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玉礦,還有這麽多世所難覓的奇寶。若是那方幽蘭知道,不但她想要用來殺死自己的餌被自己給吃了,便是餌後麵的“魚”,也盡入了自己手中,不知會不會氣得吐血三升!


    兩日之後,江永終於蘇醒過來,算是撿回了一條小命,隻是傷勢太重,清歌無法,隻得把江永留在山上。好在山中良藥甚多,清歌分門別類的包好,又囑咐了鄭青用法,留下足夠鄭青一家用的銀兩,便帶了江辰三個,離開了峽山。


    走了十多日,路上行人漸多,不時有鮮衣怒馬的女子威風凜凜的馳過,帶著的大批隨從也均是如狼似虎,所過之處,路人紛紛避讓。前幾天偶爾會碰見一個,近幾日,卻是每天都要遇到好幾撥。


    而且有些奇怪的是,那些騎士到了自己車旁邊,總要微微停一下。


    清歌所乘坐的馬車看似低調,卻是極為講究,一切均以舒適為第一要務,但隻是懸在窗戶後的黛色輕紗,也是清歌自己設計裁製的。這種薄紗,看似黛色,可陽光照著時,卻可以因角度不同,而折射出各種瑰麗的奇異色彩,看著煞是漂亮。而且,黛綺還和現在的有色玻璃非常類似,裏麵的人可清晰的看到外麵的景象,外麵的人卻無法看到裏麵的情景,還更多了種飄渺的美感。小竹剛一派人送來,清歌就喜歡的不得了,因馬上要出行,便緊著取了一匹裁成漂亮的窗簾掛在車廂裏,如此既不耽誤觀賞美景,和若塵親熱時,也沒人會看到。


    隻是清歌卻不知,這種名叫黛綺的薄紗整個大陸卻隻有藍豐帝國的緗南郡才能紡得,合一郡之力,一年也不過得上百匹罷了。便是縉雲國因是藍豐屬國,每年朝堂中也不過能得十多匹,隻有有數的治玉貴家和朝中股肱之臣,才有機會得到朝廷的這般賞賜。誰家要有一匹黛綺,便會滿世界炫耀,也因此擁有的人雖不多,知道的人卻不少。小竹雖是去了藍豐,得了什麽好東西,卻總會第一時間就巴巴的讓人給清歌若塵送來,又因小皇上的著意巴結,這黛綺來的自是容易,小竹卻是得了後一點兒不剩的全塞到車上給送了來。也因此,對著幾乎有半車的黛綺,清歌隻當是尋常物品,便大喇喇的裁了做窗簾用,卻引得一幹識貨的人紛紛側目,心裏暗忖,不知是哪家的敗家子,真是生生葬送了這麽好的東西,隻是看這車子旁卻不過跟了三名隨從,也不像是什麽大家族,因此紛紛猜測車裏坐的到底是何等人物。


    “這幾天怎麽這麽多人?”被關注的次數多了,清歌有些不勝其擾。


    “小姐忘了嗎,五月五日就是玉藥公會三年一次的**之日,這些人應是進京參加測試的縉雲各處治玉貴家女兒。”江辰隔著車窗笑嗬嗬的應道。


    “不是還有兩三個月嗎,這些人怎麽會這麽早?”自己這麽早出來,是想著一路上尋些藥物,要不是得了這黃金蛟皮,自己恐怕還要月餘才會動身往上京去。


    “不早了呢。”江辰笑著道,“也就小姐沉得住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世間眾人,概莫能外啊。”清歌枕著若塵的大腿喃喃道,又翻了個身,把頭埋在若塵懷裏,可憐兮兮的仰頭道,“相公,屁股疼……”


    外麵的江辰很識趣的馬上消了聲,隻是心裏卻暗暗替自家小姐害臊,一個大女人,每日裏賴在車廂裏不說,還經常動不動就撒嬌賣乖,有時真搞不懂,夫人那麽嚴謹的性子,怎麽會教出這麽個憊賴小姐。


    若塵臉一紅,本是有些難為情,可終究不舍得清歌受苦,還是伸出手在清歌的**揉搓著,舒服得清歌趴在若塵的大腿上直哼哼。


    “沒出息!”車子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哼,伴隨著清脆的馬蹄聲,一輛馬車軋軋而過。


    清歌對天翻了翻白眼,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姑奶奶好好地坐在車裏和自己老公親熱,礙著你們什麽事了?!


