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樂瑤倒是被薛子卿這架勢給嚇了一跳,上前說道:“薛都督,我們原本隻是路過,聽到這般吵鬧便過來看了一眼,沒想到他們自己讓人假裝大周人,然後吵了起來,相互辱罵,還詆毀大周。被我們揭穿之後惱羞成怒,要打我們……然後我們才讓護衛動了手。”


    薛子卿聽了阮樂瑤的話,倒是麵無表情,他轉頭又看著沈言舒。


    沈言舒說道:“薛都督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都可以作證的。”


    她的話音剛落,圍繞在周圍的紛紛附和,都是在指責那幾個大齊人的不是。


    這條街上原本就比較繁華,平日裏來往的人很多,在場的圍觀的現在倒是裏三層外三層的都擠在了一起。


    “既是如此,此事本督回稟明皇上的。”薛子卿掃了一眼那幾個大齊人,然後厲聲命令道,“來人,帶他們回去!”


    “是!”神機營的人動作迅速,倒是一下便把人給綁好了。


    事情圓滿解決,大家也都散了,阮樂瑤和沈言舒相視一眼,都輕笑了起來,然後轉身牽著馬繼續往前走,可是總感覺有人在緊盯著自己,她轉頭,卻沒有任何發現。


    “怎麽了?”阮樂瑤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問道。


    沈言舒道:“沒事,就是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聽了她的話,阮樂瑤也朝著四周望了望,卻依舊沒有什麽發現,她笑道:“你太謹慎了,而且你剛才的箭法不錯,有些人驚歎一下也不是可能。”


    “或許吧。”沈言舒說道。


    “別管了,我倒是聽說雲雀街那邊開了一家新的飯館,叫雲裳樓。江南來的廚子,一起去試試?”阮樂瑤說道。


    沈言舒說道:“好。”


    兩個人牽著馬越走越遠,不遠處的酒樓窗台上的目光終於收了回來。


    “啪——”一聲,杯子被摔打在地,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這群廢物,竟然被兩個女子耍得團團轉!”男子束著紫玉冠,濃厚的劍眉擰成川字,暗墨的眸子是憤怒的火焰,恨不得將那些廢物狠狠地揍一頓。


    坐在他對麵的紫衣長袍男子卻輕輕笑了起來,眉入墨畫,麵如桃瓣,看起來有一股陰柔的美,他說道:“殿下難道不覺得那兩個女子很是有趣嗎?”


    被他稱做殿下的正式大齊的三皇子宇文睿,而紫衣男子正是大齊太師之子安如逸。


    “如逸,虧你還笑得出來!”宇文睿沒好氣地說道,“原本是想給大周皇帝一點難堪,沒想到卻被兩個丫頭片子攪了局!”


    安如逸又在盤子裏拿出一個杯子,給宇文睿重新倒上了一杯酒。


    “不著急。”他緩緩說道,“這大周的人不是傻子,總有那麽幾個清醒的,太過著急隻會打草驚蛇,亂了計劃。”


    宇文睿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憤憤然說道:“要是讓我再遇見那兩個丫頭片子,非要她們嚐些苦頭不可!”


    安如逸眼角彎彎,卻是在思考著什麽。


    每過多久,包間裏進來一個人,將一封信遞給了安如逸。


    看到安如逸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謹起來,宇文睿問道:“怎麽了?”


    “燕輕寒那家夥,可能還有救。”安如逸將手中的信揉成了一團,捏在手中,不一會兒就全都變成了碎屑,一點一點掉落在地板上。


    宇文睿卻是不淡定了:“他中了狼骨毒,怎麽可能還會有救?”


    “紫珍珠。”安如逸說道。


    “這紫珍珠百年難得一見,竟是被他輕易就找到了?”宇文睿有些不可置信,歎氣道,“好不容易看他們內鬥倒了一個,沒想到還是高興地太早了。”


    安如逸道:“信中說如今還不明朗,未必是真的有紫珍珠,燕輕寒很謹慎,不肯透露更多了。”


    宇文睿眼中又恢複了光芒:“看來還是有希望的,這燕輕寒一倒,這大周又損失一名悍將,倒是不足為懼了。”


    安如逸道:“看來我這病也該好了。”


    ————


    次日下午。


    楚臨澈急匆匆地從外麵大步跨進了淩王府,隻奔著後院的方向而去。


    管家迎了上來,忙說道:“世子您可來了,王爺正等著呢!”


    “沈言舒跑哪裏去了!”楚臨澈怒道,仍是風風火火地往院子裏麵走,“明知道輕寒今日會發病,竟是找不到人了?!”


    管家說道:“沈小姐昨日便沒有回沈府,後來去翁府問了阮小姐,也不知道沈小姐的去向。”


    楚臨澈進了後院,看到了正站在房間門口的卞羽,上前問道:“輕寒如何了?”


