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的,自己帶錯課本了。


    遭到活捉的史特西斯被寇特五花大綁,塞壬也毫不留情地拖著史特西斯。


    走進斯摩卡爾的城門,經過魔法陣的傳送,三人立即傳送到城堡內的會議廳。


    被這傳送魔法震驚的史特西斯從來沒看過這種方便的術式,而眼前大廳的畫麵更是讓他瞠目結舌。


    眾人早已圍在長桌旁等候著自己,明明身在天蛇族的營地,廳內卻同時出現蛇人族與魚人族的生物,還有許多奇異怪狀的人。


    有全身穿著黑色盔甲的劍士、沉魚落雁的絕世美女、白發蒼蒼的美男子,還有一個肥胖油膩的邋遢大叔。


    這些人怎麽看都不像是來自三族的物種,難道是來自其他城鎮或國家的結盟大使?


    健壯的史特西斯若加上一身的盔甲,整體的體型相當笨重,然而在幼小的塞壬手裏仍被當作垃圾一樣,狠狠地被甩到大廳內。


    一臉輕鬆的塞壬隻是拍了兩下手後就座到長桌旁的空位。


    此時,達西斯緩緩站起,並蹲坐在史特西斯的身旁,近距離的觀察著史特西斯的臉孔。


    “冒昧問一下您的貴姓?”


    “史……史特西斯。”


    “那麽,史特西斯先生,您可知道您這行為將會給艾恩克王國帶來多大的損失嗎?”


    這句問答似乎挑起了史特西斯的怒心,不同於剛剛的恐懼,轉瞬間神情也變得恐怖起來。


    “損失?少得意了!隻不過是殲滅一萬人的軍隊,沒想到就如此得意忘形。”


    “哀……”


    如此的頑強與不成熟令達西斯無奈地搖搖頭,歎了口氣。


    “我就這樣說吧,我想您也發現了吧,這裏的文明與科技正在漸漸發達,而三族的族人也一同生活著。我希望您能別將此地當作是天蛇族的營地。”


    一路上的記憶逐漸拚湊起來,達西斯的這句暗示更是畫龍點睛,陡然間讓史特西斯恍然大悟。


    “你們……建立了國家?”


    “沒錯。這並不是單純的國與村的對峙關係,而是國與國的敵對關係。在搞清楚重點厚,接下來的事情應該也不用我多說了。”


    史特西斯終於收回瞬間的憤怒,麵露驚色,背脊發涼。


    照理來說,這種自行稱國的小國是不可能會被任何大國所承認,即便國家發展多先進,一樣都是紙上國家。


    但凡事都有特例。


    若是能被某個大國承認自己的存在,那這國家的名義便成立。


    自己的貿然行為很明顯挑起雙方的戰火。就事論事,這件事情擺明就是自己與吉爾王子的衝動而造成。也就是說,艾恩克王國在這方麵肯定需要向對方賠償。


    然而,對方的意圖也很明顯。也就是以這個賠償行為間接讓艾恩克這個大國承認這個國家的存在。


    這個新國家的存在也許不會影響到艾恩克的勢力,但對於自己捅出的簍子,可能會引起其他國家的注意。一個強盛的大國竟然願意承認這種連蒼蠅都不如的小國家,簡直是奇恥大辱。


    史特西斯不安的看著周圍的人,卡住的腦回路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向皇上呈報這件事情。


    也許隻能靠吉爾王子的幫忙了。


    正在史特西斯絞盡腦汁的想著脫身之法時,一旁的達西斯似乎早已看穿了史特西斯的心思。


    “您別擔心,我並沒有要讓貴國承認我們的存在。”


    “什麽?”


    這句話實在超出史特西斯的預料之外,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純樸到這種地步,著實讓史特西斯鬆了口氣,不禁對於自己杞人憂天感到一陣尷尬。


    與此同時,心中也對未知的危機感到一絲擔憂。既然不是要艾恩克承認國家,那對方究竟想要什麽?


    “那……你們想要什麽賠償?我可以靠著我的人脈替你攢來不少的稀世珍寶!”


