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天就要黑了,我看這宴席,該散還是散了吧!”


    緊接著外麵嘩啦啦闖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陸雪琪,旁邊誠惶誠恐陪著的是江府大小姐江清芳,後麵還跟了個得意洋洋的蕭玉琦。


    清歌放下酒杯,嘲諷的說,“喲,這不是陸大小姐嗎?又惦記著高人了?還是找到了罪證,能證明我和邪藥宗勾結了?”


    沒想到自己帶了這麽多人,清歌竟還敢如此目中無人,陸雪琪氣得臉都有些扭曲,“江清歌,果然是牙尖嘴利,隻是你就是說出花來,也改變不了什麽!”


    怪不得自己總找不到那高人的絲毫蹤影,今天早上才得到消息,那高人竟確乎就是被軟禁在府中!得到這個消息,陸雪琪幾乎是心花怒放,真是天助我也!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那江清歌軟禁高人的方法仗恃的肯定就是邪藥!自己此次前往,不但能抓到鐵證,更能一舉救出高人和小竹!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竟然這麽好運!


    所有人都到齊了嗎?清歌玩味的轉動著手中的酒杯,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絲笑意。


    一旁的秋雁不覺打了個寒戰,貌似自家妹子這樣笑,那十成十,是有人要倒大黴了!


    102、任爾東西南北風(四十二) ...


    “哎呦呦,嚇死我了,這麽多人舞刀弄槍的!”清歌故作驚慌的道,“你們難道是強盜嗎?”


    “強盜?”有陸雪琪做後盾,蕭玉琦頓時有了底氣,上前一步,指著江清歌的鼻子罵道,“陸小姐這是替天行道!江清歌,這兩年多來,我哥哥和小弟在你這裏受了多少苦楚?你每日裏混跡煙花之地,做出那等不名譽之事,甚至到今日,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都招到家中!似你這等無惡不作、品德敗壞之人,又怎是我家哥哥良配?我今日便是拚了這條命,也定要帶了哥哥離開,你休想再拿小弟來威脅――”


    “哎喲!”蕭玉琦正說得唾沫橫飛,一隻酒杯忽然滴溜溜的朝著自己飛了過來,正砸在自己額角上,琥珀色的美酒和著一絲殷紅的血跡順著蕭玉琦的額角緩緩淌下。


    “失手,失手!不好意思啊,我太害怕了,這一哆嗦,酒杯就拿不住了――”清歌愁眉苦臉的說,然後又控訴的瞪了一眼蕭玉琦,“實在是你明知我膽小,幹嗎還這樣嚇我!”


    大家都目瞪口呆,這人還真是無恥!你哆嗦的有多厲害啊,隔這麽遠,都能把酒杯哆嗦到人家頭上來!


    看到自己來了這麽多人,江清歌還敢這樣囂張,陸雪琪鼻子都要氣歪了,沉著臉吩咐道:“江清歌和邪藥宗勾結,意圖不軌,將這裏所有人等全部拿下!”


    陸府親衛唰的抽出兵器,呼啦一下圍了過來。


    那幽藍忙起身,攔阻道:“陸小姐,這裏麵有什麽誤會也未可知,我等素來守法,實不是邪藥宗人――”


    還要繼續說下去,卻被清歌攔住:“什麽邪藥宗不邪藥宗的,這幫混蛋,不過是找個借口罷了!”


    說著興致勃勃的一手抓住幽藍,一手拉著阿嶽,“兩位姐姐和她們那麽多廢話做什麽?以眾位姐姐的身手,還怕她們不成?快,把她們打出去,我們繼續吃酒!”


    那幽藍和阿嶽相視一眼,按住腰上劍柄,護在清歌兩側。


    陸雪琪傲然一笑,“若是真沒諸位什麽事,雪琪自會查個清楚!若是諸位定要插手――”


    隨著陸雪琪的聲音,那些護衛又上前一步,明晃晃的劍尖正對著清歌幾個。


    清歌嚇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直著聲音叫道:“無名!有人要來搶小竹!你還不快死過來!”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唰的出現在眾人麵前,手裏還拿著隻肥美的雞腿,可能是跑的太急了,有些被噎著,無名的頭一伸一伸的,好不容易咽下嘴裏的雞肉,立時虎目圓睜,大吼道:“哪個王八羔子敢來搶小竹?看我不把她片成肉片給風幹?”


    蕭玉琦聽的一激靈,嚇得忙縮回人群裏!


    隻能說無知者無畏,陸雪琪卻是絲毫不懼,蔑視的看了一眼衣著粗陋的無名:“瞎了眼的狗奴才!竟敢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先把她拿下!”


