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宛如口袋縫般被寇特拉開,接著寇特將手伸進裂縫裏,並在眾人麵前開始悠閑的翻著,像是在找些什麽。


    翻找一會後,寇特的神情有了變化。


    那是找到的瞬間,寇特露出變態般的笑容。


    那裂開雙頰的微笑實在讓人不寒而栗,一排的上唇齒都是尖銳的利牙,這外觀讓不少的士兵開始雙腳發抖著。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那細長的手臂逐漸從裂縫中伸出,隨著一秒一秒的拉出,熟悉的臉龐也從裂縫中緩緩出現。


    “這……這是!”


    隻見一絲不掛的費洛馬爾被寇特一把抓著,渾身的屎尿散發陣陣惡臭,慘遭截肢的雙手雙腳隻用著幾根頭發簡單縫著,連性器官都無法幸免,遭到切除。


    那麵如死灰的神情,讓人難以相信費洛馬爾正在呼吸。


    被挖取兩眼與被切除的雙耳位置調換,雙眼的鮮血從耳洞裏流出。更加驚悚的是,兩顆眼珠竟然仍在轉動,並看著史特西斯。發紫的雙唇被自己的頭發縫了起來,完全無法張開。鼻子甚至被切了下來,不知道去哪裏了。


    費洛馬爾一見到史特西斯,便開始激動的想要說話,但被縫起的嘴巴卻絲毫無法張開。


    這惡心的一幕讓許多士兵瞬間失去戰意,開始嘔吐了起來。


    史特西斯瞪大雙眼的看著眼前的慘樣,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開始感到悲痛不已。


    曾經令人敬畏的魔導師團第二席次——費洛馬爾,如今變成了無法自理的活體玩偶,實在讓人不勝唏噓。


    寇特不顧眾人倒胃的反應,自顧自的親吻著費洛馬爾的臉頰,並撫摸著那一身屎臭的肉體,非常陶醉在肉體的接觸。


    這樣的接觸讓已成殘廢的費洛馬爾奮力的抵抗,但依舊掙脫不了寇特的擁抱。


    這幕無疑讓史特西斯怒火中燒,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顫抖的雙唇也忍不住地向寇特大吼道:


    “太……太惡心了!你給我放開他!”


    “恕我拒絕,他是我難得一見的玩偶,每天陪我度過寂寞的夜晚,可重要了!”


    實在忍無可忍的史特西斯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他聲嘶力竭的向身後的士兵下令道:


    “給我上,把眼前這個家夥殺掉!”


    史特西斯的命令始終優先於自身的恐懼,士兵們驅動著失去控製的雙腿,舉起沉重的武器,開始朝寇特攻擊。


    不料寇特沒有半點反應,反倒是一旁的塞壬卻開始了動作。


    她奮力一躍並飄浮在空中,掀開那厚重的披風,一陣陰風也從披風內刮起。


    隱藏在披風下的居然不是幼小的肉體,而是閃爍耀眼的銀河。


    不僅能夠清楚地看見八大行星,所有行星與隕石也一目了然,十分新奇。


    因為披風的解除,繁星照耀的銀河如浪潮般泄流而出,朝士兵們大量傾泄著。


    魔導師施展各種中、高階魔法,奮力地朝銀河轟去。然而麵對浩瀚無垠的銀河,這些攻擊如滄海一粟般的微小,隱沒在廣大銀河中便再也沒有效果。


    沒人能擋下波濤洶湧的銀河。最終,慘劇也開始上演。


    災難性的銀河大規模吞噬著無力抵抗的士兵,士兵們如同溺水般掙紮著,不過掙紮的軀體也毫無辦法的被淹入銀河中。


    一旦陷入銀河後便再也出不來,連呼喊聲都瞬間消失,萬名鐵甲士兵在銀河麵前,如同一盤散沙,毫無反擊之力。


    現場瞬間變成單方麵的屠殺,絢麗的銀河正無聲無息的吞噬士兵與魔導師們。


    眼見情勢不妙,開始有士兵丟下武器,準備逃走。


    此時,碧藍的天空劃過一道流星,精準的砸向逃跑的士兵。一瞬間士兵被炸的屍骨無存,隻剩下嫋嫋炊煙與空蕩的坑洞。


    趁著銀河還未波及到史特西斯,副隊長克製著恐懼,奮不顧身的衝到史特西斯麵前,舉起劍掩護著史特西斯。


    “隊長!快逃吧,我來替……啊!”


