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聽到有人說話,我從床上強自坐起來,手還有些軟,應該是被嚇到了之後有些脫力。


    “冰姐?”


    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冰姐我之前模模糊糊的記憶總算是慢慢清晰起來了。冷淩峰將我送回了房間,途中我接了冰姐的一個電話,好像是說冰火玫瑰出了一點什麽事情。聽到我這邊在嘔吐狀態有些不太好,冰姐就說要過來看我。


    因為擔心冰姐和冷淩峰撞見,我就提前讓冷淩峰回去了,讓他今天不要來找我。


    “本來還擔心你在這裏過得不好,但是看見你桌子上一堆的東西,想來你應該過得還是蠻滋潤的。”冰姐一邊說一邊將目光投向桌上的這些東西,全都是冷淩峰送過來的,第一眼看上去的確是有些嚇人。


    我不好意思地對冰姐笑笑,總不能說有一個神經病推銷員天天早上都跑到我家來送東西吧?我問冰姐這次過來找我是冰火玫瑰出了什麽事,冰姐的臉色終於沉下來了。


    她掏出一根煙給自己的點上,都已經快要將半根煙抽完了她還是皺著眉頭沒說話。


    這個氣氛有些壓抑,同時我也知道冰火玫瑰看來這一次遇到大麻煩了,要不然也不會讓冰姐這麽愁眉苦臉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冰姐終於開口說話了,“劉經理死了,跳樓。”


    短短的一句話卻有很多的信息湧入我的腦海中。劉經理是冰火玫瑰中資格比較老的一個經理,甜甜和她比起來真的是連提鞋都不配。偏偏這個劉經理看上去就像是沒有什麽渴望一樣,手下的姑娘換了一批又一批沒有什麽高質量的貨色,也不會拖冰火玫瑰的後腿。


    這樣的一個經理按照道理來說不會引起我和冰姐的注意,偏偏我就注意到她了,覺得她和我們有些不一樣,又說不出來是什麽地方不一樣。


    至於說到跳樓這兩個字,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想起了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一灘爛肉。強忍著惡心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個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還真的就是劉經理平日裏穿的衣服,


    我捂著嘴又有些想吐,冰姐抽煙看著我,“現在的事情有些麻煩,本來以為她是跳樓自殺,但是經過警察的調查取證他們又覺得是有人將他推下樓的。”


    聽冰姐這麽說我突然就想起之前自己抬頭看見的那兩個黑影。可惜當時沒有注意看,根本沒有看清楚這兩個人長什麽樣子。強自按耐住自己心中的疑惑,我有些緊張地問,“冰姐,就算劉經理是被別人給推下樓的,這和我們冰火玫瑰有什麽關係呢?”


    冰姐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香煙給掐熄滅掉,“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劉經理畢竟是我們冰火玫瑰的人,現在她又是在鬧市區被人給推下樓,這件事情就算幕武想要壓也壓不住了。警察那邊的關係現在也沒有辦法,他們表示必須要查個明白。這樣一來難免牽涉到我麽冰火玫瑰。我懷疑劉經理的死是青蓮街那群老板的手筆。”


    查出殺人凶手這本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這樣的事情被有心人利用就讓我心中有些不舒服了。可以預見的是,為了能夠給市民們一個交代,冰火玫瑰肯定這幾天是不能夠開張了。


    短短兩個月冰火玫瑰就歇業了兩次,這在東陵市來說是很不正常的一個信號。尤其是那些知道些內幕的,都知道冰火玫瑰是野狼會在後麵罩著。這樣的情況下冰火玫瑰還接二連三地出岔子,就隻能說明有人想要對野狼會動手了。


    我是一個小小的經理,對於黑道上的事情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我現在隻在意一點,那就是一旦冰火玫瑰歇業,我們這群姐妹又應該怎麽辦,難道說全都去喝西北風嗎?


    別看我們這一行賺錢快,但是用錢也快啊。用眼媚兒的話來說就是,如果沒有我們這些小姐存在,國家的經濟指標不知道要下降多少個百分點。


    冰姐見我一直不說話,還以為我是被嚇住了。她對著我笑了笑,想要安慰我一下,“小田那你來東陵市這麽久了也沒有到處去轉轉吧?正好我們這一次冰火玫瑰就當是放假了,你們都可以到周圍去好好的玩一下。”


    我下意識地問,“我們可以玩多久?”


    冰姐先是沉默,隨後歎了口氣悠悠的說,“至少一個星期吧。”


    聽到冰姐這麽說我的心就沉了下去。對於一個路邊小店來說關店營業兩三天就已經算是很嚴重的一件事情了,更不要說要關七天,看來這一次衝著野狼會來的人真的是不好對付,很有可能冰火玫瑰就要成為這場權力鬥爭的第一個犧牲品。


    冰姐也是有些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我揮揮手,“總之小田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如果……如果半個月後我還沒有給你打電話,你就離開東陵市吧。”


    咚。


    直到冰姐將房門給關上了我才回過神來。冰姐剛才說那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一種警告了。如果她還活著,自然能夠護住我保證我的安全。但同樣的,要是野狼會都已經倒了,她也餓不能夠獨善其身,我這個曾經在酒吧中露過臉的冰火玫瑰總經理肯定也是會被某些有心人給想起來。


    將手機拿起來打開地圖搜索了一下周圍的城市,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連夜離開這個地方。等我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收藏了好幾個離北海市,離東陵市都遠的不行的城市。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將手機給扔在床上。無論我在北海市還是大理市,亦或現在來到東陵市,好像我天生就是個災星,走到哪裏麻煩就跟在哪裏。


    覺得肚子有些餓,將被子掀開從床上走下來了,心中想的是,要是這一次冰火玫瑰到了,我就去北海道吧。


    隻是不知道我的假身份證能不能夠出國,身上的錢夠不夠讓我在北海道生存下去。難道說我安如善真的要離北海市遠遠地,才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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