    達西斯悶聲一笑,無奈地搖著頭。


    “我們並不在意所謂的稀世珍寶。我隻希望你能替我們做一件事情。”


    “嗯嗯!說吧!”


    “我們要讓貴國的皇上——迪森特大人親自登門道歉。”


    “這當然沒……什麽!?”


    腦門像是被重擊一樣,史特西斯瞬間感覺到一陣虛脫,久久說不出話。


    “怎麽了?不說話嗎?”


    被抽離的意識逐漸拉回現實,史特西斯重整情緒,不安地問道:


    “可……可以請問為何要這樣做嗎?”


    “很簡單。費洛馬爾曾經在一個月前試圖翻覆這片濕地,破壞安寧。我們在捕獲費洛馬爾後選擇原諒貴國。然而事實證明,好心沒有好報,正是因為你的行為,讓我們認為貴國有意與我們開戰。我相信迪森特大人肯定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因此,我會給你們機會——看是要親自登門道歉,抑或是,選擇兩敗俱傷。”


    “不……不可能!我是絕對不會幫忙的!”


    “是嗎……”


    望著慌張且恐懼的臉龐,達西斯露出一副可惜的神情,並向一旁的寇特使了個眼色。


    心領神會的寇特點了個頭,並一把抓起史特西斯的衣領。


    “你……你想幹嘛?”


    寇特一手劃開空間裂痕,微微一笑的解釋道:


    “請容我與閣下共譜一首“人體之曲”。”


    史特西斯瞬間意會到寇特的弦外之音,費洛馬爾的落魄身影開始填滿他的腦海,未知的恐懼正讓他聲嘶力竭地哭喊著,然而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因為改變不了被寇特拖進空間的事實。


    “啊!!!!!”


    一聲慘叫後,史特西斯也被拉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被拖入的瞬間,稀薄的空氣讓他瞬間痛苦難耐的憋住呼吸,接著開始調適呼吸速度,這空氣吸薄到就算連鼻孔嘴巴撐大都難以感受到一點新鮮的氧氣。


    一陣冰涼又濕滑的黏液感侵襲著自己的屁股,冷到冰點的氣溫穿過厚重的鐵甲,瞬間麻痺了全身的神經,史特西斯不免瑟瑟發抖著,刺鼻的臭味逼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無奈附近實在太黑了,什麽也看不見。


    迷茫之際,寇特的聲音突然從耳邊響起,卻無法辨識聲音的方位。


    “感到開心吧!朋友。”


    話音剛落,周圍的燭火突然燃起,照亮了這不安的黑暗。


    眼前的一幕讓史特西斯差點沒吐出來,連屎尿都快被嚇出來。


    自己正處在一個豪華的處刑場,周圍一排排的十字架,釘著半生不死,正在痛苦哀號的成年男性,冰冷的鐵架從切斷的性器官插進去,並從嘴巴串出,活像個烤乳豬,更離奇的是,這些人仍然保留著意識,也保持著精氣,不知道是靠著什麽維持生命。


    而自己正一屁股坐在滿地的蛆上,肥嫩的白蛆甚至竄進自己的盔甲裏。


    刑場中央擺放著一張充滿血跡的鐵床,各種的刑具以及性玩具整齊的陳列在鐵桌上,一旁的水箱裏全是新鮮的髒器與斷骨。


    史特西斯害怕得想要跑離,然而自己的四肢像是被冷凍一樣,僵硬不已。


    “您想去哪裏呢?史~特~西~斯~先生。”


    隻見寇特用著自己的兩隻胳臂扣住史特西斯的雙腋,並將他拖到刑場中間的床上。


    熟練地手法將史特西斯壓在床上,並迅速的將四個床角的鎖鏈扣住他的四肢。


    寇特輕碰著史特西斯身上的盔甲,堅硬的盔甲瞬間蒸發消失,頓時讓史特西斯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


    健壯的體格顯露出的肌肉線條,讓寇特情欲大發,開始忘我的親吻著年輕的肉體。


    “不要!不要!你想幹嘛?”