    副隊長一聲慘叫,讓史特西斯難掩恐懼的看向銀河。


    隻見銀河中突然冒出一群剛被吞噬的士兵們,半截身體露出銀河外,僵硬的雙手與死寂的神情,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活屍。


    銀河推動著活屍們往幸存士兵撲擊,活屍們兩眼無神的盯著士兵們,開始驅動著那雙纖細的慘白手臂大力撕裂著士兵們的軀體。


    堅硬的鎧甲毫無抵禦能力,在這群僵屍麵前萬物皆如白紙,輕易撕毀。


    一步步的,從頭顱、手臂、指頭、眼珠、舌頭、內髒……,整個完好的身體被無數隻手臂拆得支離破碎,士兵們的銳減速度正在大幅加快。


    “可惡!你們給我適可而止!”


    慌張的史特西斯抵抗住身體散發的恐懼,朝僵屍們揮出砍擊,伴隨著揮砍引起的風流,暗元素也化作劍風射出。


    然而強大的暗劍風應聲擊中了僵屍群,但卻沒有引起一點傷害,連個爆炸的煙霧都沒有。


    “怎麽會?”


    史特西斯驚恐的呆望著,而不絕於耳的慘叫聲仍繼續回蕩在史特西斯的耳邊,現場的慘況已經不能用“屠殺”來形容了。


    根本是“消滅殆盡”。


    即便如此,挺身而出的副隊長並沒有因此退縮。


    弟兄們死去的時間之快,如今現場隻剩下自己與站在身前的副隊長。


    排山倒海的活屍們猛然朝孤身一人的副隊長撲去,臨危不亂的副隊長架起厚重的黑鐵大盾牌,隻身一人奮力抵擋數萬隻手的推擠。


    即便盾牌有著近三米的高度,但在麵對近十米的僵屍浪潮麵前,這盾牌簡直不堪一擊。


    情勢已經擋不住了,那一雙雙慘白冰冷的手臂已經開始略過盾牌上方,觸碰到了副隊長的頭頂與雙肩。


    零下幾萬度的冰息從那一雙雙手掌心散發,硬是穿破厚實的鐵甲,凍住了撐著盾牌的肩膀,劇烈的頭痛也不斷模糊自己的視線。


    自知手腳與意識已然消褪,副隊長使盡吃奶的力氣不斷喊重複的話。


    “快逃啊!隊長。”


    史特西斯早已愣住,不曾出現的淚水從眼角邊滑過,顫抖的唇齒也說不出半句話。


    看著副隊長舍身替自己爭取時間,但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這撕心裂肺的感覺,自己怎麽可能逃得了。


    在經過一番對峙後,副隊長逐漸氣力耗盡,將近十隻慘白手掌心也略過盾牌死命地抓著副隊長的身體不放,那麵布滿裂痕的黑鐵大盾牌已然成為了最後的防線。


    終究已經失去了抵擋的氣力,副隊長吞下最後一口氣,大聲的吼著最後一句話。


    “快……逃啊,隊……長。”


    一聲呼喊成為最後的遺言,堅硬的盾牌最終抵擋不了猛烈的攻勢,破裂的盾牌如同最後的信念一樣,化成碎片。


    破防的瞬間,數萬隻哀怨的手終於抓住副隊長的全身,肆意的開始了撕扯。


    堅硬的盔甲在這群活屍麵前簡直不堪一擊,活生生的肉體仿佛一張薄紙,輕易地被撕碎。新鮮的熱血大肆噴濺,骸骨如枯枝般脆弱,然而那張堅毅不撓的臉龐並沒有因為死亡而改變。


    隨著數隻手的拉扯,副隊長的頭也被扯離了頸部,並緩緩滾到史特西斯的腳邊。


    想要保護史特西斯的心意完美的表露在副隊長的臉上,死不瞑目的雙眼盯著早已淚流滿麵的史特西斯,這一幕格外的揪心。


    前一秒仍是四肢健全的戰士,下一秒卻變成一堆屍塊。


    無論是誰,都無法承受這樣的殘忍畫麵。縱使是戰爭經驗豐富的史特西斯也在所難免。


    他的意誌隨著弟兄們的死亡而漸漸逝去,無力的身體開始雙膝跪地,無力回天的他像個廢物一樣的留著眼淚,被迫欣賞著這樣的屠殺。


    副隊長的身體早已被撕成碎片,其餘的弟兄們也步上副隊長的後塵,成為堆積如山的屍塊。


    現場瞬間隻剩下戰意全消的史特西斯一人,塞壬開始收回銀河,沒有對史特西斯動手。


    塞壬將披風緊包著,稚氣的臉龐開始舔著嘴角,滿意的說道:


