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茲,利茲聯俱樂部某辦公室。


    一個頭發班白的老人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擺在他眼前的一台電腦上的資料,時不時低頭在自己的一個記事本上記錄著什麽...整個辦公室隻有電腦發出的底底的嗡嗡聲以及老人做筆錄的時發出的沙沙聲。


    門口處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似乎見門是輕掩著的,門外的人已經輕手輕腳的推門走了進來,這個人,正是利茲聯目前的助理教練華凡,而裏麵的老人,則是米科恩。


    此時球隊的訓練已經結束,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回家去了,隻是華凡心中有事,所以就順道過來看看,沒想米科恩真的還沒走。


    進了房間之後,米科恩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事情當中,並沒有注意到華凡,而華凡也沒有去打擾自己的恩師,隻是靜靜的坐在另一邊,等待著米科恩事情的完畢。


    這已經不是華凡第一次看到米科恩如此,而沒當這個時候,他的心中總會感到愧疚,特別是當他看到米科恩滿頭白發的時候。


    如果不是他,也許米科恩這個時候可以在海邊悠閑的釣魚,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而不用象現在這樣,整日為球隊的事情勞累。


    足球是快樂的,這點沒錯,然而,快樂總是短暫的,更多的,是艱辛。對於教練而言,他所要做的,並不僅僅是象球員那樣,隻要把球踢好就行了,他還要處理其他的事情,譬如,外界的壓力。


    米科恩眼前的壓力無疑是巨大的,盡管從球員到俱樂部,都沒有人以任何形式給他壓力,甚至還再三表示支持,然而,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更為巨大的壓力?


    華凡的憂慮正在於此,比起球隊的五輪不勝,比起擔任球員的狀態,他更擔心自己的恩師,畢竟,米科恩老了,這是事實。


    約莫過了半個鍾頭,米科恩才從自己的思維中脫離出來,他這才發現室內的華凡,不過他的神情並沒有明顯的意外,而是緩緩說了一句,"來了。"


    "恩。"華凡則輕輕回答。


    "我在分析下一輪對紐卡斯爾的資料,周末的比賽..."米科恩摘下眼鏡,用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非常棘手。你認為我們有多少勝算?"


    "不會超過百分之五十。"華凡笑了笑說道。


    "嗬嗬。"一聽到華凡的話,米科恩也笑了起來,對於華凡來說,比賽的勝算隻分兩種,一種是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而一種是沒超過的。永遠沒有絕對沒勝算的比賽以及絕對有勝算的比賽,因為足球比賽充滿了太多的未知性。


    "從他們前五輪的比賽來看,他們的打法雖然非常多變,不過主要的進攻路線依舊非常清晰。如果..."說到這裏,米科恩故意拖長了聲音。


    "如果能夠拖住他們的速度,我們至少可以抑製住他們的進攻。"華凡不假思索的接道。


    "看來你很清楚。"米科恩滿意的笑了笑道,"我們的後防線雖然整體速度算不上慢,但想跟上對方兩名速度型前鋒的衝擊,恐怕有點難度,再加上他們的中場以及後場基本都是屬於已經磨合了兩個賽季以上的老隊員,在配合上我們輸於對手...嗬嗬,說起來,似乎所有的地方我們都處在下方,也難怪你說勝算不足百分之五十。"


    "不,先生。"華凡搖了搖頭,"有一個地方我們有優勢。"


    "哦?"


    "就是打完這輪比賽之後接下去的對手不同。"華凡緩緩說道,"我們接下去隻是一場聯賽杯第二輪的比賽,對手是女王公園看守者,而他們則要打聯盟杯,對手是愛爾蘭的一支球隊。"


    "...你認為鈕卡斯爾會有所保留?"米科恩半晌才說道。


    "我甚至認為他們可能會雪藏主力鋒線。"華凡說道,"到目前為止,在很多人的眼中,利茲聯已經是一支弱隊了。"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米科恩點了點頭,"周末的比賽也許勝算會高一點。對了,這場比賽的首發前鋒,你認為應該用誰?"