    心裏琢磨,江清歌身邊的這些人,看起來均是氣度不凡,還是先不要招惹的好。先拿下這粗魯婦人,也好殺雞駭猴,震住這些人。卻是絲毫沒想到她所以為的雞卻太令人恐怖了些!


    那些護衛聞言,舉起手裏的兵器就朝無名身上招呼過去。一時兵器交鳴,滄啷啷之聲不絕於耳。


    原以為這麽多人出手,定能把那莽婦斬成肉泥,誰知劍光閃處,竟是空無一人。那些護衛一驚,忙四處去找,背後卻傳來一聲冷笑:“盡是些酒囊飯袋,還敢打我們小竹的主意!”


    幾個護衛還沒來得及回頭,屁股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腳,頓時慘叫著朝不同的方向飛了出去,有一個最慘,飛的方向正好是一堵牆,竟然把牆撞出了一個窟窿,整個身子正正卡在窟窿裏。


    陸雪琪臉上的笑容一下僵在了那裏,場上頓時鴉雀無聲。


    無名把雞腿送到嘴裏,狠狠的咬了一口,邊嚼邊問清歌:“妹子你告訴我,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的要來搶小竹?”


    蕭玉琦本已蹦到了最前麵,聽無名問起,又哧溜一聲縮回人群裏。陸雪琪張了張嘴,卻竟是什麽話也說不出。還說什麽啊?剛才那幾個全是自己身邊的好手,不過照了一下麵,就被打的七零八落!心裏更是駭然,這無名到底是什麽人?江清歌從哪裏尋來這樣厲害的幫手?


    江清芳看情形不妙,忙上前一步,嗔怪的對清歌道:“妹妹這是做什麽?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陸小姐也不是那不通情達理的,剛才那位小姐說的是,說不定,這裏麵有什麽誤會也未可知!大家還是坐下來,把誤會解釋清楚就好!”


    “打住,打住!我爹可就生了我一個,別什麽姐不姐的跟我套近乎!”又笑嘻嘻的回頭對秋雁道,“秋雁姐,你看看我是不是真長了個大眾臉兒啊,不然怎麽經常會有阿貓阿狗的見了我就上趕著的喊我妹妹啊?”


    最後,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清芳,“另外,你的話我咋聽著這麽不順耳呢?合著,你的意思是,我是不通情達理的?”


    江清芳被噎得直翻白眼,卻也不敢再耍橫,仍是陪著笑臉道:“妹妹,我知道你對姐姐有意見,可好歹你也想想娘,咱們做人兒女的,即使不能為母分憂,也不好讓娘不好做不是?”


    又看了眼秋雁,“嫂子說,清芳說的可有道理?”


    秋雁皺了皺眉,知道事情要真鬧大了,確實會讓江母難做,便扭頭對清歌道:“若真是有誤會,那說清也好。畢竟,還有客人在不是?”


    “也是。”清歌點頭,哥倆好的摟住身旁的阿嶽和幽藍,“果然好姐們兒講義氣。方才那麽危險都沒丟下我,還差點兒為了我和人杠上!好,我江清歌真心認了幾位姐姐,咱們今天不醉不休!”


    說著,讓人重新擺上一桌酒席來。江清芳又厚著臉皮央了秋雁,讓院子外再擺上一桌,招待那些陸府護衛。又扯了陸雪琪同清歌幾人坐在一處。


    清歌端起酒杯,衝幽藍道:“姐姐,來,清歌敬你一杯!姐姐真是俠義情懷,我們不過萍水相逢,姐姐竟是兩度出手救我!清歌實在感激不盡!先喝了這杯酒,等會兒清歌還有禮物送上。”


    幽藍忙起身,謙虛道:“妹妹太客氣了!既然妹妹吩咐,這杯酒,我喝了!”


    說完,一揚脖子,就喝了個幹淨。


    清歌大笑道:“痛快,果然痛快!”


    回頭叫道:“江辰,快把我給幽藍姐姐準備的第一份禮物拿過來。”


    已經在簷下恭候多時的江辰應了一聲,捧著一隻匣子走了進來。那匣子看著倒也普通,不過是尋常木盒。眾人暗笑,這紈絝女還真是小氣,前麵拉裏拉踏說了一大堆,還以為送什麽樣的寶貝呢,卻誰知不過一尋常木盒罷了!


    “小姐――”江辰恭恭敬敬的把匣子遞了過去,清歌隨手接過,笑吟吟的打開匣子遞給一旁的幽藍,“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姐姐笑納才是!”


