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他已經查過新聞,也大概知道一些情況。


    “還好。”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隨後有人輕輕扣門。


    “進!”


    寧小菲揚起聲音,原本以為是穆天野去而複返,沒想到走進來的是寧知秋的助理。


    向她客氣地行禮問好之後,助理側眸看向寧知秋。


    “寧總,您看飛機改簽還是退票?”


    “先退了吧,回頭再頭。”


    “那……會議是不是也改期?”


    寧知秋皺眉,“出去!”


    這家夥是有病嗎?


    平常挺懂事的,這會兒怎麽會分不出輕重緩急,是他女兒重要還是公司的會重要?


    助理閉了嘴,點點頭,退出門外。


    “你……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寧小菲話一出口,有點後悔,“我不是趕你走,我是說……別耽誤你的下事……”


    “沒事!”寧知秋一笑,“我也沒什麽事情,陪你呆一會兒。當然,我是說……如果你不煩我的話。”


    於是,又是一陣讓人尷尬的沉默。


    對這件事情說不好奇,那絕對是假的,她當然也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來想去,終於還是決定問個明白。


    人在鬼門關走一趟,對生命對眼下也會越發珍惜,再麵對寧知秋,她的心境其實有許多不同。


    寧小菲咽了一口口水,終於開口,“你……一直沒結婚對嗎?”


    寧知秋怔了怔,輕輕點頭。


    抬起臉,大眼睛直視他的臉,寧小菲道出心中一直想問的那三個字。


    “為什麽?”


    “這……”寧知秋微垂眼簾,“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因為我想知道……”寧小菲擰起眉頭,“你為什麽要拋棄我和我媽!”


    她的語氣裏,有怨意,還有委屈。


    其實寧小菲更希望寧知秋是一個沒良心的陳世美,一個喜新厭舊的混蛋,這樣她就可以一直心安理得地恨他、不原諒他、對他一直惡語相加。


    可是,偏偏他對她那麽好,他也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結婚生子再有新的家庭,更沒有強迫她要她認他,還在她受傷後第一時間趕過來,那種擔心的表情與楚馨寧看向穆天野的目光完全相同……


    寧知秋臉上籠上陰鬱,“小菲,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當然是你不好!”寧小菲的聲音激動起來,“如果不愛她,你為什麽要接近她,為什麽要讓她還上我……你知道她因為我受了多少委屈嗎?你知道這麽多年她是怎麽過來的嗎?你知道那種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感覺嗎?所有的孩子都有爸爸,隻有我沒有,所有的小孩都欺負我,說我是沒爸的孩子,說我媽是壞女人……”


    寧知秋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我媽哪裏不好?”寧小菲抬手抹一把臉,“她哪裏配不上你?”


    “不,她哪裏都好,是我配不上她!”


    “那你幹嗎要和她一起,幹嗎要讓她懷孕!”


    “我……”寧知秋皺起眉,“我當時真得不知道她懷孕了,如果我知道她懷孕……”


    寧小菲抬手捂住臉,“如果當初沒有我,她的人生完全可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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