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好再說什麽,起身走出側臉,轉臉向念念在的房間注視幾秒,終於還是強迫自己收回目光,沒有去看兒子。


    不是不想,隻是怕多看一眼,就會舍不得離開。


    咬著牙,她快步下樓,接過西城遞過來的外套走出客廳大門,西城跟著她送出來。


    “別送了,你還是好好照看孩子吧!”


    夏暖抬手示意他不要多送,邁步行下台階。


    夜色深沉,北風呼嘯,不知道什麽時候,天空中已經飄起零星的小雪。


    注視著她行向大門的背景,西城站在台階上握緊拳頭。


    看著她漸漸走遠,西城的思緒也是跳回從前。


    那天他返回學校,一路衝進教室,卻隻看到她空蕩蕩的椅子。


    兩年前他在酒店醒過來,隻有空蕩蕩的沙發。


    她這一走,隻怕再難有見她的機會……


    一念至此,心若刀割。


    “夏暖!”


    他突然叫出她的名字。


    夏暖在院子裏停下腳步,轉臉看向他。


    西城跳下台階,大步向她衝過來。


    夏暖心髒縮緊。


    一路奔到她麵前,男人的氣息有點急促。


    “我……”她抬起臉,看著他,等著他把話說完,迎上她黑亮的眼睛,西城語氣一頓,“這裏不方便打車,我打人送你回去。”


    “不用,我可以……”


    “不行,這裏是郊區,不安全。”仿佛怕她逃走似的,他突然伸手過來拉住她的腕,“先回房間,我馬上打電話,讓司機過來。”


    說著,不由分說將她拉向客廳。


    “我馬上打電話,我的手機呢……”西城摸摸口袋,沒有摸到手機,觸到桌上的座機,他大步走過來,抓起聽筒,“137……1372……”


    平日裏爛熟於心的號碼,這一次卻總是撥錯,西城不得不將電話掛斷,重新撥號。


    樓上,突然傳來小家夥的哭聲。


    “念念!”


    夏暖驚呼一聲,轉身衝向樓上,西城也放下聽筒跟過來。


    二人一先一後地衝進臥室,隻見小家夥正坐在床上,張著小嘴大哭,看到她,立刻就張開小胳膊,向她撲過來。


    “媽咪!”


    “念念別哭了,媽咪在呢……媽咪沒走!”夏暖剛一開口,眼淚就落下來,抱住兒子小小的身子,她也忍不住低泣出聲。


    剛剛偽裝起來的所有絕情與堅強,兒子一聲“媽咪”,瞬間崩塌瓦解。


    西城急急地拿來體溫計和水瓶等物,小家夥隻是有點不太舒服,看到母親,安下心來,很快就安靜下來,喝了點水又在夏暖懷裏睡著,擁著兒子,夏暖的情緒卻還是有些低落。


    “要不然,今晚你再陪他一晚上吧,我怕……我一個人應付不來!”


    當然,不過就是借口。


    西城知道,她舍不得,而他……也不想讓她離開。


    沒錯,不想!


    “這……”


    “我可以睡客房,或者如果你不喜歡睡我的房間,你睡客房也可以!總之……不要走!”


    夏暖挑眉,看向他。


    西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我……我的意思是,總之,我希望你留下……留下來,幫我照顧一下孩子。”


    ……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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