    "這不是已經是定下來的事情了麽?!"華凡淡淡的說道。


    如果沒有特別情況,在上一場比賽進球的前鋒將繼續得到下一場比賽的首發權。這是米科恩自己決定的規則。


    而上一輪,盡管沒能取勝,但攻進惟一進球的人,仍舊是荷蘭前鋒亨特拉爾。


    "你不認為他的速度或許會更適合這場比賽麽?"米科恩皺了皺眉頭說道。


    "對他來說,沒有什麽適合不適合的比賽。"華凡當然注意到了米科恩的皺眉,但他的聲音依舊不變,"他現在的問題並不在這裏。"


    "也許,你應該幫幫他。"沉默了片刻,米科恩歎了口氣說道。


    "他是需要人幫。"華凡說道,"隻不過,我不適合。但更關鍵的是,他必須完成自救。如果他跨過了這個檻,也許他可以成為歐洲十年以來最好的前鋒,至少,本賽季我們可以不用為進球發愁。"


    "但如果他跨不過去呢?"米科恩抬頭問。


    "..."華凡這一次沒有回答。


    "...他的壓力肯定很大。"米科恩苦笑著。


    "嗬..."聽到米科恩的話,華凡站了起來,"回家吧,老師。您該休息一下,比起您,他的壓力不值一提。"


    ※※※※※※※※※※※※


    天野並不知道此時教練正在談論自己,但對於自己的問題,他很清楚,清楚到讓似乎從來都不知道畏懼為何物的他甚至有點不敢去麵對。


    每天,他依舊準時去訓練。然後,準時回家。一切似乎跟以往沒有什麽區別,在訓練場上,他甚至照常和隊友開玩笑,隻是,回到家中,一切都變了樣。


    "我缺少點什麽、不,應該說是丟失了點什麽..."潛意識當中,天野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在這樣喃喃的說道。


    但他找不到,自己究竟丟失了什麽。


    今天,他仍舊按時回到了家裏。把包隨便往哪裏一丟,打開電話錄音,然後就進了廁所,隻是,沒過三秒鍾,他又從廁所裏麵衝了出來,因為從電話錄音當中,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項風。


    是的,那個如今遠在西班牙馬德裏的項風。


    項風的話依舊如他的性格,在電話留言當中,他隻留下兩句話,"我是項風,我等你的電話。"


    天野足足沉默著站了有半分鍾,項風並沒有在電話中表明來意,隻是這個時候,來意還需要猜麽?總不可能是敘舊。不過天野最終還是回撥了那個號碼。


    "我聽說你把一個女記者丟出了更衣室?"電話接通之後,沒等天野說話,那一邊熟悉的聲音已經率先傳了過來。


    "嗬嗬。"天野頓時苦笑起來,"那麽,你聽說過我在訓練比賽中進了幾個球麽?"


    "不知道。"項風的聲音很平靜。


    "這就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天野搖了搖頭。


    "那麽,就是你承認有這回事?"項風說道,"看來你遇到了麻煩。"


    "麻煩?我每天都會遇到很多麻煩。"天野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可是你並不把這些所謂的麻煩真的當成麻煩。"說到這,項風頓了一下,"不,確切來說應該是以前的你。"


    "嗬..."天野笑了笑,但他已經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你在馬德裏競技怎麽樣?"


    "我很好,跟以前我們一起踢五人足球的時候一樣。"對於天野轉移話題,項風似乎也不打算窮追不舍,而是順著他的話答道。


    "哦...那就好。"天野點了點頭,笑道,"我還怕你在那裏不適應。"


    "不適應?在你打電話來之前,我剛接到教練的電話,我進入了下一輪聯賽的大名單。"項風淡淡的說道。


    "嗬嗬,那就恭喜你了。"


    "恭喜?我確實應該得到恭喜。"項風冷笑著說道,"因為這將是我第一次有機會做為一名一線隊隊員坐在替補席上,雖然不一定能上場,但我會安靜的等待屬於我的時刻的到來。"


    "..."這一次,天野終於沉默了下來。


    項風的話中似乎並沒有任何和他相關的東西,然而,和項風比起來,他自己呢?也許隻有在進球的時候,他才會認為自己可以得到恭喜。


    項風真的比他差麽?也許是。但天野知道,即便是差,曾經一起並肩戰鬥過的他們,也絕對差不到一個需要為進入大名單的欣喜若狂,而另一個人則為無法進球而心灰意冷。


    任何人的目標和出發點都是不同的,但任何人,都要學會感恩,隻有珍惜眼前的一切,你才有資格去展望你的未來。


    也許,我應該再平靜一點。


    掛掉電話之後,天野心中這樣說道。此時,電視中傳來一陣聲音:


    "在剛剛結束的西班牙甲聯賽第三輪的比賽當中,馬德裏競技以三比一在客場擊敗梅西亞,不過馬德裏競技也為這場勝利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們的主力左前衛、本賽季剛剛從葡萄牙的本菲卡俱樂部轉會而來的西芒在比賽中嚴重受傷,賽後有消息稱這名中場極可能因此缺席兩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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