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目諶臉上憋著一圈紅,心裏焦急如麻卻說不出一句可以為自己辯解的話語,那份痛苦縈繞在胸口,“泩兒你別這麽與我說話…..”他從未對誰如此哀求過,對晚泩還是第一次。


    黎晚泩與申目諶置氣過猛,胸口一悶,肚子開始隱隱作疼,絞著一般的疼痛,“唔——”捂著肚子靠著藥櫃慢慢驅身坐到了地上,雙手使勁了力氣,“啊…我的肚子…..”


    李太醫見此狀不禁頭腦一驚,親眼見到黎晚泩身下見紅才確鑿了心裏的懷疑,看著申目諶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樣子一吼“愣著看人就能好了?還不過來搭把手?!”


    隻是先兆流產的現象,李太醫與申目諶協力將黎晚泩平放在了台子上。


    李太醫知道晚泩有了是那一一回聽她說脾氣暴躁心裏焦慮後才想要試著為她把脈,原本隻是猜測,卻是真的懷上了。可後來陰差陽錯沒有將這件事及時說出口。


    而此次先兆流產的原因一定是剛才晚泩與申目諶吵架太激動動了胎氣,也難怪這樣,連自己懷孕的事情還不知道就發生這樣的事……


    “李叔…這,這是怎麽回事啊”申目諶護著躺在台子上的黎晚泩不明所以然,她臉色蒼白得厲害,幾乎是一點兒血色都看不見,手指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衣角,這倒讓申目諶心裏微微一暖,盡管與自己鬧脾氣生自己的氣,可生病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抓住了自己。


    “目諶你啊,真是一點兒也不關心晚泩”李太醫也知道兩人最近很少見麵了,原本想要將晚泩懷孕之時告訴申目諶卻終被顧彥東擋在了門外,理由要麽不是‘殿下在與楚大人談論軍務’或者就是‘殿下已經歇息了,請李太醫明日再來’,就這樣周而複始。


    “李叔你說什麽?……”申目諶先是沒有聽清楚李太醫的話,緊接著各種激動地心情湧上心頭,一個大男人站在妻子身邊,聽到這樣的消息簡直要留下了眼淚來了,要知道這是申目諶一直有的期望的事情,自己與泩兒,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歡喜之後隨之而後是愧疚,泩兒原本體質就差,如今這麽一弄大概又要消耗掉大半精氣。


    申目諶看著晚泩幫不上一點兒的忙,趁晚泩還有些意識,申目諶就手臂環住晚泩的頭,輕輕拍著哄著,也無濟於事,“現在該怎麽辦?”他的語速很快,與平日裏如機械平緩的語氣不一樣,此時申目諶明顯有些著急了,“李叔!”


    (滴答滴答滴答……一個時辰之後…..)


    “記得小心養著,每日煎上這副藥,最後要記得臥床休息啊”


    “知道了”申目諶抱起來正在熟睡的黎晚泩,走到門邊連頭也不回,在這一個小時裏申目諶的眼睛絲毫沒有離開過晚泩,“我犯的錯我來擔,李叔放心,回去後我會好好照顧泩兒”


    “說的是你記得要臥床,若再受到什麽外傷你可看著辦,你現在才二十五年歲,若癱瘓了今後你可就完了!”李太醫當然不擔心黎晚泩會缺少了照顧,隻要申目諶還有一口氣自然是不會缺了對他泩兒的關照與愛護的,他擔心的是申目諶。


    上一回宴上受的傷眼看著快要好了,卻又來了一次爆裂衝擊,索性沒有砸到關鍵部位,否則很有可能因那一瞬間而導致申目諶終身半截癱瘓在床了。護妻心切,倒也確實沒有道理因此置氣,李太醫是氣在申目諶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


    回到清華宮,申目諶命人將黎晚泩在落安內的所有東西都搬進主殿,他要隨時隨地看著她,不讓泩兒出一丁點兒的傷害。


    黎晚泩要搬入清華宮主殿的事情瘋狂快速地穿了出去引起了軒然大波。


    “清華宮的那位皇妃啊,竟然要住入主殿啦!”“你說的是那個瞎子嗎?”“噓,可不能這麽說,傳入殿下耳內可是會被砍頭的”“是啊,那位皇妃也不知道給咱殿下下了什麽迷魂藥了,居然如此得寵,真是賤!”“那也是人家黎晚泩有手段,哪像朱行宮那位,住入宮那麽久都沒有動靜,你們說會不會是陛下隻是玩玩的?或許壓根就沒有欲娶之心吧,哈哈”


    幾人說話的時候正巧與見白伈帶著楚輕煙出來散散心,上一會兒母親被晚泩弄傷後自己又在黎晚泩手下敗下陣來,蒙在朱行宮裏數十日,今日終於出來透透氣,沒有想到又聽見如此話語。見主子臉色一變,白伈立刻上前指著一行人數落“你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整日說著說那的,還有沒有勁了?!”


    麵對白伈,有幾個膽小懦弱的宮女不說話了,反而跳出幾個膽子大的宮女,“哎呦這不是縣主嘛,縣主在屋裏數十幾日,而陛下呢,也數十幾日未召見了吧~”朝著楚輕煙冷嘲熱諷,“先前我們雖然是別有目的卻也算是真心照料你了,而你呢,用完就將我們隨手一丟,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姐妹們又不傻。”


    “一個小小的宮女就敢在我麵前放肆了?”楚輕煙抬著頭一身傲骨,瞥眼敲了一眼那宮女的腰間,腰間為黃色的宮穗,“嗬,一個黃穗宮女,哪來的勇氣”


    那小宮女倒也不害怕,白伈悄聲在楚輕煙耳邊說了一句“這個宮女最近與清華宮那位扯上了點關係……”扯上的關係大概就是那小宮女要送往清華宮的衣服不慎掉落在地上,晚泩正巧遇見便驅身替她撿了兩件。


    事實上除了晚泩說的一句‘不客氣’以外,其餘一概沒有多說什麽了。


    可這個小宮女卻因為這件事隱隱為豪,四處與人說起皇妃為自己撿衣服的事情。


    楚輕煙一聽,帶著嘲笑的口氣哧的一聲笑出了聲“真是無知…….我告訴你們,黎晚泩沒有背景沒有財力,申目諶娶了她也就是一時半會兒圖個新鮮,現在隻是那股新鮮勁兒沒有過罷了”


    那幾個宮女聽著楚輕煙說的一愣一愣,帶頭的宮女也說不上話了。確實啊,皇室的婚姻都是需要價值,這黎晚泩什麽都沒有,目諶殿下想要休妻還不是一張紙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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