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不覺地將手機給放了下來,有些緊張地看著小巷口。之前和李平國他們下的命令倒不是殺掉水花,畢竟人命這種東西能夠避免就避免。我告訴李平國他們隻需要弄傷水花的腿讓她暫時不能康複就可以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四個人現在應該在裏麵斷水花的腿。就在我等著看他們四個人弄完出來的時候,夜不眠裏突然衝出十幾個看場子的人,根本就沒有猶豫,就朝著那個偏僻的小巷子中跑了過去。


    我坐在車上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高勝天一副早就看穿了的表情,坐在旁邊對我解釋,“這個水花應該隻是夜不眠的一個幌子,兩天後真正要和你們金碧輝煌鬥舞的人不是她。夜不眠也早就有防備了,知道你會去偷襲,所以先就在這裏準備好的套讓你鑽。”


    我有些生氣地看著高勝天,“既然你都知道是陷阱,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讓我的人白白的去送死嗎?”


    高勝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真的是你的人嗎?”


    我愣住了,不知道高勝天到底想要說什麽。坐在駕駛室裏的高武也轉過頭來看了高勝天一眼。難道說高勝天懷疑那四個人是鬼爺派來的?


    高勝天沒有多做解釋,隻是揚了揚下巴示意我繼續看下去。


    我抬頭朝著前麵看,發現霞姐臉上帶著冷笑朝著小巷子走去。顯然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當李平國他們四個人被拉出來的時候,霞姐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畢竟馬上轉頭,有些神經質的東張西望。


    如果剛才高勝天說的還隻是他個人的推測,那麽霞姐這一係列反常的行為已經證實了李平國他們四個人真的是鬼爺派來潛伏在我們萬花坊的內鬼。我臉色難看地看著霞姐慌張地對著手下招手,讓他們趕緊把這四個人給押進夜不眠。


    水花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麵,看來這四個人為了潛伏下去,演的還是挺像的,真的把水花的腿給廢掉了。相信這個水花之後最多也就是拿一筆醫療費,然後去醫院躺著養傷。


    這種黑道上的糾葛,犧牲一兩個小姐並不是什麽太大的事情,很正常。


    我歎了口氣,“所以之前你讓他們在行動之前把手機都交出來,就是怕他們通風報信嗎?”


    高勝天點點頭,一臉認真地看著我,“如果他們真的要演,那麽隻需要給霞姐一個電話讓她不要帶人出來就行了。這樣一來我們就看不到這一出好戲了,你也會以為他們四個人還是你萬花坊做事十分靠譜,而且忠心耿耿的人。”


    聽高勝天將自己之前的設想給推演的頭頭是道,我不知道到底應該說什麽好了。心情有些複雜。好像在高勝天來之前,整個世界都不是那麽的複雜,憑借著我的智力已經完全可以應付這些事情。


    但是在高勝天來了之後,好像無論是對手還是自己人,都變得複雜了起來。一件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總是有許多的彎彎繞。


    高勝天看我的臉色難看,還以為我是在自我反省,出奇的沒有打擾我,隻是拍了怕座墊,示意高武開車回萬花坊。


    我想了很久,最後心頭一鬆。以前是高勝天不在我的身邊,所以隻有我硬撐著萬花坊。現在高勝天就在我的身邊,我為什麽不把萬花坊的事情都交給他來管呢?反正高勝天現在也不忍心看著我受苦或者往坑裏跳。


    自認為拿捏住了高勝天軟處的我臉上露出微笑,“勝天,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高勝天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變化,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覺得呢?”


    我使出了女人的武器,抱著高勝天的手撒嬌起來,“人家現在想聽聽你的想法。”


    高勝天沉吟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回到萬花坊將那四個人的資料給刪掉,並且告訴其他的人,現在他們四個和我們萬花坊已經沒有關係了。”


    “這……這樣做會不會讓其他的弟兄心寒?”


    高勝天搖了搖頭,“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夠婦人之仁。如果你們萬花坊能夠承受住夜不眠反咬一口的指證,那麽這些事情你們自然可以不用去做。如果承受不了,那還是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吧。至於其他看場子的人,你們隻需要和他們說清楚那是鬼爺派來的奸細就夠了。”


    我點點頭,也知道高勝天現在說的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我看了坐在前麵的高武一眼,示意這件事情就交給高武處理了。


    高武臉上表情淡淡的,但我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對高勝天的佩服。


    我心中正有些驕傲,手機響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傳來梅雪有些焦急的聲音,“安姐,月容不見了!”


    我心裏咯噔一聲,總算是想起之前有什麽事情忘記和梅雪交代了。月容之前一個人去後巷絕對不是偶然,這樣的行為是十分怪異的。聯想到月容的性格和之前的言行,我判斷之前月容去後巷,其實是想要逃跑。


    本來想要打電話讓梅雪將月容看緊一點,結果一打岔的功夫,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我深吸一口氣,讓梅雪先暫時冷靜下來,“你別急,慢慢說,月容是怎麽不見的?萬花坊那麽多的打手,難道就沒有人看見她嗎?”


    梅雪帶著哭腔,“安姐,月容又不是被你禁足了,所以雖然有兄弟看見月容,都還以為她隻是心情不好去散散步。所以也就沒有刻意地去管她,隻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兒。誰知道月容直接翻牆走掉了,現在他們都沿著街問人,準備把月容給找回來。”


    我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倒不是因為擔心月容的安全,而是想到這個小丫頭要是跑到警察局投案,那我們萬花坊又要多一件煩心事兒了。而且按照月容那丫頭的性格,她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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