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瞎顯擺什麽?”


    易取臉上一樂,楊驛隻感覺涼風吹過,身上涼意悠悠,往身上一摸,才發現自己竟又是身不著片縷,急忙蹲下身子,捂住要害,一臉尷尬的看著易取兩人。


    “還知道害羞了嘛?長大了哦!”


    易取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意味的笑容,道。


    “老不死的,故意看我笑話是不?”


    楊驛看著易取,忽然想起拜易取為師之時,吃下麒龍肉後的事情,心裏千萬頭野馬踐踏而過,算起來自己也隻是見到了易取這個不靠譜的便宜師父隻是兩麵,每一次都都如此“坦誠”!


    看著站在易取身後的了晨,隻感覺那麽熟悉,仔細想了半天,終於還是沒能想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這樣一個俊秀的和尚。


    “喏。穿著吧!”


    易取手上驀然又多出了一塊紅布,向著楊驛丟來,隱隱之間,楊驛似乎摸到了熟悉的觸感!


    “老不死的,你也太猥瑣了吧?這不會又是那個什麽李靜璿的老娘皮的東西吧,上次就差點被你害死了。這次打死也不要這玩意兒了!”


    楊驛憤憤,將手裏的紅肚兜向著易取重重砸去,李靜璿那險些要命的一掌還記憶猶新。


    “這可是天蠶絲的!你愛要不要!再告訴你,這不是那個李仙子的,是另一個李仙子的,那李仙子是你說那個李仙子的師父!當年……”


    易取捋著胡子,嘴裏低低的喃喃著,忽然想起什麽:“你怎麽知道她名字的?就算邀月宮,知道她名字的也不多才是?”


    “老不死的…我!………”楊驛聽著易取低低的喃喃念道,打斷了易取的話頭,終於找不到什麽話來回答易取這猥瑣糾結的故事,道:“別提你猥瑣的當年……”


    楊驛恨恨,對蘇玥的事情也沒有多做隱瞞。


    “月神之體哇!這下精彩了哦!嘖嘖,你那小嬌妻既然是月神之體,進邀月宮倒的確是最適合的地方。邀月宮自那祖師之後,再無月神之體出現,你那小嬌妻既然拜入了邀月宮,邀月宮自然會全力扶持培養的,多的你就不用擔心了。不過入了邀月宮門下,你要想娶媳婦,嘿嘿,難了喲!”


    易取咂嘴,聽得楊驛雲裏霧裏:“老不死的,你什麽意思?!”


    “那邀月宮的門規真是奇葩,全看臉。嘖嘖,不過你別說,那門裏的弟子還真是不錯!而且那邀月宮功法,極為適合雙修!邀月宮的勢力,就算是放眼修行界,也就算一流勢力,不過卻少人有敢打那邀月宮的主意。你知道是為什麽麽?”


    易取釣足了楊驛的胃口,這才接著說道:“修行之人,誰不想娶上一個邀月宮弟子。不過就算是普通弟子,能娶上一個,那也是名動修行界的大事!這麽多年下來,那些邀月宮的女婿們無一不是一方強者,誰要動邀月宮,那幫子邀月宮的女婿們可是不好打發的!”


    “聯姻麽!那邀月宮這倒是走了一條另類的路子!”


    楊驛搖搖頭,心眼活絡,已然明白。


    易取打開了話匣子,接著說道“至於核心弟子,這麽多年,嫁了人的,我知道的也就那麽一個,這事兒邀月宮一直視為絕密,知道的也沒有幾個,現在也都死得八九不離十了。至於你那小嬌妻竟然是月神之體,八九不離十那就是掌門弟子。嘖嘖,你要是娶出來一個,那可就精彩咯!”


    “徒兒,這可是天蠶絲的,你要不要?”


    易取看著楊驛,此時臉上笑容更甚,回頭又看著了晨,笑盈盈的說道。


    “阿彌陀佛!”


    了晨一聲佛號,看著易取手裏的紅肚兜,急忙閉上眼睛,心裏忽然升起來一絲不好的預感。


    之前隻是看這便宜師父言行怪誕,而仙子自從這小師兄醒來之後,看著兩人的對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味,越想越覺得不對!


    “徒兒?老不死的,你又害人了?!”


    楊驛聽著易取的話,臉上一陣疑惑,隨嘴說道。


    楊驛沒有注意,自己的話才出口,易取臉上,抑鬱的氣憤漸漸浮現出來…


    “我害人?!我害誰了!你個小兔崽子,老頭子辛辛苦苦幾百年年,全便宜了你個小王八蛋,還我害人……我害人……”


    易取一邊數落,一邊向著楊驛狂揍,一巴掌一巴掌向著楊驛赤裸的屁股上招呼,猛然一拳打在了楊驛的左眼,忽然又一拳打在右眼,猛然一巴掌印在左臉上,又忽然一巴掌打在右臉上。


    “啊……老不死的……我!……你!……輕點!……夠了!……”


    聲聲慘叫傳來,了晨站在易取的身邊,看著易取向著楊驛狂揍,聽著楊驛的慘叫,隻感覺身上陣陣發痛,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


    “跟你師弟好好學學!看人家多聽話,安安靜靜的!”


