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於冉手持虎符掌有兵權在朝中有著相當強的影響力,雖看似沉默寡言卻是一個心思細膩之人。


    這個人十分固執隻要是他懷疑上的人最終是不可能被放過,親弟弟也一樣。


    “殿下,不能讓他懷疑到我們身上”牟平於點上燭台,燈光影閃爍在這個房間內不斷晃動著。


    牟平於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如今衛賀初在朝中並沒有很大的實權,外人看在老皇帝整日派自己出去愣是以為老皇帝十分信任自己的二兒子,可這一切都是給外人做個樣子,這麽做除了做樣子其實也是為了對賀初屏蔽一切宮內的消息。


    衛賀初越想越惱怒。要不是因為自己不是老皇帝親生的兒子,要不是因為老皇帝對自己不公,要不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在宮裏站穩腳跟占有一席之地,衛賀初才不會冒著那麽大的風險一回又一回地攔截探子朝宮內傳去的消息。


    衛賀初垂頭沉思了片刻,嗤地笑了聲,身子朝椅背上一靠,“他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殿下可有妙計?”


    衛賀初微微搖了搖頭喃喃道“妙計倒算不上”


    看了看木順殿的方向,衛賀初問道“徐答應可還記得?”


    牟平於點了點頭,木順殿內住著的那位徐答應是徐都尉的二女兒十九歲那年入了宮,二十歲時被皇帝看上後便成了答應,“要不是因為她做錯了事情還染上了皮膚病,估計現在也不會變得如此落魄”


    說道這裏牟平於有了一些感覺,衛賀初這是要對木順殿那位下手了。一個小小的不受寵的答應要是沾染上了泄密的罪責,那絕對不是一頓板子就可以完結的事情。


    “殿下想要嫁禍給徐答應,可那位答應常常不出殿門,我們該如何將紙條放入殿內。”


    衛賀初想了想,他記得前一段時間牟平於向自己抱怨過徐答應身邊那個貼身宮女。


    “我記得茹雙是徐答應身邊的貼身宮女”衛賀初頓了頓,用一種詭異地看著牟平於。


    牟平於被看的心慌,“那女人心比天高,上一次勾引我未果聽說還去皇上的宴會上獻舞。”


    牟平於想起那日茹雙在小花園內勾引自己的場景就一陣哆嗦。


    聽牟平於這般說衛賀初含著笑將桌上的白布條放在了平於的衣袋中“很好”他起身,在房內來回踱步,“明日我要你去找茹雙,在明日午時之前將此物放到她的衣袋內。”


    第二日午時,衛賀初剛穿好衣裳進行過洗漱便看見牟平於從外麵匆忙跑進了欒朝。


    “殿下”牟平於見衛賀初身邊有人正在侍奉,湊上耳根輕聲告知,“陸河死了”


    衛賀初眉間一緊,他揮手將身後的人撤了去,“陸河怎麽會死?”


    小的也不知,隻知道陸河被人用利器劃過脖子後丟下了池塘內,今早被人發現”


    牟平於想到那畫麵心裏瘮得慌,“屍體已經被水泡爛了….”


    牟平於怎麽想也想不通到底還有會惦記著這份消息“到底是誰會這麽做,沒道理啊”


    按道理來說那份真正的消息已經在陸河見到自己之前被調走了……


    調走了…..


    “不好……”衛賀初突然想起這一點,既然有人想要測試自己必定會采集證據而這份證據不僅是這條白布條更重要的是目擊證人,不對,應該說他們根本不需要什麽物證。


    “我真蠢,是昨晚那個侍衛……”“平於!將昨晚父皇門前的那個侍衛帶到我麵前!快!”


    衛賀初的語音剛落下,門外陸袁晨帶著兩個官兵踢門闖入。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擅闖欒朝!”牟平於半抽出腰間的佩劍擋在賀初身前。


    “我們懷疑是陸河的死於初殿下有密切關聯,皇上希望初殿下能夠移步至大殿”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一切都怪自己露出了破綻。


    在大殿中央,皇帝坐在階台上的龍椅上,階台下的左側站著衛於冉,陸袁晨以及昨晚那個侍衛。


    地上躺著的是陸河的屍體,屍體經過池水長時間的浸泡已經被泡爛了,那條脖子上的口子深深印在了衛賀初的眼前。


    待衛賀初與牟平於走進殿內,衛於冉占了出來,他讓那侍衛將昨晚的事情再衛賀初麵前重複一遍。


    那侍衛站了出來,“昨夜小人在陛下門前守夜,夜已入深的時候陸大人求見陛下,正當小人要進屋稟告陛下之時初殿下出現了,他讓小人不要吵醒陛下,隨後便帶走了陸大人….”那侍衛支支吾吾地說著,最後還加了一句,“小人想了想當夜初殿下硬是要將陸大人帶走,陸大人雖然不願意可也不得不跟隨離開”


    衛賀初半咬著嘴唇,還真是將昨晚的細節一字不差地說出來了。


    “然後呢”很明顯,衛於冉是在引導那侍衛繼續說下去。


    如同想的一樣,那侍衛從腰間拿出一吊金“隨後小人便受到了一袋金,那人要我保守昨夜之事,小人一開始還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情,直到今日陸大人遇害小人才知道給我這吊金的原因……”


    “孩兒從未給過這侍衛錢財讓他保密任何事情”


    到現在衛賀初的臉上也絲毫沒有任何波瀾。


    “陛下聖明,陸河的死與殿下沒有任何關係,請陛下明察秋毫!”


    衛於冉將牟平於的話打斷,“住嘴!這裏哪有你一個護衛說話的份兒!”


    皇帝一個拍桌,整個大殿內的聲音都落了下來“你們都給我住嘴!寡人自能夠分辯!”


    “賀初”皇帝叫衛賀初的名字,“現在人證在這裏,你可有證據能證明你無罪”


    衛賀初沒有說話,現在的局勢很明朗了,分明就是衛於冉買通了那侍衛讓他說了假話來汙蔑自己,他們將這莫須有的事情按在自己頭上,無非是為了到時候可以將自己殺了陸河的罪名順著上一個罪名繼續加上。


    那麽最後也被衛於冉說成是因為偷窺機密之事外露而殺人滅口,一旦牽扯到泄露機密此等大事上,衛賀初必將人頭落地!


    “要是你不說話,寡人便全當你是認罪了。”


    就在這危急時刻,殿門外傳進了衛齡兒清亮的嗓音“誰說二哥哥沒有證據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從殿門外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


    “齡兒你說的證據是什麽?”皇帝問衛齡兒。


    “二哥哥好不容易能長留在宮內,所以這幾日齡兒整日都與二哥哥膩在一起,就昨日,月景正好我便拖著二哥哥在屋頂賞月,哪有時間去殺陸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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