    費洛馬爾的慘樣曆曆在目,寇特那一臉病態的神情近在眼前,無盡的恐懼讓自己使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這張病床。


    “真是不乖呢~”


    寇特露出猙獰的笑容,並將那細長蠕動的長舌舔舐著史特西斯的臉龐。


    “該從哪裏開始呢?”


    語氣激昂的寇特拿起一旁桌上的大剪刀,並伸出柔軟的舌頭,從史特西斯的臉頰緩緩滑下。


    從臉到胸口再腹部,那悶騷的汗味,那雄壯的男性費洛蒙……寇特意猶未盡的閉上雙眼,品嚐著隻有成年男性才有的獨特味道。


    最終,靈動的舌頭停留在了胯下之間,挑逗著同樣為“棒狀物”的神聖之物。


    時機到了,心意已也決。寇特緩緩睜開那沉迷於此的雙眼,冷酷的剪刀也逐漸抬起,顯露在史特西斯的胯下。


    史特西斯瞬間意識到寇特的想法,崩潰的他痛哭失聲,歇斯底裏地大吼著:


    “不要!”


    然而這一聲並沒有打斷寇特的興致,反而激起了內心中的獸欲。


    金屬剪刀所帶來的冰冷感滲入史特西斯的私處——


    一瞬間,恐懼的寒氣觸動著全身的每條神經與肌肉。


    “不要……”


    虛弱的求救聲仍然無力回天。


    隻見那奪命的尖口輕輕一咬,清脆的“喀擦”聲成為了生命之曲的開幕曲。


    中午時分,蕪顯露出相當的疲態走進宿舍一樓的公共餐廳。


    整個餐廳非常空曠,天花板吊掛著三座大燈具,皆以水鑽為燈殼與純潔的永恒之火擁抱整個空間,以紅檜木鋪成的天然地板很有田野風格,綠意盎然的植栽井然有序的擺放在幾處顯眼的角落,默默增添整個自然芬芳的氣息。


    三麵純白的牆壁上畫有精致的花紋,掛上的水彩畫與細致的壁畫以“天空與海”為主題,璀璨的碧藍中摻雜著樸實的柔風,無論是配色或是線條輪廓,都使人身曆其境甚至容易使人忘記手中的餐點,忘我的欣賞著。剩下那麵牆壁則被做為一麵約十米高、三十米長的大玻璃窗,能夠清楚的看見學院外的操場以及樹立在學院中心的大鍾塔,整個窗麵好似一幅畫風真實的大畫作。


    餐廳運作模式采自助取餐,大門口走進去的右側正是開放式的廚房,能夠直接看見近十個身穿白袍的廚師燒著菜,任何流程都能一目了然,也許是保障學生導師們對食材品質的安心感。


    而完成的餐點則會被服務生送去位在餐廳中心的長餐桌。兩條的長餐桌筆直的劃開整間餐廳,這也是用餐區與廚房的分隔線,桌上擺滿著新鮮的菜肴,供學生與導師自行取夾。


    靠近玻璃窗的左側區域正是用餐區,肉眼估計五十張木桌整齊排列著,每張木桌最多同時供應十人用餐。白天時溫婉的陽光透過潔淨的玻璃窗,形成天然的燈光。晚間時則靠著外頭一盞盞的路燈,群聚起柔和的暖光,兩個時辰各有不同用餐的情調。


