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楚馨寧再一次抬起臉,看向房門的方向,臉上的愁苦之色越發深鬱幾分。


    在心中,她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手術時間越長,發明手術還在進行中,手術進行中,那就越有希望……


    可是這樣的心理安慰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麽安慰,無論她怎麽安慰自己,都沒有辦法減輕半點焦慮。


    茱麗和林子凡也都守在旁邊,擔心著秦兆陽,心疼著楚馨寧,卻沒有多此一舉的安慰她——兩個人都知道不見到那個人平安歸來,任何的安慰都沒有意義。


    11:10。


    11:30。


    ……


    12:00


    ……


    等到時針指向一點的時候,一直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終於傳來一聲輕響,嗒得一聲開啟。


    楚馨寧猛地站起身,因為起得太急,整整一個上午到現在也沒有吃過東西,她雙腿一軟差點失控地跌倒在地。


    幸好林子凡眼急手快,扶住她的胳膊。


    醫生邁步走出來,身上還套著沒有換下來的無菌服。


    楚馨寧緊抓著林子凡的肩膀,已經說不出來話,隻是用那對美麗的眼睛注視著醫生,緊張地等待著他宣布接下來的消息。


    醫生抬起右手,摘下口罩。


    “手術之中出現一些小問題,不過總體來說已經是順利完成。”


    他說的每一個字楚馨寧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這句話意味著什麽,她卻完全沒明白。


    “他還活著,對嗎?”


    一向睿智的人,幹巴巴地問出一個極為愚蠢地問題。


    醫生沒有嘲笑她這個蠢問題,而是認真地回答,“是的,手術很順利,我們沒有碰到血管,也沒有碰到神經。”


    “他會繼續活下去,是嗎?”楚馨寧再次追問。


    醫生沒有再和她多說什麽醫學術語,而是肯定地點頭。


    “是的。”


    他不會死,他還活著,她很快就能見到他……


    終於確定這一點,楚馨寧唇角揚起,隨後就雙腿一軟,無力地向地麵癱倒下去。


    “秦太太!”


    “夫人!”


    醫生伸手抓住她的手掌,林子凡和茱麗也衝過來扶住她。


    “我……我沒事!”楚馨寧虛弱地睜開眼睛,向幾人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我隻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


    從那天秦兆陽暈倒到現在,她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連續兩晚幾乎都沒有合眼。


    現在知道他安然,她神經放鬆,那些被壓抑著的疲憊立刻反跳出來。


    醫生簡單幫她檢查一下身體情況,“手術縫合還要一會兒,我看,不如您先回病房休息一會兒。”


    “不!”楚馨寧輕輕搖頭,“我答應他要在這裏等他出來的!”


    醫生理解她的心情也沒有再多勸什麽,叮囑林子凡和茱麗好好照顧她,他就重新返回手術室。


    半個多小時之後,完成手術的秦兆陽終於被護士們推出來,楚馨寧立刻就撐起雙腿,迎過去扶住他的病床,伸手握住還處於秦兆陽的手掌。


    進電梯、下樓、回病房……


    片刻之後,秦兆陽已經被抬回病床上繼續監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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