    “小姐,前麵是杏林城,咱們今兒在這裏住一宿,明天午時,應該就能趕到上京了。”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江辰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聽說可以歇著了,清歌頓時來了精神,掀開窗簾對江辰道:“找家舒服的老字號客棧,咱們品嚐品嚐這杏林的特色菜。”


    總覺得若塵之前過的太苦,每到一處,清歌總要拉著若塵嚐遍當地的各色風味小吃。以這段時間吃出來的經驗,清歌發現還是老字號的客棧做菜最地道。


    江辰應了一聲“是”,問了路人,便很快趕著馬車到了一家叫狀元居的客棧。


    和清歌的車子一前一後幾乎同時到達的,還有一輛六匹白色駿馬拉著的超豪華版馬車,端的是鑲金嵌銀瑞氣千條。兩輛馬車好巧不巧的正好停在一處。


    清歌從馬車上下來時,豪華馬車旁的一個高傲女子也正好甩鐙離鞍下馬。看到清歌的馬車車廂拉開,那女子狀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待看清車裏下來的卻是一位身形纖細的容貌秀雅的女子時,明顯的吃了一驚。


    清歌卻是毫不在意,甫一跳下車,便忙轉身,伸手遮在車廂沿上――


    同一時刻,超豪華版馬車的仆人也呼啦啦圍了上去,有跪在地上充當踏板的,有咋咋呼呼的嚷著“少君當心些”的,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


    高傲女子瞟了一眼清歌,心裏有些詫異,這女子看著頗有氣度,卻誰知竟是個傭人嗎?能使得了這樣了得的仆人,也不知車裏的男子該是何等樣人?


    “妻主――”豪華版馬車上的美麗男子被人前簇後擁著走了過來,看到高傲女子看著旁邊一個不甚起眼的車子發呆,忙順了眼光瞧去。


    若塵微微弓身,正扶著清歌的手走下馬車。


    看到清歌若塵下了車,江辰匆匆走過來,恭敬的給兩人行了一個禮道:“小姐,少君,客棧裏已經安排妥當了,小姐和少君先去歇息片刻,屬下把馬車送到後院去。”


    “小姐,少君?”看清若塵魁偉的身姿,棱角分明的剛毅容貌,高傲女子眼角不由一抽。


    “妻主,那是黛綺?”旁邊的美麗男子忽然驚叫道,聲音竟是驚喜至極。


    “少君不愧是出身名門,真是好眼力,果然是黛綺呢!”旁邊一個管事男子模樣的人看了一眼清歌車窗上懸掛著的薄紗,忙附和道。


    看江辰牽著那輛馬車逐漸走遠,男子的眼神渴慕不已,瞧著那不住跳躍的七色光澤,竟是舍不得收回眼來。


    “走吧。”高傲女子瞥了一眼男子,馬上明白了男子的心意,“你想要的話,待會兒便讓人把那窗簾去給你買了來。”


    看對方馬車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麽高門大戶,竟把黛綺這麽名貴的輕紗裁成窗簾用,可見是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鄉巴佬,隻要自己多給些銀錢,對方定會巴巴的自己送來。


    作者有話要說:抽了嗎?好久才打開晉江頁麵……


    124、大鵬一日因風起(十) ...


    “不賣。”看著不請自到的中年女子,清歌神情很是不耐煩。


    我呸!姑奶奶哪個地方貼了“好欺負缺錢花”的標簽了?都是什麽人!一個兩個的以為有錢就了不起了?


    管事模樣的女子微微一笑,又掏出了一遝銀票,推到清歌麵前的,附帶的還有一張名刺。


    “再加五千兩,不能再多了。”女子略略抬高了些聲音,不悅之情,溢於言表。


    清歌下意識摸摸臉,我的表情還不夠真誠嗎?真佩服對方什麽眼神兒,這麽黑的臉,像欲擒故縱的樣子嗎?!


    清歌一伸手,從懷裏摸出一串銅錢兒,往桌子上一拍,女人被突然的響聲嚇了一跳,很是不解的看著清歌。


    清歌抬手要把銅錢推過去,想了想,又肉疼的擼掉一半,剩下的一股腦兒塞到女人懷裏:“拿著,走好,外麵白開水一個銅錢兒一大壺,剩下的就賞你了!”


    女人下意識的抱著銅錢兒,莫名其妙的道:“黛綺……”


    “閉嘴!”清歌徹底毛了,上前一步一把把銅錢給搶了回來,“你是沒長耳朵還是聽不懂人話啊?你要本小姐說多少次?不賣,不賣,就是不賣!”


