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陸星辰蹙眉轉頭看過去,他坐起來伸手來搶醫藥箱, 動作粗魯, 蔣澤岩抬手就格開了醫生, “你想死麽?”


    陸星辰這才看清他的臉, 指著他,“你是那個醫生?”


    比爾看了陸星辰一眼,抬手按著還在流血的鼻子, 陸星辰把他的醫藥箱還回去,“我們見過,昨天在爆炸區。”


    比爾拿出手帕吐出一口血沫, 抱緊醫藥箱,點頭。


    “中國人?”


    “華裔。”比爾聲音沉悶, 臉上青一塊紅一塊, 整個人調色板似的,十分慘烈。陸星辰來了興趣, 看著他說道,“那些是什麽人?”


    “村民。”


    “為什麽打你?”


    比爾咳嗽起來,他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隻有一雙眼幹淨。


    他看向陸星辰,沒說話。


    陸星辰從車裏翻出一瓶水遞給他,“不想說就算了。”


    “宗教問題。”


    陸星辰抬眸了悟, 宗教問題碰不得, 碰上都是死。


    男人坐起來, 看向蔣澤岩, “埃博拉病毒蔓延速度加快了,我在這個村子裏發現了兩例。”


    蔣澤岩沒說話,依舊沉默。


    車到了城中一家餐館,蔣澤岩踩下刹車,回頭看向比爾,“你碰屍體了?”


    “沒有。”比爾說,“他們並沒有讓我靠近。”


    蔣澤岩下車,越過車身看向陸星辰,“過來。”


    陸星辰四下打量,走到蔣澤岩這邊。


    三人進了餐館,開餐館的是本地人,用生硬的中文熱情的招呼他們,蔣澤岩點完菜就讓他離開了,他喝了一口水說道,“你還不走?”


    陸星辰以為說自己,連忙抬頭。


    對麵比爾撓撓耳朵,找水沾濕了布擦臉上的血,幹淨的眼落在蔣澤岩身上,“吃完飯再走。”


    蔣澤岩蹙眉,很不爽,但也沒強行趕比爾走。


    陸星辰伸手,“你好,我叫陸星辰。”


    “比爾。”比爾要和陸星辰握手,蔣澤岩一把抓在陸星辰肩膀上,把她扯了過來,抬眸,“沒什麽好握的。”


    陸星辰:“……”


    什麽意思?


    她快被扯摔地上了,肩膀生疼,皺了下眉。


    蔣澤岩鬆開她,專注的看麵前的餐具。


    比爾也沒有再碰陸星辰,說道,“我是醫生。”


    陸星辰點頭,揉了揉肩膀,蔣澤岩轉頭看了她一眼。


    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非洲人做中餐,不能追究其形色,味道還是可以。陸星辰餓的夠嗆,埋頭吃飯沒說話。其他兩人也很安靜,比爾吃的比較快,很快就站起來抱著他那個寶貝箱子,說道,“我先走了。”


    陸星辰放下筷子,“需要送你麽?”


    “他不用。”蔣澤岩道。


    陸星辰和比爾的目光都落到蔣澤岩身上,蔣澤岩穩如泰山,不為所動。


    比爾率先離開,陸星辰重新拿起筷子,說道,“他是哪個國家的醫生?”


    “誌願者。”


    “你們認識?”


    “嗯。”蔣澤岩吃飯的速度很快,且飯量驚人。


    “到底怎麽回事?這裏人對醫生應該很崇敬吧?怎麽會打他?”


    “前一段時間,這裏有一起小規模的傳染病死亡,他們查出來是埃博拉病毒。接觸類傳染病屍體最好焚燒,和當地信仰衝突。”


    “埃博拉病毒非常危險,政府不管?”


    “剛經過政變,北邊反叛軍虎視眈眈,哪有時間管這個。”蔣澤岩把一盆米飯吃完,說道,“你別跟他接觸,傳染上沒命。”


    陸星辰了解埃博拉的凶險,但蔣澤岩把話說的太直了,她一時間心情複雜。


    “你不吃了?”


    陸星辰點頭,蔣澤岩把剩餘的菜全部吃完,放下筷子說道,“我該回去了。”


    “你為什麽會來非洲?”


    蔣澤岩要起身,聞言又坐了回去,黑眸直視陸星辰,“服從安排,軍人的職責。”


    “是麽?”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陸星辰聳肩,起身翻到錢包要去結賬,蔣澤岩抬眸看著她,陸星辰被看的莫名其妙,說道,“有問題麽?”


