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禁衛軍被屠


    要讓他們自己找出嫌犯也不是說不行,但院方是肯定不會認同這種行為。


    屆時這幾個小鬼頭發生什麽意外,自己可是要負起責任。


    自己並不害怕懲罰,但不想被莫須有的責任牽連到自己的生活。


    包括自己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為此還是拒絕吧。


    不過也不需要保持太堅硬的立場。


    故作苦惱的深思模樣,福特斯將好奇的眼神聚焦在男同學身上。


    “就憑你們這幾個乳臭未幹的小鬼也想揪出嫌犯?”


    “唯獨你這個c級導師沒有資格評價我們這些菁英。”


    “你自認為你們是菁英嗎?”


    “總比某個頂著三流導師稱號的廢物還要有用。”


    指桑罵槐的辱罵完全不像是學生對老師該有的態度。


    不過這一個月的相處模式就是如此。


    對於福特斯的言語都是如此汙穢且難聽,但行為上卻還是把福特斯當老師。


    這是班內少數同學對於福特斯的態度,也是身為學生的一份矜持。


    畢竟這一個月的時間,福特斯也證明自己其實是有能力教導這些學生。


    隻剩下精神上的不支持。


    抱持有點興趣的笑容,福特斯不禁對眼前這名男學生感到佩服。


    “既然這樣的話——有誰想要與這位同學共同奮戰的?”


    問話的瞬間,幾道身影接連從座位中站了起來。


    加上原先的男同學,如今共有四位同學站起身來。


    兩男一女。


    每雙眼神都是如此的自信且稚嫩。看來已經事先串通好了。


    “真是有趣——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打什麽賭?”


    男同學信心滿滿的死盯著福特斯,心中早已盤算著與老師決勝負,答應自然迅速。


    作為賭約的提出者——福特斯露出玩世不恭的險惡微笑,那笑容就好像逗男同學玩似的。不過距離男同學座位甚遠,男同學沒能看見那抹仿佛預見結局的自信微笑。


    思索約莫幾秒鍾後。福特斯緩緩提出規則。


    “據我所知——那位白麵惡魔行蹤不明,至今政府或學院派遣無數名追兵搜查其身影仍無果。換言之!為了展現你們的能力,若能確實捕捉其蹤跡與位置,確切掌握並呈報給任何公家機關,若是機關聲明證據屬實——我就承認我輸了。”


    “僅此?”


    “怎麽?遊戲規則聽起來很簡單嗎?別高興得太早,你們隻是正在就讀的學子,連職業軍人或私家偵探都難以追蹤其位置與身形,更別說四位還未畢業的學生。”


    “就算是專業人士也未必像我們般,心中渴求著勝利。”


    “喔是嗎?”


    福特斯非常不以為然的敷衍著男同學的雄心壯誌。


    “總之就是如此吧。期限設在一個月內完成,應該沒問題吧?”


    “不!”


    男同學堅定且高傲的大聲拒絕。


    隨後緊接的提議令全班同學震懾不已。


    “隻需要‘一天’就好!”


    同學們開始議論紛紛——包括剛開始願意相助男同學的其餘三人。


    有嘲笑、有譏諷、有信任、有風涼話。


    男同學卻毫不畏懼的直盯著福特斯,不在意周圍吵雜的噪音。


    福特斯依舊冷靜的微笑著。


    既沒有否決他的提議,更沒有震驚的愣在原地,仿佛早已猜到男同學想法的淡然。


    默默看向其餘要幫助男同學的三位同學。


    “其他三人應該沒有異議吧?”


    三名學生開始麵麵相覷著——直到男同學開始與其餘三人四目相交。


    露出“相信我吧!”的自信眼神。


    在幾番眼神交流的靜默時刻後,三人終究唯唯諾諾的點頭答應。


    他們願意相信男同學的決定。


    “是嘛?既然協調好的話,我自然也不多說什麽。不過就這麽輕鬆地拿下勝利,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呢——哈哈哈哈哈哈!”


    “哼!那麽老師你認為輸方要承受怎樣的懲罰?”


