。


    “什麽叫……幫不了?”


    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變不回去?


    見安祿山快要變臉了,李青珩的求生欲滿滿,立刻開口道:“沒有解藥,不過等我走了以後,或者是讓二公子離我遠一點,一兩天就好了,你放心,絕對沒事的!”


    因為係統說,隻有遠離她,藥效才能夠消散。


    安祿山表情還是有些僵硬,覺得這個說法有點匪夷所思。


    但是……


    更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發生了,有什麽不能發生的。


    青珩這孩子,還從來沒有在他麵前說過謊,而且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說謊的模樣。


    那行吧,就按照她說的做就是了。


    眼下言歸正傳,安慶緒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安慶宗的事情了。


    李青珩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唇,坐端身子,看著安祿山。


    “安將軍,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長安還有個大公子?”


    楊國忠造了兩年多的謠,說安祿山要造反,安慶宗也被困在長安兩年,雖然說有吃有穿,但是跟人質沒有什麽區別。


    安祿山一向事看好自己的大兒子,甚至等著他繼承自己爵位的。


    這麽一說,安祿山臉上也顯現出一絲悲傷。


    “自然是記得的。”


    “安將軍在這裏安營紮寨,有些事情我也不點破,但是我就想問一句,安將軍可在意過他的安危,你要是真的造反,那他怎麽辦?”


    安祿山造反,那麽安慶宗是必然沒有活路的。


    安祿山沉默了一下,抬起眼睛,目光堅定看著遠處:“李隆基要是敢動他一根毫毛,我必然讓整個李唐陪葬!”


    他心裏始終放心不下安慶宗,所以這件事一拖再拖。


    可是眼下,這件事已經拖不住了。


    他就算是想要拖延,身後的那麽多將士,如何等得住?


    李青珩笑了笑,淡淡道:“我與安公子自幼相識,而我在洛陽的好友,又陰差陽錯成了榮義郡主,嫁給了他,所以他的性命,我一定會保著。”


    “到時候若是真有什麽不測,我也一定會保住他的命,這一點安將軍交給我,要是他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給他陪葬。”


    她這麽說,隻是為了讓安祿山聽到安慶宗死訊的時候,不再那麽動怒,穩住他的心,不至於讓他殺瘋了,也許一切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你真是這麽想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安祿山不明白,分明安慶宗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安慶宗不是我重要的人,但卻是將軍最重要的人,我知道,隻要他安然無恙,便是給大唐留了一條退路。”


    眼下,李青珩已經把話挑明了說。


    縱然她再不濟,也是大唐的人,自然不希望大唐被滅國,她希望任務能夠順利完成。


    安祿山目光沉下去。


    他知道她是未來的人,她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知道一些什麽。


    也許,他該把話挑明了說。


    “我知道郡主是未來的人。”安祿山堅定地目光落在李青珩身上。


    李青珩一愣,想不到他居然會這麽直接。


    “你信我?”她不解問道。


    “我信。”


    他就算是不想信,也不得不信。


    之前他就覺得郡主過於聰明伶俐,很多事情目光比他還要長遠。


    知道知道她那天晚上的對話,安祿山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所以我想知道,郡主,未來到底是什麽樣子,我這場造反,有沒有勝算?”


    李青珩倒是意外,安祿山會問這樣的問題。


    見他這樣誠懇的發問,她如果告訴他結果,是不是說不定有可能阻止這一切?


    “你想聽?”


    “我隻是想聽一聽。”


    也許曆史不能改變,但是他還是想聽一聽,自己到底是怎麽樣的結局。


    眼下,他走上這條路,已經是別無選擇。


    他是不會改變的,他隻想聽一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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