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接連幾聲槍聲在寧靜的夜空下響起,陳德誌愕然的定格在原地,眼中帶著不敢置信的目光,一手捂著胸口,隻是顯然無法阻止鮮血不斷的湧出,右手顫顫的指著小琴,身體漸漸的倒在地上。


    小琴緩緩的走到陳德誌的麵前,雙手提著一把手槍,即使是雙手提著,小琴依然感到十分吃力,槍口指著陳德誌的腦袋:“我討厭你。”


    小琴的目光裏流露著不屬於一個少女該擁有的冷漠,無法想象,之前小琴還恐懼的躲在南武的懷裏哭泣,此刻提著槍對著陳德誌的頭上,雙手甚至沒有顫抖。


    陳德誌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不論是誰,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在被人用槍指著頭的時候,都會感到恐懼,陳德誌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並非沒有被人用槍指著過,可是此刻他卻感到,自己會被殺死,在小琴冷漠的目光裏,陳德誌看到了殺氣!


    “不……不……不要殺我……”陳德誌無力的叫著。


    “小琴,不要!”南武和聶冰同聲叫起來,他們都不希望小琴手上染血,在他們的眼裏。


    可是小琴轉過來的目光是冷酷的,淡漠一切的目光:“爸爸……你不想讓他死嗎?”


    “小琴,我不希望你走上我的道路,所有的罪孽都讓我一個人背負,我隻希望你快快樂樂的長大,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不受到我的影響……”聶冰用近乎祈求的語氣說道:“放下槍小琴……求你了……”


    小琴的目光漸漸緩和,手中的手槍也垂了下來,陳德誌眼中閃過一道喜色,眼見小琴此刻走神,突然抓住手槍,想要奪下小琴的手槍。


    “不好!”南武立刻飛身撲上前去。


    可是另外一個身影更快,陳德誌還未奪取小琴的手槍,脖子上突然感到一股寒意。


    “小醜!!你……你敢動我!?”


    “你覺得我有什麽不敢的?桀桀……”


    陳德誌脖子立刻被小醜撕開一道口子,陳德誌雙手捂著脖子,想要發出聲,可是卻怎麽也發不出來,想要向手下求救,卻發現周圍已經一個手下都沒有了,顫顫的轉向聶冰,祈求的目光看著聶冰。


    聶冰緩緩的走上前:“就如你所說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聶冰猛的提起陳德誌,陳德誌的腦袋霎時間被凍成冰坨,然後冰封瞬間蔓延向整個身體,聶冰怒喝一聲:“給我去死吧!”


    嘩啦——


    整個冰雕瞬間粉碎,聶冰從來就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特別是當對方將手伸向自己的女兒的時候。


    “現在該輪到我們了!”聶冰目光轉向小醜,沒有了負擔,聶冰的身心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我們已經沒有繼續戰鬥的理由了,桀桀……而且你以為你們有勝算嗎?多了個小女孩要照顧,對你們來說戰鬥力就下降了一半,而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能支持多久?五分鍾?還是十分鍾?”小醜笑吟吟的說道:“所以我們還是各退一步的好,你說的……小朋友!”小醜的目光轉向南武。


    聶冰沒有正麵回答小醜的話,而是輕聲問道:“南武,如果你和他單打獨鬥,有沒有勝算?”


    “我?我沒把握。”南武就實說道,小醜是唯一給過他危險感覺的人,即使是聶冰也沒有給他這種感覺,如果真的拚命的話,自己未必能打得過他。


    “我怎麽確定你不會找碰我女兒?”聶冰轉而望向小醜。


    “我更喜歡和你們這樣的獵物交手,如果沒有人買你們的命的話,我想我是不會去找你們的麻煩的。”小醜笑吟吟的說道:“而如今我的雇主已經死在你們的手中了,我實在沒必要做虧本買賣。”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聶冰冷冷說道:“南武,我們走。”


    “聶叔叔,你現在身上的傷勢不輕,不如讓我先助你療傷吧!”


