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午時三刻,正是河水平緩之期,禦城的大將到了河灘對岸,而此時在東方的雲幕之下鳴響了戰鼓,兩邊隊伍紛紛站好了陣型,決鬥一觸即發。


    陽承派出了他們的大將軍陸袁晨出來單挑,而禦城沒有將孫赫叫出去,反而派了楚弘揚。


    “你可以嗎”申目諶坐在馬背上,俯視盯著楚弘揚。


    原本申子天定好的人選確實就是孫赫,可不知道為何在出戰前夕申目諶忽然要換下孫赫反而將楚弘揚派上了前線與那對過兒的陸袁晨大將軍單挑。


    楚弘揚身披鎧甲,雙眸鎮定自若地盯著前方,嘴角不自覺地朝下沉了沉,“放心吧”


    他這麽說著往前走去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在兩國將士之間,與那陸袁晨站在了一塊兒。


    “一個小小護衛就想與本將軍打?”陸袁晨並沒有將他楚弘揚放在眼睛裏,挑著眉眼淡然自若地盯著眼前那個比自己還要矮上半個腦袋的男人,“你算哪根蔥啊。”


    楚弘揚咽了咽口水並沒有接話。


    在打仗之前,營帳之內,申目諶教過自己該如何取勝陸袁晨,他從對楚弘揚說過,‘在戰場上對手很有可能會對你說挑釁的話語,你不要去接話’


    申目諶知道楚弘揚與那陸袁晨的實力差距,雖然有點距離但若是努力一把還是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取得勝利,他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讓楚弘揚‘聚氣’。


    打仗靠的是什麽,撇開天時地利人和不去管,古往今來以少取勝的例子數不勝數,到最後為國者才發現原來打仗最重要考的便是勢氣,而先發製人也是有此而來。


    楚弘揚沒有說話,雙眼盯著陸袁晨一動也不動,而陸袁晨原本以為這小矮子會被自己的話所激怒,事實上也並沒有如此,這讓陸袁晨一時間尷尬了起來,摸不準對方的路子。


    東方的高台上又是一擊戰鼓,就是現在!


    說時遲那時快,楚弘揚對準時間一拳朝陸袁晨的肋骨上打去,陸袁晨吃痛朝身後踉蹌了幾步這才捂著肋骨站了住腳,齜著牙咧著嘴,陸袁晨看著楚弘揚隨即從嘴裏吐出一口血,“小子搞偷襲啊!看老子不弄死你”


    陸袁晨放了狠話,立刻重新整頓,衝向了楚弘揚。


    陸袁晨的衝勁勢頭很凶猛而楚弘揚卻一一給躲了過去。更讓人驚訝的是楚弘揚並沒有選擇遠離作戰,反而與陸袁晨的身子貼的十分近,他的動作很靈敏以至於每一回的攻擊都失效。


    “可惡!”全程之中陸袁晨可謂是花了很大的力氣也沒有得到一絲好。


    直到現在,楚弘揚嘴角才微微一翹。與目諶殿下說的沒錯,陸袁晨最好麵子。於是申目諶告訴楚弘揚要先發製人得去那一擊後陸袁晨定然會因抹不下麵子而暴躁。


    一旦暴躁後身體就很難被大腦控製住從而做出一些吃力不討好的傻事。


    經過幾輪下來,陸袁晨早就已經白白流失掉了一半的力氣,楚弘揚占得優勢!


    覺著時間差不多了,兩人才開始了麵對麵的作戰,打得不可開交。


    無論背後花了多少努力,可隻有到了戰場上才發現若想要真正將陸袁晨打趴下確實十分艱難的,陸袁晨的體力遠遠想的要比自己強,好幾次楚弘揚險些吃了虧。


    申目諶從營帳內走上了高台,高台可以看見河那頭的一切清醒,此時正看見楚弘揚與那陸袁晨在決鬥。


    “殿下你說他能贏嗎”副將陪同申目諶一同上的高台,同樣也看見了眼前那一幕。


    申目諶不發聲音,那將領又接著問“明明孫赫上場更勝一籌,為何殿下偏偏要臨時將孫大將軍給換下來呢?大家現在都以為是大將軍的能力不及才被換下的”


    “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道理”申目諶將手撫在木杆子上繼續眺望著遠方。


    這麽做一來可以讓一向在外人麵前耀武揚威的孫赫一個警示,要讓他明白禦城的地皮不是他們孫家給打下來的,再來也是希望他能將這股不服輸的怨氣發泄到殺敵上麵。


    手中觸在木段上輕輕點著。孫家世代為將,那兵權在孫家的時間太久了,當初父皇念在孫家是功臣加上那第一任孫大將軍救過他的性命便沒有將孫家一鍋端。


    但申目諶他心裏明白,孫家外表光鮮亮麗精忠報國,可今時不同往日,就像是一顆腫瘤,自然是要除的而那孫赫的大將軍之位自然也是要撤下來的,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申目諶要利用孫家的手中的兵權將陽承給攻下。


    “不好!”那副將忽然驚呼了起來,“楚大人倒下了!”


    申目諶這時才注意到楚弘揚正被打趴在了地上,在那塵土之上,楚弘揚渾身地血跡,他緊緊保護住了腦袋不停地遭受著陸袁晨的暴擊。


    申目諶眉間一皺,他要等到什麽時候,為何這個時候還不用那一招?


    楚弘揚正被打得鼻青眼腫的,就在這時身子一震,腰下掉出了一把銀色的東西。


    那銀色的東西在陽光的照射之下發出了刺眼的光芒,楚弘揚忍著疼痛睜開了眼睛,他漸漸鬆開了防備,露出笑臉對陸袁晨怪異地一笑。


    “你丫在笑什麽?!”陸袁晨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在笑些什麽,正納悶兒,不知不覺就停下了攻擊。


    趁著短短的間隙楚弘揚一個躍身起底,一手抄過沙土抄起了地上的手刺,一擊刺入了陸袁晨的腰間,頓時血透過衣裳浸濕了外衫。


    “你….”陸袁晨捂著腰染血之處,不敢相信地看著楚弘揚手中的刀。


    雖然規矩沒有明確之處不得帶暗器,可卻也沒有嚴令阻止。


    由於兩邊的隊伍距離甚遠,所有人隻看見楚弘揚忽然間站了起來又看見陸袁晨突然停住了手上的攻擊愣在原處,其餘他中刀之時其餘人一概不知。


    就在陸袁晨快要倒地前,楚弘揚一把拉住了他脖子邊的領邊,在他耳邊說上句“我這是傳我家殿下的話,告訴你們初殿下,‘別以為隻有你們懂得偷襲,我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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