    不過無論是哪個時辰,用餐區的人潮總是特別擁擠且熱鬧。這也許是因為聖歌德魔導學院的餐點特別美味,抑或是這貴族般的用餐品質,吸引不少人前來用餐。


    但不管怎麽說,最吸引人的莫過於“所有餐點免費”的優惠。


    隻要是現任學院的學生與導師,在就學或任職期間能夠毫無限製的享受學生餐廳所帶來的美好服務,且不需要花上身上的一毛錢。


    當然,蕪非常清楚為何芙羅爾有這種本錢造福所有的學生與導師。畢竟自己也是靠著九狗羅的資金支撐著整個斯摩卡爾,區區餐錢哪能難倒那個大有錢人九狗羅。


    蕪粗略欣賞著餐廳的典雅氣息,接著便將視線轉向了用餐區。


    恩——,坐著休息一下好了。


    蕪朝幾乎客滿的用餐區走去,當疲累的眼眸正尋找著是否有空位時,自己的到來仿佛瘟神現世般,讓眾人主動讓出位置,主動的遠離著這般“異類”。


    心中明了著這是對於自己害怕的表現,不過基於禮貌自己仍然點頭微笑道謝著。


    自己隨意挑了一張熱騰騰的座位,靜靜地坐在木椅上,雙手托著腮並透過玻璃窗對著湛藍的天空發著呆,那雙慵懶的眼神一覽無遺的表現出對這份工作的倦怠感。


    “就是他嗎?他就是那個混進聖歌德裏的c級導師吧?”


    “原來是混進來的嗎?聽說好像是靠著認識學院長的關係才有辦法進來這裏的吧?”


    “原來如此?不過說到底,他與院長是什麽關係啊?”


    “情侶嗎?可是像學院長這麽強的人,看得上這種落魄的c級導師嗎?”


    “該不會姐弟或兄妹關係吧?”


    一個接著一個扭曲的猜想,蕪越聽越無奈。要是這些人知道芙羅爾的真實年齡不知道作何感想?


    蕪雖然視線聚焦在窗外的風景,但眼角餘光卻能感受到一旁正有無數雙水亮的眼神正打量著自己,竊竊私語的討論聲中重複提及了好幾次自己的名子。


    這些人還真有閑情逸致討論自己,現在光是教課就夠讓自己煩躁了。


    不過這份煩躁並不是因身體的疲累所引起的,而是耗神於授課所表現出的無力感。


    今天早上實在是太手忙腳亂了,以至於發生帶錯課本的烏龍事件,好險“魔物學”並不怎麽難,自己也就問問目前的授課進度,再以自己所理解的知識傳授。


    雖然直到整堂課結束了都沒人發現自己沒帶課本的事情,不過下課時那群小鬼倒是滿臉怪異的看著自己,該不會是自己教的東西跟課本上的有偏差?還是說他們早就知道我沒課本的糗事?


    上課時自己也注意著他們上課的情形,雖然說討厭自己,但小小年紀的他們卻懂得公私分明,盡管不認可我這個三流老師,但對於知識的渴求卻跨越了這份鴻溝,一排排竄動的鋼筆沒停下過,被求知欲填滿的雙眼紛紛專注的看著自己,沒有半點的分神。


    不過倒是那個輸給自己的男學生,整堂課都低著頭讀著自己的書,看來對於輸給自己的事實相當不服氣。


    那種人也就是所謂的書呆子吧?


    腦內不斷回想起那些小鬼認真上課的模樣,與曾經喜愛翹課,上課睡覺的自己相比,簡直天差地別。這副投入於自己課程的臉孔更讓自己無法隨意的含糊過去,盡管教課所帶來的愉悅遠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好,但這也在心中形成無形的壓力。


    我的天啊!這才教課的第二天,這種倦怠感是怎麽回事?盡管與他人分享知識是一件相對快樂的事情,但與治國相比,這好像比較吃力不討好呢。


    想想以前在王宮上課的時候,站在台前的老師都是七八十歲的老人,明明到了應該養老的年紀,結果教起課來還能夠連續站好幾個鍾頭,滔滔不絕地講著枯燥乏味的知識。現在回憶起來,突然覺得自己坐在台下睡覺度日的行為好像有些過分,畢竟那也是老師們所投入的熱情與期望,但幼稚的自己卻把他當作理所當然。


    是嘛,也許是從小到大的嬌生慣養,無形中將自己塑造成好吃懶做的廢物了嗎?雖然這樣聽起來也挺不錯的,可是……


    好像也沒有什麽可是的,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哈哈哈——


    想到這,蕪不自覺得笑出聲來,周圍的人紛紛被蕪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嚇得不輕,畢竟眾人聽不到蕪在心中的自嘲,隻看見眼前正有個怪人正獨自對著一麵玻璃窗傻笑著。


    此時,遠處傳來一聲粗曠的叫聲,似乎正在呼喊著“福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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