    “多謝款待。”


    隔日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書桌上,不知道該說是雜亂或是整齊,堆積如山的魔導書幾乎占滿整張書桌,這些全都是昨日下午從圖書館借來的珍貴藏書。


    內容所涉及的範圍非常廣,從普通的教科用書到進階的論文,雖然敘述的文體死板拘束,但若是讀通其中內容的話其實也非常有趣。


    徹夜未眠的蕪有些意猶未盡的闔上最後一本書並疊在書堆的最上層,起身準備今天的課程。


    看著桌上的那一塊嶄新的懷表,時間已經到了九點五十五分。


    這塊懷表正是昨日吃飯時漢斯送給蕪的好意,照他的意思似乎是當作我的任職禮物。


    與其他懷表相比體積略大,不過仍能靠著一隻手掌握住整個懷表。簡約的款式俐落幹淨,除了簡單的羅馬數字與兩根長短不一的黑針,白底的表麵上還印有一朵桃紅色梅花陪襯著,雖單調但卻使人心曠神怡。


    真是不錯呢,難以想像這是一個放蕩不羈的醉漢挑選的懷表。


    雖然自己一直以來都有夜閣在身邊提點行程,不過從小到大自己的時間觀念就非常糟糕,開始練習關注時間似乎也不是個壞事。


    似乎父皇與格羅薩爾就曾與我提過這些缺點,隻是自己都把這些苦口婆心的勸告當作耳邊風,想想自己以前還真是有點調皮。


    既然都當上老師了,不如就稍微認真的體驗看看,何謂“為人師表”吧。


    蕪將桌上的懷表塞進衣袍的暗袋中,並從桌上淩亂的書堆中拿出今日上課的用書。


    恩——,我記得“魔物學”的教科書是……


    書堆實在過於淩亂,蕪瞇著眼並用手指一一確認著那宛如垃圾堆的書堆,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一本褐色書皮的魔導書。


    而在書背上正標注著不完全的書名。


    “魔物——”


    由於書籍深埋在眾多書本的裏頭,以至於有一半的書名被其他雜亂的書體遮住。


    “恩,應該就是這本了。”


    蕪確信的自言自語著,因為所剩時間也不多,沒有多加確認的蕪便將其直接抽出,轉身離去。


    將書緊靠在自己的腰間,蕪鎖上房門並直接朝宿舍門口走去。


    然而還未離開二樓,途中便正好遇到宿醉相當嚴重的漢斯。


    他渾身發軟的背靠在走廊的牆邊,嘴邊還有嘔吐物的殘渣,迷茫的眼皮半開著,像是睡著卻又看起來是醒著,神遊的狀態令人撲朔迷離。


    其實昨晚自己也與漢斯喝了不少,不過幾乎都是漢斯解決的。估計十來瓶的烈酒全被漢斯一口吞下肚,盡管自己如何勸酒,那酒鬼的心態卻聽不進半句話。


    不過在與漢斯道別時,他的精神與意識仍保持清晰,不像現在這樣的活死人狀態,估計在與我分別之後又去哪個新地方喝酒了吧。


    真是,如果夜閣在的話就能請他做出解酒藥物,不巧他現在又剛好在外頭執行任務,這可有點麻煩。


    觀望一陣子後,蕪仍然決定先將漢斯揹回自己的房間。


    蕪抬起漢斯的右手並將其放在自己的後頸,接著利用自己的左肩當作支撐漢斯胸口的部位,輕鬆地就將人高馬大的漢斯抬起。


    近距離的聞到了渾身的酒臭味與嘔吐物的臭味,蕪雖有些不適,但一想起九狗羅身上那股世紀惡臭,突然覺得這般味道簡直是清新芳香。


    陡然間,漢斯突然打了個飽嗝,隔著皮膚都能聽到胃裏那翻江倒海的消化聲,因為突如其來的挪動使一股溫熱的新能量似乎正要從漢斯的口中爆發。


    漢斯雖然醉得沒有意識,但不適的惡心感仍衝破他的喉嚨,使他麵露難色的股起嘴巴,似乎快抵擋不住來自即將爆發的能量。


    xxx,他該不會是要吐了吧?