    “恩,這個嘛——若是我輸的話!屆時我就乖乖遞辭呈吧!畢竟你都鼓起勇氣投入如此危險的任務,自己不拿點誠意陪你玩玩遊戲,這哪說得過去呢?”


    福特斯嘻皮笑臉的提出如此可怕的條件。頓時議論紛紛的低語聲變得更加大聲。


    這正合男同學目的!


    “既然老師提出如此有趣的條件,那我相對也要拿出點誠意——隻要我沒在一天之內呈交有關白麵惡魔的出沒有利證據,屆時我便乖乖服從你,沒有半點怨言。”


    “……雖然很誘人,不過這可是學生基本的禮儀呢?”


    “那也是基於我認同你是我老師的根本上。”


    “嗬嗬哈哈哈!說得也是。好——要是你沒有如期呈交或是交出錯誤的證據或是不幸受到嚴重的傷害以至於學院必須承擔四位的醫療賠償,賭約就算是我贏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在場同學都能夠作證!”


    “放心吧,我向來說到做到。”


    “那就好。”


    男同學臉色複雜的微笑著,緩緩坐回座位。其餘三位學生也跟著坐下。


    課堂結束後,那名穿戴粗框眼鏡的男同學立即召集剛剛自願參與賭局的學生們。


    四名隊員就此群聚在課桌椅旁。像是在進行著凝重嚴肅的會議。


    作為這場賭約的始作俑者——穿戴眼鏡的男同學臉色相當嚴肅。


    相較於其他三名自願加入賭約的同學,他們似乎還沒抱好決心。


    穿戴眼鏡的男同學名為“波特蘭斯”。從那副端正嚴肅的臉龐就能清楚的知道,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書呆子,同時也是班上最討厭福特斯的學生。


    雖然討厭,卻也沒能在福特斯的執教期間抓出半點導師的把柄。


    所以這次的賭約正是趕走福特斯的關鍵。


    碧藍長發的清純女孩名叫“伊芙”。是學生會的會長,在學院內享有巨大的威望與排山倒海的追求,其追求者不分男女。


    剩餘兩名男同學擁有的懸殊的體型差距——瘦小的矮子與將近兩米的壯漢。


    矮子同學名為“米特”。成績落在前段班,成績略遜於波特蘭斯。雖然在校表現出色不過為人卻低調,與同樣擁有優異表現的波特蘭斯相比南轅北轍。


    壯漢同學名為“特拉爾”。在班內的成績不甚理想,甚至數次淪落在最後一名。不過生性豪爽地本似乎也不是很在意。


    四名皆願意與福特斯訂下賭約,盡管目標一致,但出發點似乎不盡相同。


    因為論最討厭福特斯的學生,莫屬波特蘭斯一人,其餘三人應該隻是抱著好玩的心態參與了波特蘭斯的賭約——也有可能懷有不同的目標。


    無論如何,事實已定,四人正在專注地討論著。


    波特蘭斯先是斬釘截鐵地說出計畫。


    “我知道我的提議可能讓你們感到不解或不滿,但我會這麽說絕不是因為想要在福特斯麵前逞英雄——其實我已經擬定好計畫,而執行的時間點正是‘今晚’!”


    “今晚!?現在因為白麵惡魔的緣故,城內可是頒布‘夜晚禁止行動’的禁令啊!”


    作為四人中個子最嬌小的米特,膽怯的個性與瘦小的體型完美襯托著。


    話雖如此——伊芙與特拉爾盡管沒有提出異議,臉色卻也寫滿不安的遲疑。


    眾人的反應非常真實,也不出波特蘭斯的預料。他當即補述原因。


    “老實說——案發當天我人剛好就在現場。”


    波特蘭斯刻意壓低聲音的暴露著。


    頓時讓周圍三人同時震驚的瞪大雙眼。


    “那天我正好訓練完準備回家,路途上卻聽到接二連三的械鬥聲。情急之下,我找到比較隱匿的躲藏處偷窺著,結果意外的目睹到事發的所有過程。”


    “什麽!?那為什麽你不早點說?”


