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年華,少女懷春,但這跟16歲的花不語卻並沒有什麽關係。


    她一身男裝,時常跟家族裏的同輩姑娘小子們打架。


    當這些人再也沒有一個打得過花不語的時候,花不語隻覺得這個家族中除她和她老娘以外的人全是垃圾。


    花不語便起了要外出遊曆的心思,準備去尋找社會上的毒打。


    而這時她老娘讓她在離開前先進到煉心穀裏去曆練曆練,花不語聽了,也去了。


    殊不知這段記憶從此就成為了她的黑曆史。


    或許是受到了生理原因的影響,哪怕花不語在神智清醒時並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可人在這段時期就是會做些奇奇怪怪帶有旖旎色彩的夢。


    又或許是幻陣抽取她的記憶時盡抽取到男性形象了,導致花不語的虛境就是嚴重的色欲熏心,有無數男奴不斷撩撥她的那種。


    長得好的不著寸縷,長得一般的就用聲音蠱惑於她,總之就是畫麵要多香豔有多香豔,哪怕這些並非源自花不語的本心。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人崩潰的,最令人崩潰的是,她!的!老!娘!


    居然一直就端著盤水果瓜子在外麵看!!


    瓜子磕得津津有味。


    等花不語從煉心穀裏麵閃身出來的時候,花疏麵前的影像已經處於靜止狀態,凝固在花不語騎在族中某個漂亮遠房親戚的男修身上的畫麵。。。。


    雖然實際情況是花不語在幻陣中將那位遠房親戚給錘成了個豬頭,可這畫麵停滯得就是如此的令人尷尬又窒息,因為那位遠房親戚沒有穿衣服。。。。


    花不語看了看影像,又看了看老娘,再看了看老娘身前那堆磕得如小山般高的瓜子……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去一趟煉心穀,爹娘看她的眼神從此就變了,還不停的為她物色好男兒,說要是真的有需求就不要憋壞了,花家少主不需要為誰守什麽狗屁貞操。


    消息一經傳出,多少男兒願意自薦枕席自不必提,但花不語本身是沒有這些想法的。


    多麽的令人發指啊,她一清清白白一心修煉的好修士,莫名其妙就成了別人眼中腦子裏全是黃色廢料的人。


    淦,虛境害人!


    總之花不語這輩子都不會再進煉心穀。


    她就是死,死外邊,從懸崖上跳下去,也不會!


    也是從那時起,花不語才知道原來老娘一直都有偷窺小輩們虛境畫麵的習慣。


    而後花不語稍作思考,很快便也加入到了偷窺行列,打不過就加入,誰知這個隊伍隨後越來越壯大。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花不語那樣會感到羞恥,有的族人甚至會為自己遇到的旖旎虛境以此為榮。


    大家聚在一起,仿佛找到了非常不錯的樂子一般,互相評判著對方在虛境中的所作所為好與不好。


    而這些,花不語是不會告訴雁丘的,因為今天她就是來,並且所有花家族人都是來,觀看供奉客卿的虛境該是一番何等的景象。


    一人一鳥到場後,花疏亦現身在訓練場,自袖中拿出一塊小型山穀模型。


    模型乃山穀的縮影,表麵有一層氤氳的靈氣環繞,乃是維持幻陣存在的聚靈陣所致。


    花疏朝內輸入靈力,元嬰期修為的她很輕易便激發了煉心穀的開啟機製,模型緩緩上浮。


    花疏喚雁丘上前一步,一人一鳥便被吸入到煉心穀的模型之中。


    訓練場內,許多花氏族人排排坐好,等待族長打出虛境光影,一人帶了好幾袋子的瓜果,靜待好戲開場。


    花疏與花不語坐在最前的位置,母女倆也是興致勃勃,酷酷的表情讓花不語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但酷酷地嗑瓜子……


    好吧,看起來還是很不好惹。


    花不語的表情無論怎麽看,都活像誰欠她錢一樣。


    而寒妝鏡則坐在花疏的左側位置,她也想瞅瞅丘丘的內心世界都有什麽。


    畫麵轉到雁丘,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展示在一群人的窺視下,一人一鳥來到山穀的入口處。


    每踏入山穀一步,幻陣對神智的影響就會加深,讓中幻術者逐漸忘卻自己的身份,一段時間沉入到虛境之中。


    雁丘定了定神,帶著鳥一步一步跨入,走著走著,林娥發現雁丘往前邁進的步子停了,整個人停頓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裏的光也暗了下去。


    這麽快就進入虛境了嗎?


    林娥鳥臉疑惑,自己再試探性的往前走,走啊走走啊走,一直走到山穀的盡頭,然後……


    她就從煉心穀裏麵閃身出來了。


    林娥:哦吼,你猜怎麽著?我進去了,我又出來了,整個過程加起來時間還不到一分鍾。


    煉心穀裏的時間流速與外界的不大一樣,反正從林娥出來以後感知到的,就是加起來還不到一分鍾。


    林娥出來,麵對的就是一排排向著她這邊看過來的花氏族人。


    林娥一眼掃過去,有的在嗑瓜子,有的在吃低品階的靈果,有的在啃玉米,而有的正和同伴在說著悄悄話。


    察覺到她的出現,大家望向她的眼神都顯得非常驚訝。


    完全沒想到會有不受幻陣影響的生靈存在,且對方還是一隻鳥。


    花不語酷酷地拍了拍一旁的位置,聲音偏低沉沒有起伏,“既然出來了就坐過來吧。”


    這個位置原本是留給弟弟花不言的,但資質不好的弟弟勤於修煉,從來不會為這種事情而浪費時間。


    林娥雖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尾巴一搖一擺地跳到了花不語身旁的座位上。


    一朵金花兒枝葉伸到了她的鳥脖子上,耳邊傳來金漸飛嘖嘖的犯賤聲音,“你的飼主看不出來骨子裏麵還挺騷啊。”


    林娥下意識鼓起鳥臉,覺得金漸飛這話無論是說誰的都很冒犯,神識中她的聲音都不自覺帶了點威壓,“你在說什麽屁話。”


    金漸飛被這突如其來的威壓弄得有些驚詫,但還是不怕死地動了動根莖,朝著正前方示意,“你自己看啦!”


    “噗!”


    花不語一口茶忍不住噴了出來,這場景怎麽就如此熟悉呢?果然她不入煉心穀的選擇才是對的。


    兩位高階女修一臉淡然,寒妝鏡目露興味之色,“元家小子,我怎麽不記得丘丘跟這人有過來往?”


    花氏族人中,有年輕小輩忍不住高聲起哄。


    林娥目光看向虛境光影,正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打眼就是一幅十分令人血脈噴張的香豔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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