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除了申目諶便沒有幾個人曉得黎晚泩喜歡喝花茶,如今這雙子如此清楚當今皇後的喜好,可以裝得如此細致的也隻有日夜在黎晚泩身邊遊離之人。


    “喏,那大抵是奴婢聽錯了,還請皇後殿下恕奴婢無罪。”她這麽規規矩矩地從身子後麵摸出一份信箋,將信箋雙手捧著恭恭敬敬地遞給了雙子。


    黎晚泩告訴雙子這是大商那邊的嫡公主寄來的,要手下人轉交給黎晚泩。


    雙子聽到嫡公主下意識地接過信,她抓過信函匆匆忙忙地問是大商的哪位公主,黎晚泩側著腦袋想了想便清晰地答道,是那位婉兒小殿下。


    “子婉兒?”聽到這個名字時後雙子猛地停住了手裏的動作,暫停的過程足足愣了五秒有餘,瞧她那表情驚奇詫異顯然是被震驚住了,驚訝過後將信箋拆開細讀,她一字一頓地將所有內容悉數讀出,“你確認,這是子婉兒差人送來的?”


    信的內容大多都是在關心黎晚泩在大商過得好不好,餘下的一些內容也隻是告訴晚泩大商這邊的情況,信尾還特地注明讓黎晚泩無需為大商的事情憂心讓她好好在禦城生活,若今後有難事隨時可差人送信回大商,子婉兒會盡她全力全力幫助完勝的。


    信中話語句句像是子樂姬的口吻,這實在不像是子婉兒的性格,她竟然會花時間寫那麽一大段家常信千裏迢迢地差人寄給黎晚泩?


    “差信的人確實說的是婉兒小殿下”黎晚泩見雙子神情怪異便繼續問道,“殿下這是怎麽了,這封信有什麽問題嗎?”


    “噢,沒什麽”雙子撫了撫額間落下的碎發,急急起身將信放入了床頭枕下,“沒什麽,這兒沒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黎晚泩點頭應聲,“是,奴婢先告退了。”


    “你等等”雙子忽然叫住了黎晚泩。她將西麵台子上的一盒糕點交給了黎晚泩,“帶著這盒糕點去陛下門口候著,待陛下歇息時將這盒糕點送給陛下”


    那盒糕點的包裝簡單卻精致,就連裏麵的糕點也是投其所好製成了申目諶最喜歡吃的那一類。


    黎晚泩將這一盒糕點帶了出來,見四下無人悄悄躲在一旁用頭上插著的銀針試了試。


    “居然沒毒……”麵對這個結果黎晚泩顯得有些驚訝。


    既然沒有下毒那為何又要費盡心機送糕點……


    李晚泩覺得有點惱,將糕點小心翼翼完完整整地放回了盒子,既然演婢女那就應當演全套,若沒有送成,雙子與陛下問起來豈不是要露餡了,隻好送去,可是神品質不在她身邊,要她一個人去麵見申目諶有點膽怯,可也無辦法也隻好硬著頭皮去送東西了。


    申目諶正在辦事,莫子然見有侍女朝這邊來,橫過身子將黎晚泩的路擋下,站在門口將其攔下,“來者何人,陛下正在忙朝政之事閑人休得打擾。”


    黎晚泩許多時候沒有見到莫子然了,如此一見他倒與先前沒有任何兩樣,依舊一心為申目諶著想,一心當著申目諶身邊的忠臣,想到這裏黎晚泩心裏覺得十分歡喜。


    “奴婢是皇後身邊的人”黎晚泩低著腦袋生怕被莫子然認出自己,趕緊將手中的東西塞到他手裏,“這是皇後命我送給陛下的,都是些陛下喜歡吃的東西。”


    “知道了”莫子然接過東西就轉身走開。


    “莫大人!您等等!”黎晚泩快了幾步追了上去。


    “還有事兒?”


    黎晚泩喘著氣整理了一下語序,“請您保護好陛下,就在出行的這幾日裏。”黎晚泩說完話一點也不給莫子然思考的機會轉身就跑開了。


    莫子然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俞跑俞遠心裏總覺得不大舒服,這個侍女的背影好像在哪裏見到過,很熟悉卻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了,他隻記得她特地跑過來提醒他一定要在此期間保護好陛下,莫非……莫子然心裏立即敲起了鼓,直覺告訴他即將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黎晚泩一個人獨自走在郊野小道上,正心裏犯著愁該如何處理此事,忽然一人跑來在黎晚泩耳邊輕語了一下又匆匆離去。


    黎晚泩看了看天,這天看起來怕是要下雨,可既然是申玶子喊自己去,隻好快去快回。


    此地偏僻而申玶子找的地方更是了無人跡,黎晚泩一個人七繞八繞終於隱隱約約間聽到水流聲,越過一個山丘便見到了獨自等候在河邊的申玶子。


    “王爺怎約在此處”黎晚泩拂袖擋去遮住自己道路的植物一跑一頓地到了申玶子身邊。


    “住所人多眼雜,不好議事,此處是我手下親信之人找的地方絕對萬無一失。”申玶子見到黎晚泩就趕緊問了她那邊的情況,“雙子那邊可有異樣”


    搖搖頭,歎了口氣走到河邊,心情有點沮喪,在雙子身邊那麽久還是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更不清楚她的目的。看了一眼湍急的河水黎晚泩又退了回去,思索了片刻,手指抵在嘴唇下方緩緩開了口“今天……雙子送了一盒糕點給陛下。”


    “吃的?”


    “嗯”


    “那……”


    黎晚泩知道申玶子在想些什麽,“我都一一檢查過了根本沒有下毒,這真的隻是一盒簡單的糕點,我都弄不清她的用意了”


    “討好”申玶子身邊的女人很多,這些討好人的套路他都曉得“她這是在討好陛下,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她是在極力為自己爭取到申目諶的信任。”


    申玶子對黎晚泩說,雙子是裝的黎晚泩自然很多時候都沒有底氣,即使申目諶沒有開始懷疑她,她也無法保證過了一兩日申目諶還是對她毫無察覺,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便開始討好申目諶來穩固自己在申目諶心裏的地位。


    “她這麽做的唯一原因……”


    “若真按你說的……”黎晚泩倒放心了,“說明她沒有打算在路上完成她的計劃,唯一可能……她打算在陽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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