    “笨蛋!要是讓那個三流導師知道豈不就沒有這場賭約的發生?”


    “……為什麽這麽極盡全力的要跟老師一較高下?”


    “因為我想證明他沒有資格教導流淌菁英血液的我們!”


    沉默的特拉爾點著頭——不過並不是認同波特蘭斯的話,單純對剛剛波特蘭斯的提議表示認同,因為從剛剛沉默至此他便不斷思考著夜晚行動的合理性。


    使著沉穩的嗓音打斷了波特蘭斯的話。


    “先別說這個了——既然賭約期限都決定好隻有短短一天的時間,那我們完美的行動時機也隻有夜深人靜的夜晚。那麽你具體要做些什麽?”


    “在說出計畫前我先透露目前政府或學院都還未察覺到的事情——其實所謂的‘白麵惡魔’隻是一個籠統的形象,實際上並不是指同一個人。”


    “難道是白麵惡魔是來自某個組織的成員嗎?”


    米特詫異的揣測。


    也許是對的揣測,波特蘭斯沒有對此給出明確的回複。


    “或許是。因為我在那天夜晚中,親眼目睹到兩名穿戴相同白麵具的身影。兩人遠看似乎身材相近,至於嗓音的部分沒聽得很清楚,但同樣都是年輕男性。”


    仿佛挖掘到駭人聽聞的消息,米特與特拉爾同時錯愕的沉思著。


    伊芙卻異常的冷靜。


    為何這麽冷靜?


    波特蘭斯也不清楚。或許身為學生會會長的她早已有了底細,但自己相信著學院並沒有發覺到這件事情,白麵惡魔向來都獨來獨往,不可能同時公諸於世。


    於是自己將伊芙的冷靜視為強裝鎮定的表現。


    “你有什麽想法嗎?伊芙。”


    “……沒什麽想法。”


    “你看起來似乎非常不訝異,難道你也知道這件事情?”


    “沒有啊——但應該也不至於表現得很震驚吧?”


    “是嘛?”


    波特蘭斯點著頭。


    眼眸重新望向三人。


    “既然粗略知道對方的底細,我就開始說說今晚具體的行動。那晚我雖然沒能聽清楚對方的嗓音,卻將對方的行動透析的非常清楚,絕對錯不了!”


    “說說看吧!”


    “恩。你們知道遠在城鎮角落的大港口——‘迦南大渡口’嗎?”


    “……依稀記得好像是軍方禦用的軍用港口吧?”


    “沒錯。我不清楚白麵惡魔與軍方之間是否有往來,但從那晚的談話內容得知,今晚白麵惡魔將會現身於迦南大渡口,時間約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


    “你說今天半夜十二點……嗎”


    米特忐忑不安的皺起眉頭——特拉爾與伊芙雙雙臉色下沉著。


    迦南大渡口。


    那並不是平民或下級官員可以任意出入的普通港口。


    權限於政府親臣或宮廷伯爵以上的職位,必須透過政府高層的允許與多層認證後,才有可能進入迦南大渡口。換言之,但凡未擁許可之人踏入半步,人頭落地!


    白麵惡魔自然不可能以正道出沒於迦南大渡口。


    今晚的迦南大渡口勢必會有場不小的紛爭。


    波特蘭斯的意圖也很直白——四人今晚也要冒著風險闖入迦南大渡口。


    這是相當不計後果的抉擇,學院都無法保護學生的性命。畢竟這般無禮行為已然牴觸國家最高法律的底線,屆時隻有王國或政府高層才能決定四人的性命。


    “你瘋了嗎?那裡可不是我們這群學生能夠自由踏入的區域啊!”


    最為膽怯的米特果不其然當即喝止波特蘭斯的大膽意圖。


    波特蘭斯心意已決,毫不在意米特的阻止。


    隻是冷冷看向緊張的米特。


    “我也不強迫你們與我同行,我不會因為你們自願幫助我而緊緊揪住做為同學間見義勇為卻又不敢退出的心理——想放棄就放棄吧!我不會責怪你們的。”


    “……我才沒有害怕……是有點害怕。不過我們主要還是擔心你的人身安全啊!”


