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忠的事暫且先放一邊,眼下有更要緊的事,按照這推背圖上之說,今年十一月,安祿山就會起兵造反。”


    推背圖上沒有說安祿山何時起兵造反,可李青珩死了這麽多次,當然清楚的記得,安祿山是在天寶十四年十一月起兵造反的。


    也就是說,現在還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


    若是真正論起來,現在威脅大唐安危的,實際上是遠在千裏之外的安祿山。


    安祿山已經在範陽待了好些時候,就算是聖人召見,還有貴妃的生辰宴,安祿山都推辭不來。


    自打楊國忠上次一鬧騰,現在李隆基是半點都不會懷疑安祿山造反的事。


    李隆基不會懷疑,不代表安祿山不會造反。


    五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


    李青珩:“楊國忠那邊的事你且先裝裝樣子,反正三個月的軟禁他都別想出來,眼下我們先想辦法解決安祿山造反的事。”


    這才是重中之重。


    謝書瑤臉色凝重,發出疑問:“如何阻止安祿山造反?”


    “阻止,怕是阻止不了。”沈墨歎了一口氣,“木已成舟,安祿山兵馬都準備好了,隻等一個時機,而且他遠在範陽,已經成了地頭蛇,實在是不好控製。”


    謝書瑤想了想:“那是不是要是讓安祿山不在範陽,群龍無首,那便成了?”


    雖然話說的過於直白,可實際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


    隻要能讓安祿山回京,把他拖延住,他造反的日子便會被推遲。


    徐子琅:“可如何讓安祿山回京?”


    “……”


    聖人的召見,怕是不行。


    李隆基今年已經召見過安祿山多次,安祿山全都稱病給推了。


    “除了生死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事能讓安祿山留下嗎?”


    “自古以來,除過生死,便是嫁娶最為大。”


    若是有一場不得不讓安祿山出席的婚宴,安祿山怕是會來。


    可這個人是誰呢?


    安祿山除了有幾個兒子之外,便沒有旁的親人了。


    恰逢此時,宅中管家匆匆來報。


    “郎君,娘子,安大郎君來了。”


    安大郎君?


    姓安的隻有安祿山一家,這位安大郎君,莫不是……


    安慶宗一身騎裝,端著一張臉從長廊下走了出來,腳步匆匆,瞧著像是有什麽要緊事。


    安慶宗趕過來的腳步很急,但是到了飯廳這邊,見著圓桌旁坐著的四個人正在瞧著他看,他腳步也緩和下來。


    等走到廳堂內後,他有些不自在的看了四人一眼,緊接著目光便落在李青珩身上,看了將近兩息的時間,才移開目光。


    看到李青珩時,他的目光中好似有千言萬語一般。


    下人給安慶宗添了一把椅子,恰好那椅子就放在李青珩旁邊,安慶宗順勢坐了下去。


    自打安慶宗來後,幾人都不言語,而是看著安慶宗。


    而安慶宗卻總是用一種飽含千言萬語的目光,往李青珩身上看,委屈之中又帶著失望,看得沈墨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不過沈墨還是保持著他文人的素養,率先打破沉寂問道:“安太仆此番到來,所謂何事?”


    安慶宗看了沈墨一眼,帶著幾分不自在,麵色又難看了幾分。


    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將事情說出來。


    直到他出門的前一刻,都還沒有想好,自己要是把事情說出來了,又該如何麵對他們。


    安慶宗張了張嘴,喉結一動,想說的是一句話,可是話到了嘴邊,說出來的又是另一句話。


    “郡主是何日來長安的,也沒跟我說一聲。”


    他的目光又不受控製地落在了李青珩身上。


    說實話,她去洛陽這兩年,他很思念她,想給她寫信,卻又沒有合適的理由,不知道該寫什麽好。


    其實她回到長安,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但他還是想借此機會和她說說話,所以便問出來了這麽一句違和的話。


    “前幾日。”李青珩淡淡回了一句。


    李青珩話音還未落下,安慶宗又急急問道:“郡主這兩年過的可好?”


    “在洛陽。”他又補充道。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安慶宗此刻失態的模樣,慌亂無比,就像是遇見了心上人不敢表達一般。


    李青珩目光動了動,恰好瞥到了沈墨緊攥著的拳頭,她抬手將自己的手覆上去,似是安慰一般。


    她知道安慶宗對自己有意,可她已經成家了,跟安慶宗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所以,有些不必要的關係和誤會,就不要給他希望。


    她上下打量安慶宗一眼,眸光冷淡,這才開口問道:“安太仆還未成親?”


    若是安慶宗還未成親,那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下這門婚事,將安祿山騙到長安來。


    在座的其他四人,聽到李青珩問這個話,一下子如夢驚醒。


    李青珩這算盤打得響,眼前豈不是有一位安祿山最得意的兒子?


    眾人紛紛朝著安慶宗看過去。


    隻不過安慶宗卻眸光下垂,並未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明顯他臉上的難過又深了幾分。


    “並未成家。”


    這兩年,不是說沒有人想要嫁給他。安家家大業大,就算是想娶一位公主也不是沒可能的。


    隻是,自她以後,他不想娶任何人。


    其實他是有私心的,他盼著有一日,她若是能夠與沈墨和離,他就能夠娶她回家。


    不過,他也清楚,這樣的想法,不過是在做夢而已。


    李青珩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


    她看著安慶宗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安兄今日是來幹什麽的?方才沒顧得上問。”


    上次沈墨因為她叫安哥哥的事情吃醋,所以她這回直接改叫安兄。


    安慶宗愣了一下,恍然想起自己今日來的目的。


    他看向李青珩,目光堅定了幾分。


    既然他來了,那就必然要把這件事說出來。


    但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覺得這種事情說出來,自己在他們麵前抬不起頭:“郡主……我……我父親可能要起兵造反。”


    安慶宗一咬牙,將後麵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本以為他們會非常驚訝,但是安慶宗並沒有聽到任何的驚訝,而是一片沉默。


    他是不敢往他們臉上看過去的,但靜了好久,他心底疑惑,便朝著他們臉上看過去。


    其他人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並不意外,見安慶宗眼巴巴瞅著他們,謝書瑤尷尬的咳了兩聲,踩了踩徐子琅的腳。


    徐子琅被踩得發蒙,立刻開口就打圓場:“哦好。”


    安慶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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