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隻有敖箐一個人出來。監視的人當即一驚,立即叫同夥去打聽情況。


    不過還沒等他們開始,樓下乘涼的老街坊就替他們開口了。


    “小姑娘,跟你一起的兩個小夥子,是不是來找老鄧學雕刻的?”


    “不是,他倆是我同鄉,我這不是要拜托鄧師傅幫忙做點東西嘛,鄧師傅家裏又隻有個小孩兒,太不方便了,我那倆同鄉就幹脆留下來幫忙。”


    老太太又問他們是哪裏的人,敖箐也不畏生,在老太太的攤兒上買了一杯涼茶,坐下來跟她慢慢聊。


    “詹家村啊,那地方我還真聽說過。”


    老太太見她三兩口喝幹了,又拎起銅壺給她摻滿。


    “我娘家跟詹家村不遠,那地方聽說僑眷很多。還有我們這裏有條街,最大的那個公館就是詹家祖上留下來的。後來賣給了本地的富豪,幾經轉手,現在屬於公家了。”


    “是嗎?那我可得過去看看。”


    順著老太太指點的方向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找到了一片南洋風格的建築群。


    她拿起畫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把掩映在花樹中的詹家公館畫了下來。


    她畫得專心,沒察覺背後站了人。一直到畫完,才發現有人在她身後拍手。


    “不好意思,我擋著你了?”


    敖箐選的這地方是一棟小洋樓的門口,她就相當於坐在人家門口的台階上在畫畫。


    “小姑娘是美術係的學生?”


    “不不不,我是海洋學係的。”敖箐羞赧的笑了下,快速收拾東西。


    “海洋大學的?”漂亮優雅的中年女人更感興趣了,“海洋大學還沒開學吧,你這是提前來的?”


    “不不不,我不是本市海洋大學的學生,我是省大的新生,跟朋友過來遊玩,正好聽說這棟老公館是我們村先輩的,就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啊。”中年女人恍然大悟,繼續邀請敖箐去自己家坐坐。


    “不了,我跟朋友還有約呢,這會兒得過去了。”


    敖箐抱著包給女人微微鞠了個躬,小兔子一樣蹦躂著就走了。


    在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後,小洋房走出來一位男人,朝女人點點頭。


    “我說你們肯定是懷疑錯了,這小姑娘應該就是個單純的孩子。”優雅女人回到家裏放下包,表情有點不是太好看,“你們幹那些事弄得自己提心吊膽的,值得嗎?隨便來個人都在懷疑,這樣的日子我是快要過不下去了。”


    男人沒吭聲,聽著妻子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後,直接道:“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就安排人送你出國。正好咱們孩子也該出去讀書了,你就陪著一起去吧。”


    女人聽了這話,沉默了一會兒,轉身上了樓。


    敖箐去了趟海洋學院,找到之前的同事聊了一會兒,順便拿了一些最新的資料,兩人又去吃了頓飯,敖箐就打算回去了。


    “箐箐,你真的打算就在那邊幹下去?要不你以後讀粵省海洋大學的研究生吧,畢業分配到城裏肯定沒問題的。”


    “研究生我肯定會試試能不能考上,不過到粵省就算了。我這人念舊,也不想挪窩。”


    幫她找資料的這個朋友聞言笑了笑,沒有多勸。


    兩人的關係說多好也算不上,但以前在一個單位合作也挺愉快的。如果不是改製精簡人員,她也不會孤注一擲的考研離開海邊漁村。反正基於朋友的立場她勸過敖箐了,對方聽不聽那就跟她沒啥關係。


    在街上轉悠了一天多,第二天中午,敖箐登上了回家的火車。


    墨鏡男帶著人看著她進站的,還有手下問是不是就這麽讓她走了。墨鏡男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


    “我們又不是黑的,隻要確定她沒有跟警方有來往就行了,你還想把人留下來?”


    手下沒敢吭聲,心道,那不是你想把人家妹子嗎?


    墨鏡男這兩天跟著敖箐轉,等人走了後,也收拾著去見他叔了。


    然而才剛到他叔那邊坐下,就接到不好的消息,說有人掌握了他們製假原石的證據,現在倉庫那邊已經被控製了,銀行賬戶也被凍結。


    這個消息來得猝不及防,墨鏡男當時嚇得差點直接滑坐到地上。


    “叔,怎麽回事?怎麽會被發現的?”


    墨鏡男急得團團轉,“那堆廢料我們明明都處理完了,就是拿給敖丫頭那幾塊,也是檢查了又檢查的,確定沒有問題才交給她……”


    “安靜點。聰仔,我跟你說過多少遍,遇事不要慌。”


    中年男人沉默的喝了一杯茶後,歎氣:“我們上當了,敖箐根本不是來誘我們出手的,她就是來混淆視聽的。當我們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的時候,就已經輸了。”


    “叔,我沒聽懂。”


    男人嫌棄的瞪了他一眼。


    “敖箐因為之前詐騙案的緣故,一旦出現在這裏,我們肯定會重點關注她。加上她跟詹家大小姐一起來的,詹家那位老爺子又跟內地合作很密切,所以我們都下意識以為他們是衝著我們來的。其實不然……那個胖子,去查查那個胖子,他肯定不是一般的煤老板。”


    現在這個時代,還不是煤老板們最風光的時代,但膽大的那一批已經先富起來了,資產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在增加。


    但實際上,這個時代最富有的還是在南方,專門做走私投機生意的這一批皮包公司的老板才是一個個腰纏萬貫。


    墨鏡男的家族就是從這一行發展起來的,但是一般的生意做起來風險很大,還需要跟某些特殊人物搞好關係。粵盛也是機緣巧合,才搭上了洗錢這一條線。


    這不是粵盛第一次出手,但這是他們經手的最大的一筆。


    “叔,那現在怎麽辦?錢已經轉出去了,我們要不……”


    男人轉了轉手上的杯子,突然出聲。


    “你堂弟和你嬸子,我已經送走了。今天早上走的。”


    聽到這話,墨鏡男整個人都愣住了,猛地摘下墨鏡看向他叔。


    他之所以一直戴著一副墨鏡,裝13不是主因,而是為了遮擋他眉尾到鼻翼這裏的一條刀疤。


    平時的時候還沒啥,這會兒情緒激動下,那條刀疤血紅血紅的,像一條扭曲的蜈蚣,猙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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