    蕪不禁在心中暗罵一聲,緊接著急忙的將漢斯推開遠離自己。


    所幸反應及時,在與漢斯保持距離的瞬間,如瀑布般的未消化物正大量傾瀉著,那鬆弛的嘴巴仿佛關不起來的水龍頭任由水流大肆的噴發,搞得一地板都是漢斯的嘔吐物。


    巨大的“流水聲”引起不少老師的關注,畢竟這裏還是導師宿舍的走廊,兩人很快被老師圍觀著。


    蕪的神情簡直不能再更萬念俱灰了,望著一旁的漢斯仍然在迷離之際,自己也隻能替他善後。


    或許這也不是漢斯的第一次酒醉,其他老師沒有太過驚訝或是緊張,反倒都開始無奈的苦笑著。不過倒是沒有人打算幫蕪的忙,隻是一昧的看著而已。


    我還真是有夠背的。


    望著一地板的嘔吐物,蕪打算先將漢斯揹回自己的房間,回頭過來再處理這一攤嘔吐物。


    真是的,這家夥真是嗜酒成命。


    蕪放輕力道並小心翼翼的背起沉甸甸的漢斯,步履緩慢的跨過嘔吐物,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簡單用冰水淋濕毛巾並擦拭著漢斯的嘴邊以及頸部,涼快的舒適感緩解了酒醉帶來的惡心感,即便處理方式簡陋,但宿醉引起的不適感讓這份普通顯得格外舒適。


    接著幫漢斯脫去滿是酒氣的衣物並丟進一旁的洗衣籃,隨意換上一件襯衫後就被蕪安置在柔軟的床墊上,沉沉地睡去。


    像是鬆了口氣般蕪輕歎一口氣,這家夥喝醉了比任何敵人都還難以對付。


    好了,再回去處理那一攤惡心的東西吧。


    推開房門並朝剛剛事發地點走去,但眼前的畫麵竟不同於剛剛的情景。


    隻見原本吐滿一地的嘔吐物都被清理幹淨,幹淨到發亮的走廊上沒有一點嘔吐的痕跡,原本彌漫在空氣中的惡心味道也因為不明原因而一掃而空。


    什麽鬼?這是誰用的?


    蕪四處張望著無人經過的走廊,不解的疑問在心中油然而生。


    是誰這麽好心替自己處理這些東西?


    是宿舍的清掃工嗎?不過自己也才離開五分鍾而已,這處裏得速度會不會太快了?


    此時,尼克斯的耳語突然傳入蕪的意識內。


    “小子,你不是快要遲到了嗎?”


    “欸?”


    蕪拿起暗袋中的鍾表並睜大眼睛一看,清楚的時針正確切的停留在“十”,而分針已然超過“一”。


    我的天啊!已經遲到了!


    抱緊腰間的魔導書並收起手中的懷表,蕪拔腿狂奔,衝出宿舍並往學院的方向跑去。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蕪確實遲到了。


    推開教室大門並衝進講台前,此時的鍾表正顯示著“十點十五分”。


    學生們相當不耐煩的怒瞪著蕪,畢竟對一整班的資優生來說,遲到這種事情簡直是不允許發生的,更別說是帶領整個資優班的導師。


    蕪略顯尷尬的撓著頭皮,將懷中的教科書平放在桌上。


    “老師啊,你來得可真快呢,這走路的速度簡直堪稱c級呢!”


    其中一名男學生如此嘲諷著,班上的同學也跟著哄堂大笑。他正是昨日與蕪爭吵的最後一位男同學。


    看這個樣子,看來已經找到答案了呢。


    蕪打趣地跟著笑了起來,在跟著笑了一陣子後便輕拍桌麵以示全班安靜,接著不以為然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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