    卞羽說道:“給他服用了助睡眠的藥,如今已經睡下,但是稱不了多久的,他會因為疼痛而醒過來,甚至會失去意識。”


    楚臨澈蹙眉,手已經緊緊握了起來,一拳打在門上。


    “墨白。”他喚了一聲,“找到人沒有?”


    墨白道:“還是沒有找到。”


    楚臨澈吼道:“把輕寒帶過去明月閣,人繼續找!把長安城翻遍也要給我找出來!”


    墨白應了一聲,繼續吩咐人去找了。


    卞羽在一旁看著,說道:“這是要找誰?或許我可以幫忙。”


    楚臨澈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


    說著便甩著袖子又急匆匆地走了。


    卞羽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眸光變得幽深起來。


    楚臨澈走出淩王府,騎上馬直接就奔著翁府而去,據墨江他們交代,這沈言舒最後是和阮樂瑤一起出去的,但是就一直沒回去過沈府,而沈府裏麵的“沈言舒”則是夕顏假扮的,沈家的人倒是都不知道沈言舒不在。


    如今能知道沈言舒去向的或許就是阮樂瑤了。


    大半夜的楚臨澈到了翁府,原本想進去,可是想了想,這麽晚去找阮樂瑤,翁大人一定會起疑心,便和暗衛一起翻牆入了翁府。


    阮樂瑤累了一天,正打算休息,丫鬟熄了蠟燭,然後轉身將房間門關了起來。


    楚臨澈悄悄走到了房間後,打開了窗戶,然後從窗戶直接跳了進去。


    聽到聲音的阮樂瑤立馬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月光下正向自己靠近的“賊”,她掀開被子然後走到牆邊拔下了掛在牆上的劍。


    劍光晃眼,楚臨澈看到阮樂瑤竟是拿著劍,急忙舉手道:“是我,楚臨澈。”


    阮樂瑤緩緩走進,才發現真的是他,直接將鋒利的劍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有話好好說,把劍放下。”楚臨澈倒是有點怕她一失手便傷到自己。


    阮樂瑤瞪著他:“你半夜不睡覺到我這兒來做什麽!”


    楚臨澈說道:“我隻是想來問問沈言舒到底去了哪裏,我們現在有急事要找到她,她昨天不是和你一起出去騎馬了嗎?”


    阮樂瑤道:“你要找她去沈府,來我這裏有什麽用,我看你就是在找借口!你這個登徒子!”


    “不是,我真是想找沈言舒,她不在沈府,她自從昨天與你出去之後便沒有回沈府了,你肯定知道她在哪裏的對不對?我們真的很著急!關於人命!”楚臨澈道。


    看他這般緊張,說的話倒不像是假的。


    阮樂瑤說道:“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那天我們從雲裳樓出來之後就各自回府了。”


    楚臨澈不相信:“可是她並沒有回去……”


    “那就是她有事情,這就與我無關了。”阮樂瑤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還是回去吧。”


    楚臨澈說道:“你就這樣見死不救嗎!淩王怎麽說也是守護過大周的人,難道你沒有絲毫同情心?”


    阮樂瑤微微蹙眉,不解地看著他:“這和淩王又有什麽關係?”


    “總之找到沈言舒,不然淩王會很危險。”楚臨澈說道。


    阮樂瑤沉思起來,隻是半響,才說道:“你們應該去找夕顏,她或許知道舒兒在哪裏。”


    楚臨澈愣了一下,一拍腦袋,他怎麽忘了陳顏兮!


    還沒等阮樂瑤反應過來,楚臨澈已經轉身離開,再次翻窗而出,消失在這夜色中。


    這家夥……阮樂瑤收好了自己的劍,原本有些困倦的腦袋變得有些清醒過來 ,她想不明白,這沈言舒怎麽會關乎燕輕寒的性命,不過楚臨澈的緊張不像是假的。


    她深呼一口氣,怎麽會這麽容易就相信了他。


    此時暗香居裏,夕顏正坐在沈言舒房間裏喝茶,看著對麵的墨江和墨雲,倒是一點都沒有動搖。


    “我說過了,你們要*就自己去找,我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夕顏說道。


    楚臨澈破門而入:“陳顏兮,你若是不說出沈言舒的下落,我就去大理寺曝光你的身份,到時候別說是你,就連沈言舒都會受牽連!你可想清楚了!”


    夕顏抬眸看著他,語氣生冷:“你在威脅我?”


    “不敢。”楚臨澈說道,“隻要你讓沈言舒出來,幫輕寒治療,其他好說。”


    夕顏說道:“我們小姐與你們合作,還真是與虎謀皮。小姐說了,若是王爺能答應延遲婚約,合作就繼續。”


    “什麽延遲婚約?”楚臨澈被她說得有些迷糊。


    夕顏說得:“最遲兩年之後才能成親,否則這合作就沒法繼續了。”


    “好……”


    “世子,沈小姐已經到王府了。”一個暗衛突然上前稟報道。


    “好不好我說了不算~”楚臨澈接著剛才的話,然後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夕顏眸色一沉,也緊跟了他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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