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親征,於是已經連著打了三日了東營那邊很少會來消息,每次傳回來的消息都隻是說上一句,‘戰役順暢’,表示那邊基本一切都平安,宮中卻沒有人敢妄自猜測。


    也沒有再掉糧草或兵再去北營那裏,這麽說來黎晚泩姑且可以認為是那裏的兵況局勢還可以,撐得過去。沒有得到東移的消息,這樣晚泩便沒有那麽擔心了。


    那日軍隊浩蕩地離開之後宮中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以往平淡的日子,隻有少數的太監還會在前幾日聚團說起戰役之事,再過後的幾日便又自管自個兒生活了。


    隻是偶爾楚輕煙見到自己也沒有給自己什麽好臉色,她身邊的侍女和太監常常會趨炎附勢地與她爭辯幾句,其餘的也無傷大雅,她聽過了就算就當做是耳邊風過了。


    過了幾日之後冰霜總想著要將黎晚泩帶出宮去玩玩,說是小姐許久沒有出去兜風應當出去吸幾口新鮮空氣了。晚泩卻沒有這個心思去外麵兒遊玩,一是北營還在打仗如今十分緊張,二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還小,她不敢大動生怕申目諶回來之後見不到兒子。


    冰霜努力地勸了好幾日晚泩終沒有動靜,也隻好將此事作罷了。


    沒有申目諶的日子已經過了小半個月,也不想寫書信讓人送去北營,擔心讓他分了心。忽然有一日有兵來宮中報,那日正是大雨磅礴之時,那兵滿身都是雨水地趕到了宮中說申目諶殿下被奸賊所殺,一箭刺中了心髒當場身亡,因為申目諶有妻的緣故,那兵直接奔入了清華宮,第一時間將此事告訴了黎晚泩。


    “你個小兵,休得欺騙皇妃!”冰霜聽後著急了,指著他的帽子就一頓大罵,直到那小兵拿出了官詔,這才證實了他的言語,他說的可都是對的。


    黎晚泩感覺腳下一軟,身後一靠將桌上的杯子掃了下來。就在這一瞬間,黎晚泩感覺到了天崩地裂,身子已經站不住了,斜著靠在桌腳動彈不了。


    “小姐沒事吧!”冰霜趕緊去扶,這才沒有讓晚泩摔在那冰涼的地上。


    過了半晌,黎晚泩才緩過神來,顫顫巍巍地伸手拉住那小兵,虛弱地問起話“殿下是如何中的箭….”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說話之時眼眶受不住淚崩,瞬間溢了出來,“殿下隻是在營帳之內出謀劃策,怎麽會中了箭的?”黎晚泩不明,“到底..到底發了什麽啊!”


    那小兵什麽都沒回答,他隻是個傳話的不好多說,“小的不好多言,請皇妃節哀!”


    說著一溜煙地走了留下黎晚泩一人痛苦地在落安殿內掙紮。


    冰霜心知‘死’的不是申目諶殿下,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小姐,小姐哭得傷心傷肺,這般讓她十分心疼,她還懷著身孕,怎能如此大動肝火“小姐…小姐…..”


    黎晚泩控製不住心裏的傷,悲痛欲絕地大哭起來後便停不下來了,她實在無法控製得住自己,黎晚泩平日裏冷靜,冰霜也從來沒有見過黎晚泩這樣失控。


    黎晚泩平日裏十分能忍,就連楚輕煙對她說出什麽惡毒的話,晚泩都可以一笑而過置之不理,如今,將以往的委屈都一股腦兒地哭了出來。


    原以為安慰一下晚泩就會過去了,見到晚泩這般哭看來是用情到深處了,看申目諶這樣,冰霜真不知道當申目諶真的回來之後,黎晚泩會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不再忍心見到晚泩這般痛苦下去,於是冰霜準備將事情告訴黎晚泩,她要告訴她‘死’的不是目諶殿下而是陛下,“其實,小姐!”不僅是為了小姐還是肚子裏的寶寶。


    就在冰霜要說出口之時,不知何時申玶子闖進了清華宮,氣喘籲籲地站在她們製止住了冰霜說出那句話,“冰霜,把黎晚泩交給我吧”


    見冰霜還一臉的迷茫,申玶子立刻給冰霜使了一個眼神。


    “啊,好…..”冰霜接收到了信息,扶著晚泩讓申玶子接手,“那就勞煩殿下照顧我家小姐了。”說完此話,冰霜才緩緩三步一回頭地離開了殿內,合上門而去。


    黎晚泩知道申玶子來了,定是因為聽到了從北營來的人帶回來的消息才趕過來。


    她抓著申玶子的衣服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下人們都不知道,或許殿下會知道“目諶,目諶他…”黎晚泩不知道該如何說,顫顫說了許久她才重新開了口,“那消息殿下曉得了嗎?”將聲音壓了低讓眼淚迷了眼睛。


    申玶子不說話,他不曉得該如何回答她,他看見了掉落在一旁的官詔,上麵寫的字清清楚楚地印在了上麵,他自然知道上麵寫的是怎樣一回事。


    申玶子沒有回複,黎晚泩又攀著手直起了腰背“殿下這不是真的對不對”語氣中帶著著急與期盼,“一定是申目諶與我開的玩笑….是不是?……”一語罷,一條眼淚順著流下。


    “晚泩”申玶子讓黎晚泩先鎮定下來,“你要知道官詔下來了,這,官詔不會有假……”


    他沒有想要安慰黎晚泩,他今日來的目的也不是來安慰黎晚泩的。


    晚泩聽完,哽咽聲變低了。申玶子明顯感受得到她越發不自覺顫抖的身體。


    “晚泩,既然申目諶不在了你現在的處境也必將更加艱難”申玶子想了想該如何說,吞了口口水,“要不…..換了地方生活,也算是換個環境免得睹物思人……”


    黎晚泩嗤笑一聲,“我該去哪,我還能去哪呢”此時的黎晚泩早就像是一個淚人一樣,“隻要是在禦城,到處都有他的痕跡,真是可笑,莫非還要我去別國嗎….”


    晚泩低語,對未來的生活她沒有任何的期盼。半個時辰之前周圍的一切都還保持原狀,“怎麽會變成了這樣…”她自知打仗都有風險,“目諶又不是上戰場大戰,他自己也與我說過不會出事情的,我真的不明白他又怎麽能被箭射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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