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和她的母親,這些年來,住在那個大雜院裏,吃的,穿的,都是憑兩人雙手勞動所得,又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呢?唯一能夠算的恩的,也就那幾片破瓦了。


    老夫人開始嘴唇顫抖,想要說些什麽,可是,那血淋淋的現實,卻讓她羞愧到根本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是啊,她能說什麽呢?她說的那一句不是事實呢?


    於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三人,相互扶持著,踏出了這大廳的門。


    她的孫女啊……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大廳門口,她強烈的悔恨和憤怒下,光一轉,終於,看到了那個杵在大廳中間的兒子:“畜牲,這些你看看你造的孽!”


    一巴掌,竟是這兒子出生一來,第一次打他!


    ——


    白小末她們誇下台階的時候,剛好,這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就落在了三人耳裏,白小末和顧承安聽了沒什麽反應,但是顧輕輕,白小末卻感覺到了她身子的一陣輕顫!


    “娘,你怎麽了?冷嗎?”


    入秋了,下午有點涼,也正常。


    可是顧輕輕卻搖了搖頭,紅著眼眶抽了抽:“不冷,小末,剛才娘……是不是很丟人?”


    白小末一笑:“怎麽會?那是娘多年來情緒壓抑才會有今天的發泄,你放心,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我們讓舅舅去外麵重新找個幹淨的院落住下,以後就我們三人住在一起。”


    “對對對,姐姐,你放心好了,這些事交給我就行,我們顧家現在雖然敗落了,但是爹臨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個鐲子,我們可以拿它起家,到時候好日子一定會來的。”


    顧承安看到外甥女在勸姐姐,連忙自己也插了一句進來,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放心。


    顧輕輕聞言,終於沒有說什麽了,但是,她在離開這裏的時候,還是朝背後那個大廳望了一眼,情緒,很是複雜……


    白小末將她這一切看著眼裏,其實,她沒有打算今天帶她走的,隻不過剛好趕上白世宴鬧了,就把這些提上來了,省了她的麻煩。


    但她辦完後,覺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顧輕輕,她是一個在封建教育下長大的女人!


    而這種女人,通常是把三從四德當作自己的命來看待的。


    -


    將顧輕輕送到她住的院子後,白小末便和顧承安一起出來,想著說去自己住的廂房,把東西收拾一下離開,可是,當兩人經過花園的時候,卻看到不遠處的三房院外,有一個紫衣少女正在那裏徘徊。


    那不是明月姐姐麽?她怎麽不進去啊?她在幹什麽?


    白小末到了大廳後,聽那裏的人說起過白明月差點被孤孱那人渣給玷汙了的事,現在突然見到她,就想去看看她的情況,於是對旁邊的顧承安說了句:“舅舅,我去一趟三姐那邊,你先過去。”


    顧承安一愣:“三姐?”


    白小末點點頭:“對,就站在門口那個紫衣少女。”說完,順手就朝那邊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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