    “一個個不省心的倒黴玩意兒,不識貨!”


    易取終於停手,將紅肚兜揣進懷裏,朝著楊驛丟來一身破爛爛的乞丐裝。一句話讓了晨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隻想趕緊離開這地方,離開這猥瑣的老頭,想著自己竟然拜了這麽個師傅,心裏隻感覺也發苦,發酸,發澀。


    隻感覺屁股上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痛感,揉了揉眼角,楊驛想象著此刻自己的模樣,咬著牙拿過易取丟過來破爛的衣服,聞著破爛衣服上淡淡的檀香氣息,楊驛心裏忽然清淨了下來,這衣服雖然破爛,竟也不是凡品!


    “師弟,師兄有禮了!我們是不是哪裏見過?我怎麽感覺好像師弟很熟悉?”


    靜下心來,似乎忘記了疼痛,楊驛向著了晨問道。


    “小僧了晨,見過師兄!”


    了晨看著楊驛身上耷拉著的不合身的襤褸衣服,看著楊驛豬頭一樣的臉上那雙巨大的黑眼圈,雙手合十。


    “了晨?你是那和尚?你怎麽變得這麽漂亮了?也年輕了!”


    楊驛看著了晨,將腦中那個臉色發黃的魁梧和尚努力與眼前的了晨合在一起,一番話讓了晨險些再吐出了一口老血,苦修了幾十年的心境,片刻之間,被這師傅師兄撕碎得幹幹淨淨。


    “阿彌陀佛!師兄說笑了!”


    了晨雙手合什,好容易終於靜下心來,道。


    一陣無語,楊驛感覺腹中空落落的,回頭快速將地上的蒼鷹拔了毛,也不清洗,找來些柴火,拔了些不知名的野草,架起一堆火,將那蒼鷹放在了火上,又將那些不知名的野草擠出汁液,擦在了鷹肉的身上,不多時候,淡淡的肉香隱隱傳了出來。


    “師弟,你餓不餓?要不來一塊?”楊驛撕下一隻鷹翅,話剛出口,似乎忽然想起什麽,接著說道:“哦,我忘了師弟是佛門弟子…………”


    “多謝師兄……”


    楊驛話還沒說完,了晨已然接過楊驛手中的鷹翅,留下楊驛一臉愕然地看著了晨將那鷹翅放在嘴裏,全無形狀的啃了起來。


    “師弟,佛門不戒葷腥的麽?”


    楊驛愕然地看著了晨大快朵頤,驚到。


    “酒肉穿腸過,佛在心頭坐,這些俗戒,不過教條而已。”


    了晨一邊啃著鷹翅,嘴裏含糊的說道,聽在楊驛的耳朵裏,卻是更覺驚駭。


    “好!不愧是我易取的徒弟,這境界多少和尚一輩子也參不透,難怪佛門墮落至此,昌大佛門就靠你了!我本來還擔心你悟不透,既然你已經早已經悟透了,那師傅也不讓你吃虧,來,吃這個!”


    易取看著了晨大快朵頤,也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塊肉,手上升起一道火焰,濃烈的肉香快速傳了出來!


    “多謝師傅!”


    了晨聞到肉香,全沒有高僧的模樣,從易取手裏接過來,道謝一聲,啃了起來!


    楊驛看著了晨,那熟悉的肉香,急忙想提醒,隱約看見易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急忙住嘴,回想起記憶深刻的場景,背過臉去,隻在心裏為了晨默哀了起來!


    “呼”


    片刻時間,了晨的身上不出意外地騰地燃起一道火焰,將全身上下的衣物燒了個幹淨。瑩瑩如玉的身上泛著淡淡的寶光,佛光隱隱,漾起陣陣檀香,恍惚之間,楊驛似乎聽到了了晨身體裏一聲悶響傳來,身上的氣息猛然一漲,竟也是直接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多謝師尊!”


    片刻之後了晨終於睜開了眼睛,知道自己終於突破了又一境界,似乎忘記了身上的僧衣已然被蒸騰的熱氣燒了幹淨。


    這才跪下,了晨便發現了不對,心裏一急,尷尬的捂著身體,站在一旁。


    “嗯!好!都看過了,都是寶體!”


    易取若有所指地看了楊驛一眼,又看著了晨,轉手又掏出來一套破爛的僧衣袈裟,丟給了晨。


    了晨也不管這僧衣的好歹,急忙套在了身上。


    “老變態!”


    楊驛咕隆一聲,看著易取盯著自己,連忙別過頭去,眼神飄忽。


    “咚!”


    熟悉的聲音傳進楊驛的耳朵裏,隻見易取猛地一個暴栗敲在了晨的光頭上,一聲悶響,了晨已然閉上了眼睛,暈倒在了地上。


    楊驛看著了晨光頭上隱隱隆起的紅包,沒來由的一笑。


    “你笑什麽?你有頭發是不是?”


    易取淡淡的笑聲飄進楊驛的耳朵裏。


    “嗯,是……”


    楊驛不由自主的話剛出口,立刻感到了不對,咚的一聲悶響已然印在了自己的頭上,隻感覺陣陣發暈,心裏發苦,嗷的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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