    “你――”還從沒有這麽不被人放在眼裏過,女子頓時極為惱火,指著清歌顫聲道,“你可知道是哪個要買你的黛綺?”


    “江辰――”清歌徹底光火了。


    一旁笑的不停揉肚子的江辰幾個忙應了一聲,在清歌暴走之前,上前一邊一個抓住女子的胳膊。


    “送客!”狠狠的剜了三人一眼,清歌氣哼哼的道。


    江辰幾個拖了女子就往外走,女子先是不敢置信,然後是暴怒,不停的掙紮著,“我家小姐是輔國大將軍廖家的小姐,你竟然敢……”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拖了出去。


    沒了女人的聒噪,屋裏立時清淨了下來,若塵不由失笑,揉了揉清歌的發:“妻主還在氣嗎?等你的事了了,我們就一起去看小竹。”


    “嗯。”清歌埋在若塵懷裏,悶悶的應了聲,自己竟然一直不知道,小竹送過來的,竟是這麽好的東西呢。原還怕小竹年紀小,會不會時間久了就被楊芫哄得忘了自己和若塵,現在才知道,那孩子,卻是個長情的……


    這樣想著心裏愈發不是滋味兒,磨著牙發狠道:“楊芫這個混蛋,敢搶我們的小竹,將來有一日,我定要她好看!”


    “小姐,江辰有事回稟。”屋外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


    清歌聽出是江辰的聲音,直了腰,不情願的從若塵懷裏爬出來,懶懶的應了聲:“進來吧。”


    江辰忙應了聲,小心的推門而入,覷了覷清歌的臉色輕聲道:“小姐,我們,恐怕會有些麻煩。”


    “麻煩?”清歌無所謂的笑了一下,“剛才那隻老家雀威脅你了?”


    “老家雀?”正臉有憂色的江辰一個繃不住,“哧”的一下便笑出了聲,自家小姐嘴巴還真是毒。這樣想著又忽然輕鬆了起來,忙點頭稱是。


    “屬下剛才打聽了下,她家小姐乃是輔國大將軍廖興茹的大女兒,廖秀媛,還有,看上了小姐東西的那個男子,小姐恐怕再料不到會是哪個。”


    “哪個?”聽江辰的意思,難道是自己認識的人?


    “是梁州府督帥的兒子,跟我們有過數麵之緣的梁芳的哥哥。”江辰神情很是無奈。


    清歌也很是詫異,“竟然是梁家人?這家人都有毛病還是怎麽?竟是都喜歡搶別人東西?!”


    同一時間,狀元居天字號客房。


    “你說她明知我們的身份仍是口出惡言?”廖秀媛放下茶杯,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管事女子麵容悲憤,磕了個頭添油加醋道:“是。那女子實在狂妄之極,奴才再三言明是小姐想要,對方卻隻作未聞,竟是命令她的手下把奴才給打了出來!分明是一點不把小姐放在眼裏!”


    “明知道我是誰,還如此囂張……”廖秀媛沉吟了下,難道對方是高品階的治玉貴家人?可上京有名號的治玉貴家人自己大都識得,還從來不記得有這麽一號人!況且,以自己娘親在朝中的影響,即便是治玉貴家人,在自己麵前也不敢如此托大!


    “便是治玉貴家人又如何?我家妹子的義姐便是陸家小姐,她的身份,便比陸家小姐還高貴嗎?”廖秀媛身邊的漂亮男子梁椏怒聲道。


    “先不要輕舉妄動,去打聽一下,對方究竟是什麽來頭。”廖秀媛想了想吩咐道,馬上就要到上京了,京畿重地,還是小心些好。看梁椏臉色很是難看,又安撫道,“先讓那狂妄女子逍遙一日,到了上京,我定為你出了這口惡氣。便是那黛綺,也定讓他們自己拱手送來。”


    梁椏神色稍解,雖是有些不情願,卻也無可奈何。


    廖秀媛伸手攬了梁椏到懷裏,“椏兒,你要信我。”


    梁椏身子一軟,倒在廖秀媛身上,柔聲道:“妻主放心,芳兒此去定會采了頂級美玉來,到時再有陸家從旁使力,以妻主的實力,定能在此次**中取得佳績。”


    廖秀媛嘿然一笑,把柔若無骨的梁椏放倒在床上,慢慢欺身而上,抱了梁椏道:“承相公吉言,小姑子去采玉,為妻的,便采了你吧……”


    江辰提心吊膽了一夜,惟恐廖家突然發難,沒想到竟是一夜無事。清歌倒是一夜無夢,美美的睡了一覺。一大早起來,看見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的江辰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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