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茹帶著申目諶往林子深處走。


    不知不覺,周圍的路人越來越少,吵雜聲也漸漸淡了下來,林子裏彌漫著一縷縷朦朦朧朧的水氣,將林子更添一股仙氣。


    申目諶來過陽承數次卻從來沒有時間停下腳步欣賞南方的美景,而這一次他大病初愈,許久未出門走動,這一下正好可以舒緩一下心中的汙氣,加上自己來陽承的事情辦得很順利,這讓他可以全身心放下心中的燥氣陪著小妹妹遊玩一陣子。


    他沒有說話。王茹茹歪著腦袋問道,“申大哥,你在想些什麽?”


    “沒什麽”他意味深長地抿嘴一笑,看著前方的翠林淡淡說“隻是想起一位舊友。”


    王茹茹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話題與申目諶聊,隨口一問,卻問出了故事。


    王茹茹不僅聞到霧氣中竹林發出的清新,更嗅出了八卦的味道,“舊友?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呢?”申大哥外表看起來玉樹臨風英姿颯爽,他很溫柔很體貼,可若是自己看他的眼睛,會發現他的黑眸中透露出多情卻冷峻,再多瞧一會兒都都不敢再靠近。


    “茹茹想申大哥的那位舊友應當也有像大哥一樣的氣魄,也應當也是一位美男子~”王茹茹腦袋中各種幻想,“不過,既然申大哥如此想念他,為何他沒有在申大哥身邊呢?”


    “她與我不同”兩人來到了蘇月河邊上的一塊巨石旁,申目諶坐在河邊,看著盈盈的河水,竟然在河麵上看見了黎晚泩的影子,那個影子很小,小小的聲影站立在水中山丘上,她背對著他,不時揮舞著劍,背影露出一股清寒氣息。


    見著此畫麵後申目諶沒有動容,他以為幻覺,他安寧地看著河麵心裏癡癡一笑“她才與我不一樣。我沒有她那麽愛笑,我活了二十多年了,直到見到她我才發現,原來世界上還有笑的那麽好看的人。”他挑起一根枯幹將河麵白弄出一圈圈漣漪,“她經曆了很多卻還能做到心思幹淨,她的世界沒有光卻依舊可以帶給別人一絲光亮……”


    聽到這裏,茹茹心裏一陣感歎,“天地之大,能曾有一友陪伴自己走過,也算有幸。”


    “朋友嗎。”他又一笑,轉頭對王茹茹說道“我與她隻見過三麵,若是她還活在這世界上或許該忘記我了……”他這麽一說,再回過頭看湖麵,湖麵上的影子早就消失無蹤了,小山丘上隻留下幾棵枯了的老樹。嗬,果然是幻覺……


    蘇月河上邊的小山丘邊,衛賀初正在教黎晚泩劍術,他教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實戰時最有用的,她很聰明,幾個時辰過去,已經能自己獨立完成一套完整的動作。


    “劈!”衛賀初站在一旁看這黎晚泩的動作,“這個動作不對,要這樣……”他即使糾正她用劍時候的小動作,從伸手抓住她拿劍的手親自演示給她,“劈的時候手腕要這用力,像這樣,你的碎動作太多,還需要再幹淨利落一點。”


    ……一個時辰過去了,在林子裏,兩人正在練劍。


    黎晚泩的速度很快,這全部依靠著她那雙靈動的耳朵,她出劍時既快又準,隻是欠缺些力道,雖然衛賀初單手讓她但卻有些招架不住黎晚泩的進攻。


    衛賀初曉得黎晚泩學得快,計劃黎晚泩學劍時間大約在七日之內,愣是沒有想到短短三日就能將這一套劍法學運用揮灑自如。


    原本還擔心晚泩駕馭不了離生,現在看來完全可以運用自如了。


    過了一日他悄悄將離生送去開封又將人將劍送了回去,不告訴她的原因是為了讓她沒有顧慮大膽出招,畢竟她總是擔心在學劍的過程中傷到衛賀初。


    衛賀初心裏想著,開了小差,絲毫沒有留意到黎晚泩騰空躍起,朝下一個下劈,衛賀初沒有反應過來,雖然撤開了身子卻還是被晚泩的離生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衛賀初一個沒站穩朝後退了幾步,左手臂吃痛,他才注意到了手臂被離生劍劃破,左手臂的衣裳被外力撕破,不一會兒沾染到了絲絲紅血。


    “嘶......”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事吧!”下劈之後黎晚泩明顯感覺到劍身劃過衛賀初,本以為他會躲過,沒想到…..


    “什麽時候開的封?”平日了衛賀初不是那種磕磕碰碰都會發聲的人,若不是剛才聽見了他的呻吟聲,黎晚泩才意識到傷勢不小,“去屋裏,我替你包紮!”


    “皮外傷,不必了。”


    衛賀初輕輕推開她的手。本想要安慰一下眼前那個緊蹙眉頭的小丫頭,可溫柔的的話在剛要出口的那一瞬間被咽了回去。他知道這小丫頭十分重情義,當他知道自己被她的劍傷了之後或許會可能因此充滿愧疚,或許還很有可能要求停止訓練……


    “黎晚泩你是不是蠢,哪有人還會為敵人著想的!一旦劍出劍鞘就必須集中精力,你不應該在與別人過招的時候想其餘的事情!”他嚴穆地說道。


    她不能存在對敵人都慈悲的心理,他知道,即使她嘴上說恨那些人,但若真的要她出手去殺那些人,她是做不到的。


    說完,看著眼前的小丫頭,滿臉汗痕,素淨的衣裳早就已經沾滿土壤和汙漬,突然間他也意識到自己口吻重了些,“你才學劍三日半,雖然已經可以做到運用自如可你要知道對方都是專業的殺手,你打得過那些人嗎?你對他們善慈可他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他擔心她。


    宮裏已經準備好過一段時間就向禦城發出宣站函,到時候自己陪不了晚泩身邊。


    衛賀初想過了,隻要戰事一開就派人將晚泩送回禦城的楚家,讓楚家認黎晚泩為幹女兒。楚家是禦城大戶,即使戰事來襲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危,可以全身心投入戰事。


    “晚泩”衛賀初往前走了幾步,按住他的雙肩“沒過多久就要開戰了,到時候我不能再來照顧你,我會安排人……”衛賀初還沒說完,他正準備說找人‘為你在禦城找了一戶人家,他們可以照顧你’,這句話卻被一個侍衛打斷。


    “殿下,有急報。”


    衛賀初歎了一口氣,他讓晚泩先回去。見晚泩離開他才將外衣脫下,看著傷勢對那侍衛說“宮裏的事情?”


    “不,是禦城楚家來消息……”


    黎晚泩提著劍還未走遠,那侍衛說得聲音正巧傳入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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