    看到聶冰身上的傷,即使是南武也看的觸目驚心,不過他還是很佩服這麽重的傷,聶冰都沒倒下去,而自己上次不過是中了一槍,就已經站不起來了。


    “不用,這點小傷還難不倒我。”聶冰搖了搖頭,事實上他還是對小醜不信任,如果在南武為自己療傷的時候動手,到時候就危險了。


    “對了!”小醜突然開口叫道,三人轉過頭,以為小醜要動手,卻見小醜突然朝著南武丟過一個東西:“這是你掉的。”


    南武接過一看,是當初小醜送給自己的那枚硬幣,不禁疑惑的看著小醜。


    “桀桀……你是我唯一有興趣再打一次的對手。”小醜笑看著南武。


    聶冰很快通知了他的手下和私人醫生,當他們走到路口,已經有幾輛轎車和十幾個人在那等待著他們了,或許是因為一夜的驚嚇,小琴早早的睡去,聶冰將小琴安置在另外一輛車內,而他拉著南武坐上同一輛車。


    私人醫生與醫護人員為聶冰簡單的處理著身上的傷口,不過聶冰的目光始終聚集在南武的身上,南武對聶冰的目光很不習慣,他不喜歡被人用這樣的目光盯著。


    “南武,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對於你今天為小琴,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激,你有什麽要求,隻要我能夠做到的,我絕不推脫。”聶冰誠懇的看著聶冰。


    “我不想讓我爸爸媽媽和姐姐知道。”南武說道。


    聶冰點點頭:“這個當然,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好了你說出你的要求吧。”


    南武搖搖頭說道:“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隻要能夠為我保密就可以了,沒有其他的要求了。”


    “不要其他的嗎?任何要求!”聶冰誠摯的說道,對他來說,南武拯救了他的一切,所以他可以付出任何東西作為報酬。


    “不要,我什麽都不要。”


    “我的這個承諾永遠有效。”


    身邊的那些醫生暗驚,能夠得到聶冰這樣的承諾,那是何等的榮耀啊,同時暗自嘲笑,南武這麽個小屁孩,根本就不懂得這個承諾意味著什麽。


    “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記住,今天晚上你們誰都沒有看見南武,我隻要在外麵聽到一丁點的風聲,我就割了你們的舌頭。”聶冰冷冷哼道:“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那些醫師和護士立刻唯唯諾諾的點頭說道。


    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南武突然看到明晰正站在聶家大門前,立刻下車,明晰已經在大門外等待了一個多小時,原本是家裏人看這麽遲了南武還未回家,有些擔心,明晰自告奮勇的過來找南武。


    可是不論是叫門還是按門鈴,始終沒有人應答,而透過大門,整個別墅又一片漆黑,完全沒有人影,看起來就像是鬼屋一樣黑蒙蒙的,這讓明晰又有些擔心,擔心南武會不會出了什麽事情。


    “姐,你怎麽來了?”南武跑到明晰的麵前。


    “你去哪裏了?是老媽讓我接你回家的。”明晰責怪的瞪著南武。


    “對不起,姐姐……”南武低下頭。


    車內傳來聶冰的聲音,明晰透過車窗,車內一片漆黑,聶冰淡淡的說道:“你是南武的姐姐嗎?我是小琴的父親,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剛才是我請南武幫了我一個忙,讓你久等了。”


    明晰反而不好意思起來,聽到對方身為長輩居然如此客氣的跟自己說話,趕忙說道:“大叔您太客氣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帶南武回家了,等有空早讓南武過來陪小琴吧。”


    “也好,老徐,你送南武和他姐姐回家。”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現在已經很遲了,出租車本來就不多,而且這裏前後都很難找到出租車,還是讓老徐送你們回家吧。”聶冰說道。


    “呃……那好吧。”


    明晰可是從來沒有坐過這種超豪華的勞斯萊斯,從上車後就渾身僵硬,不敢動彈,深怕弄壞了什麽地方,心裏更是暗驚:“對方可真是大方,居然用這麽豪華的轎車送自己倆人回家。”明晰長這麽大恐怕也沒見過幾次這種車型。


    “姐姐……你不舒服嗎?”南武看明晰渾身僵硬的坐在那,不明所以的問道。


    “沒……沒有,我隻是有些暈車。”明晰吞吞吐吐說道。


    反而是司機老徐輕聲笑道:“張小姐不用拘謹,今天南武小少爺幫了我家老爺一個大忙,就算是將這車送給小少爺,也是理所當然,隻是送兩位回家,不過是盡一點綿薄之力而已。”


    明晰頓時疑惑起來,南武到底幫了他家老爺什麽忙,從剛才就看到那些人對南武實在是過分的尊敬,而這個叫老徐的司機也是如此說,看起來南武剛才做了很不簡單的事情,明晰實在無法想到,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孩子,能夠幫他家老爺什麽忙。


    “咳……”南武輕咳一聲,老徐頓時感到自己失言了,立刻不再多言,明晰更感疑惑,隻要不是傻子都該明白,南武這聲輕咳是在暗示老徐太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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