    “沒有。”


    陸星辰結完賬回來,蔣澤岩已經走出餐廳,他站在車前抽煙。陸星辰把錢包裝回口袋,看著蔣澤岩的背影,蔣澤岩一身軍裝,脊背挺的筆直。煙頭被風吹的猩紅,他就那麽站著。陸星辰把手揣兜,站在他後麵看的出神。


    身後餐廳老板收拾餐具發出聲音,陸星辰這才反應過來,她走了出去。


    蔣澤岩回頭,“你那邊幾輛車?”


    “兩輛,怎麽了?”


    蔣澤岩按滅煙大步走向汽車,拉開車門,他戴著手套的手握著車門,越過車身看著陸星辰,“這輛車我開走,明天還回來。”


    “為什麽?”


    “上車。”蔣澤岩沒回答她,抬起長腿就踏進了車裏,陸星辰繞到另一邊上車,拉過安全帶,“那我現在怎麽回去?”


    “送你回去。”


    陸星辰立刻就明白過來,蔣澤岩是想把她先送回酒店,然後再回營地。


    “沒事,你可以先回營地,我開車回來。”


    “不安全。”蔣澤岩言簡意賅。


    他這回開車穩了很多,昏暗的車廂內,他半邊臉冷峻。


    “你剛剛抓的我肩膀很疼,應該是腫了。”陸星辰開口,“你對女人都這麽粗魯?”


    蔣澤岩嘴唇抿成一條線,漆黑的眼看著前方的路,隻有尾指很輕的動了下。


    蔣澤岩延續了沉默,陸星辰心裏貓抓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明明這個人什麽地方都觸她的雷點,偏就想撩撥他。


    她取了一顆糖扔進嘴裏,又拿了一顆伸手到蔣澤岩麵前,“吃糖麽?”


    蔣澤岩倏然轉身沉邃黑眸直射過來,陸星辰被看的一怵,不過很快就笑了起來,她咬碎嘴裏的糖,酸甜味道在舌尖蔓延,她眯著眼,“換了個牌子,比那天的好吃。”


    蔣澤岩眉頭擰了起來,視線落到前方的路上。


    “不吃。”


    陸星辰也不失望,把糖扔到自己的嘴裏,偏頭看著窗外的天空。


    “這裏的星空真美,如果沒有戰爭就好了。”


    軟綿綿的女人嗓音落入耳中,糖的酸甜混合著她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讓本來已經沉悶的車廂更加狹仄。蔣澤岩抬手扯了下衣服領口,他吸了一口氣。


    更加的甜,又甜又香。


    車飛馳在城中,他最後忍無可忍打開了車窗,勁風灌了進來。蔣澤岩雙手握著方向盤,燈光照亮了前方的公路。


    很快就到了酒店前,蔣澤岩踩下刹車,他這才轉頭看陸星辰。


    “到了。”


    陸星辰把口袋裏的糖果拿出來放到操作台上,揚起眼尾,“送你的。”


    她利索的推開車門下去,蔣澤岩握著方向盤看她高挑身影進了酒店,那個穿迷彩服的男人下來接她。


    蔣澤岩喉結滾動,他收回視線,打了把方向車開出去。


    城中越野比軍用戰地越野速度快,可以開到一百六七。蔣澤岩換擋踩下油門,握著方向盤。


    隨著劇烈顛簸晃動的糖果盒子,勾著他的心髒。


    ——


    陸星辰上樓,曹傑收回視線說道,“你的朋友?”


    “車他借走了,明天還回來。”


    曹傑點頭,他壓低聲音說道,“我接到消息,北邊情況不太好。”


    “這裏就沒好的時候。”陸星辰上樓進了房間,把鑰匙扔到桌子上,說道,“我們跟部隊走,不要惹事就好了。”


    曹傑往外麵看了眼,“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說。”


    “那個林安是來幹什麽的?有什麽用?”


    陸星辰倒是沒想到曹傑會這麽說,她愣了下,才說道,“發生了什麽事?”


    “也沒什麽事,就是覺得她不太適合這個地方。”


    陸星辰作為領隊,各方麵都要照顧到,老王安排過來的人,陸星辰也沒踢出去的權利。


    陸星辰說,“再過一段時間看看吧,現在還不能讓她離開。”


    “那我回去了。”


    “早點休息。”


    曹傑離開,陸星辰鎖上房門回去剛躺下,電話就響了起來,她起身過去接通電話,老王的聲音就落了過來。


    “星辰。”


    “主任。”陸星辰伸腿勾過來一把椅子坐下,說道,“有事?”


    “安排好了麽?”


    “明天拍攝營地。”


    電話那頭默了幾秒,老王說,“你明天讓林安上鏡,負責采訪。”


    陸星辰瞬間來了火氣,“什麽?”


    “林安是投資方的人,你也有點分寸,給她些機會。”


    “這邊危險,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機會?什麽機會?送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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