    “這麽說就不對了——米特你這麽說是認為我的計畫不周嗎?任何不樂觀的情況都已經在我的考量之中,身為計畫謀略者,我是不可能讓你們受到絲毫的傷害。”


    “我覺得波特蘭斯說得沒錯。”


    此時伊芙冷不防的附和著波特蘭斯的自信發言。


    米特不可思議地望向伊芙。


    “我不相信波特蘭斯會做出這種無謂的意圖。撇除我們私自闖入軍方區域的行為,單論搜查白麵惡魔的決定來看,我認為兩者的危險性無異,你認同嗎?米特。”


    “……認同。”


    “既然你都願意幫助波特蘭斯的計畫,這也代表你認同波特蘭斯搜查白麵惡魔蹤跡的決定。但事到如今否定波特蘭斯闖入迦南大渡口的計畫,有點太任性了吧?”


    “……確實是。”


    自知理虧的米特將自卑的表情越壓越低,最終不發一語的盯著地板看。


    伊芙再將眼神轉向身旁沉默寡言的特拉爾。


    “應該沒問題吧?就相信波特蘭斯吧?”


    “恩——我相信。”


    不愧是學生會會長,麵對學生的質疑能夠從善如流的解決並檢討,最終馴服。


    隻不過令波特蘭斯不解的疑惑——身為保護學生安全與權益的會長,為何能夠放任自己極具風險的搜索計畫,甚至幫助自己說服兩人參與其中?


    還表現得非常積極?似乎本人也很想完成這次的計畫。


    是因為福特斯的關係嗎?


    從平常伊芙與福特斯的互動感受不出雙方存在著嫌隙,沒有理由與自己奮戰才對。


    到底是為什麽?


    疑惑的視線死盯著伊芙。


    直到伊芙重新看向一旁呆滯思索的波特蘭斯。


    “看來也達成共識了,也該說說你的計劃了吧?”


    “恩,沒問題。”


    在人聲鼎沸的教室裡,下課後本該是熱鬧聊天與玩耍的情景——


    卻摻雜著謹慎交談的四道嚴肅身影。


    铩羽而歸的鐵甲兵隊長落魄的走在政府附屬的軍營走廊上。


    正在往營長室走去。


    軍營以冰冷的鐵皮建造而成,其位置隻在政府的左側不遠處。


    其用途不隻是用來保護政府官員的安全,以及培育全城鎮的可造之材。


    這間軍營裡應該是全城鎮戰鬥力最高的地方。


    諸如此類的軍營城鎮裡還有很多——這間軍營則是“第三禁衛軍”的棲息處。


    禁衛軍的職責是保護政府官員的安危,屬於內部高層的軍種。


    然而為了揪出臭名昭著的殺人犯,政府可是連禁衛軍都派遣出去調查。


    隻可惜還未摸到頭緒,就已經傳來不幸的消息。


    第三禁衛軍慘造大規模屠殺,原先幾十名的分隊隊員如今剩下隊長一人存活。


    消息很快就在第三禁衛軍裡傳開。


    隊長拖著被輕易複活的軀體,心裡對於渾身殺氣的福特斯依舊感到害怕。


    腦海裡甚至還會偶爾憶起那三頭詭異怪物的模樣。


    但這些記憶將會永遠封存於隊長的腦海裡。


    沒有人會知道他曾經麵臨多麽可怕的威脅。


    擦肩而過的衛兵們對於這個落敗給c級導師的隊長表現出嫌棄與鄙夷。


    目光都不需要對上眼就能感受到,無數道嘲諷的視線正投射在自己的身上。


    現在的自己也顧及不了這般恥辱。


    自己隱約覺得福特斯會輕易放過自己,絕對還有其他目的。


    而自己是否正在照著他的計畫走,自己全然不知。


    這種未知的危機還在觸動著自己的神經,如今哪有心情在乎這些眼光。


    沉重的腳步終於停在營長室的門口前。


    忐忑不安的敲著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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