    那幽藍卻是好氣度,絲毫不以為忤,起身接過,剛要說話,卻不知為何,一下愣在了那裏。


    “這杯子,本是別人所贈,雖是木質,卻奇在不管何種酒入此杯中,均會在原來的基礎上再美味五分。”清歌得意洋洋,想到什麽,臉色又有些惋惜,“而且,這世上,以後也絕不會再有此類杯子了!”


    陸雪琪聽的可笑,剛要說什麽,卻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自主站起來,衝幽藍道:“這樣的好東西,這位小姐可不能藏私,讓我等飽飽眼福可好?”


    可那幽藍不知怎麽回事兒,隻是怔怔的盯著盒子裏的東西,好似完全沒聽清陸雪琪的話。


    “這位小姐――”陸雪琪忍了怒氣,猛然抬高聲音。


    那幽藍終於回過神來,卻是倉促的要把匣子還給清歌,“這禮物太重了,幽藍實在消受不起,妹妹還是收回去吧!”


    禮物太重了?此言一出,不隻陸雪琪等人想不通,便是那些幽藍的從人也都一驚。以小姐家世,這世上還有什麽禮物是連小姐都沒見過的?


    “姐姐太客氣了!這還隻是第一件禮物,姐姐喜歡就好。”清歌並不接匣子,衝幽藍眨眨眼,“姐姐還是趕緊幫我洗刷冤屈吧,不定哪些小雞肚腸的人,還以為我說送給姐姐寶物是吹牛呢!”


    幽藍撫摸著那匣中之物,感慨道:“幽藍雖自詡見多識廣,可如此精美之物卻是平生僅見,若是再加上小姐剛才所說諸般好處,便說是世間至寶也不為過!幽藍不敢貪為己有,便做一捧匣人罷了!”


    說著,把木匣輕輕放在桌上,屏著呼吸取出裏麵物事――


    卻是一隻雕琢繁複的九鳳杯!九隻彩鳳盤桓旋轉,栩栩如生,更有落日的餘暉在鳳身塗抹幾縷金黃,恍惚中,那九隻彩鳳好像振翅翱翔,甚至有高亢鳳鳴聲劃破長空,在眾人耳中隱隱作響!


    陸雪琪眼中瞬時掠過一抹狂熱!此種手法若是用於琢玉,該是何等的驚世駭俗!自己一定要把那高人救出來,然後拜在高人門下!


    “江,清歌!”過於激動,讓陸雪琪聲音有些嘶啞,“你不是說高人不在你這裏嗎!那這是什麽?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是什麽?”清歌大為詫異,“這是酒杯啊!嘖嘖,真是白瞎了兩隻大眼睛,竟連這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說完又扭頭小聲對無名說:“大姐,你說,這人不會是睜眼瞎吧?哎喲,還耀武揚威呢,竟是個黑白不分的廢物點心――”


    說是聲音小,卻又恰好能讓陸雪琪聽到。


    “小白臉兒都不是東西!”無名忙著吃肉,聽清歌如此說,含糊不清的附和道。


    “你――”竟當眾被這兩人如此埋汰,陸雪琪隻覺得血往上衝,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江清歌,我告訴你,今天高人和蕭家公子我是救定了!識相的,就趕緊把他們給交出來!”


    “救人?”清歌嗤笑一聲,慢悠悠的掏出帕子擦了擦嘴,“真是蠢材!我現在就把話撂在這裏,那高人別說是你,便是人間皇帝,甚至天上諸神,也請不動她的!”


    爺爺的,姑奶奶要是不高興,誰的麵子也不會給。


    “至於說我家相公和小弟,我還真是奇了怪了,和你有什麽關係?你以為你是長了兩個翅膀的鳥人啊?鎮日裏不救這個就救那個的?真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東西這是!”


    皇帝和神仙都請不動?眾人一驚,卻又很快反應過來。陸雪琪幾乎站都站不穩,抖著手指指著江清歌道:“你是說,那高人,那高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這次呆的換成清歌了,姑奶奶什麽時候說高人不在了?


    看清歌無語的樣子,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猜對了。那幽藍摩挲著手裏的酒杯,長歎道:“果然是天妒英才嗎?這樣的高人,我等竟無緣拜會,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沒了高人,自己又要依仗什麽和陸雪菲那丫頭打擂台?難道就真的任她始終壓在自己頭上嗎?忽然想到小竹問題還沒有解決,當下強打精神,從懷裏掏出玉佩衝清歌晃了晃:“你不是問我蕭公子和我什麽關係嗎?我現在告訴你,是蕭家委托我幫他們接回兩位公子的,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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