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的生活,對於朱英來說,那是相當安逸。


    其中主要原因,或許跟每天深夜的事情有些關聯。


    特別感覺到充實。


    就是郭忠的黑眼圈,越發嚴重了。


    晚上從遠處去看的時候,稍不留神,就給人嚇到了。


    “不行,我得出宮一趟,早些把她們召進宮來。”


    這日上午,葉月清又是日上三竿才醒。


    旁邊的枕頭上早已經空蕩蕩的,隻留下一股雄偉氣息。


    想起最近這些夜裏的瘋狂,太孫的求索。


    更衣之後的葉月清,直接讓安排過來馬車,徑直出宮去了。


    第一站,便就是住在秦淮河邊宅院的安秀公主,陳慕月。


    ......


    “公主,我們還要在這裏住多久呀,太孫殿下都已經成婚了。”


    婢女小青哭喪著臉說道。


    雖然在大明的生活,遠遠要比安南豐富太多。


    而且在這裏,沒有什麽煩惱可言,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京師裏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隻是住久了,總是主仆二人,這偌大的院子裏,總是要顯得有些孤寂。


    聽到小青的問話,陳慕月也是一臉愁容。


    曾經他以為太孫殿下非常喜歡自己,甚至為了自己,說服大明皇帝陛下,調五萬精銳大軍,以助安南王室。


    可自從那次之後,太孫殿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一直以來,陳慕月都是自我安慰。


    太孫殿下日理萬機,肯定非常忙,非常忙,顧不上才是正常。


    可時日久了,堅定不移的想法,難免會有些自我懷疑。


    見公主沒有說話,小青都囔道:


    “公主,再過半月便是你的生辰了,咱們要不要想個法子跟太孫殿下那邊說上一聲。”


    陳慕月下意識就反駁:“不要,太孫殿下肯定很辛苦,不當得為我生辰這些小事耗費精力。”


    聽到自家公主的回答,婢女小青癟癟嘴就想辯解。


    此時外麵傳來一道聲音:“妹妹都快過生辰了,自然要讓太孫殿下知曉才好。”


    話音落下,前院的門就被推開。


    葉月清笑著走了進來。


    “見過太孫妃。”


    婢女小青和安南公主陳慕月連忙行禮。


    “妹妹你這是作甚,咱們是一家人呐,何須如此見外。”


    葉月清幾步走來,將陳慕月扶起。


    聽到這話,陳慕月眼底泛起喜色。


    “謝謝姐姐。”


    葉月清滿意的點點頭,而後牽著陳慕月的手到旁邊的涼亭坐下。


    “最近不是修建正陽大道,就是要辦京師邸報,前些日子更是起大軍討伐倭國。”


    “殿下一直都在忙於這些事情,今日得閑便就特地讓我來探望妹妹一番。”


    “妹妹最近可是還好。”


    聽到是太孫殿下的意思,陳慕月不由臉頰泛紅,回道:


    “托姐姐和殿下的福,妹妹在京師生活很好,這裏比之安南更要繁華熱鬧。”


    “就是綢緞的顏色,都要鮮豔許多。”


    葉月清環顧一周後說道:“這裏好雖好,可是妹妹獨自住著,未免太過於冷清了些。”


    “此番過來我也不瞞著妹妹,除了太孫殿下的囑咐,也是想讓妹妹幹脆一道搬到宮裏去住。”


    陳慕月還沒有說話,婢女小青喜得差點跳了起來。


    連忙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耽誤了公主的大事。


    陳慕月驚喜問道:“是殿下讓我入宮嗎。”


    聽到這個回答,葉月清稍稍沉吟,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殿下沒有明說。”


    而後鄭重的告戒道:


    “妹妹要記住,在殿下的心裏,裝的是這大明萬裏江山,還有天下臣民。”


    “至於咱們這些兒女私情,萬萬不可耽誤殿下。”


    看到陳慕月認真點頭,葉月清笑著說道:


    “此事就由我做主了,妹妹這邊若沒有其他事宜,待會就隨我入宮吧,行禮也一並搬過去。”


    老話說得好,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可殿下之雄偉,哪裏是一頭牛能夠比擬的,分明是帶著九牛之力。


    她這塊薄田,哪裏承受得了。


    這幾日都已經是在勉強維持,每到深夜,真就是痛並快樂著,或生或死,不堪征伐。


    事了之後,就已經迷迷湖湖,沉沉睡去,再醒來就是日上三竿。


    料想今日,已經是再難維持。


    話說得客氣,但是今日陳慕月,必須要入宮先頂替一番。


    陳慕月哪裏知道這些條條道道,還以為是太孫殿下想要早點見她。


    歡喜之下,連矜持都顧不得了,滿口答應下來。


    “妹妹任憑姐姐吩咐。”


    ......


    燕王府這邊。


    自從朱棣率軍出征後,燕王妃徐儀華坐鎮京師。


    沒了看不慣自己的父王,朱高熾的生活自然要舒服許多了。


    母妃也不會強壓著自己去找太孫殿下,每日從學府回來,就能清淨看書。


    兩個弟弟在母妃威壓之下,也不敢太過分。


    “大哥!大哥!”


    一聲喊聲想起,打破院落的安靜。


    朱高熾先是眉頭一皺,而後聽出是二弟的聲音,便就自然舒展開來。


    馬上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身影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二弟三弟何事如此匆忙。”


    朱高熾溫和問道,沒有絲毫被打擾到的惱怒。


    朱高煦聞言,竟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


    對於自己這個大哥,他從來就沒看得起過,平日多是捉弄嬉戲,從未當成自己的大哥來看過。


    常言長兄如父,在朱棣以身作則之下,朱高煦覺得自己才應該是世子,是三人中的大哥。


    至於大哥不過是運氣,早生些時候罷了。


    不過現在,還是第一次有事相求。


    之前未曾多想,到了現在反而有些開不了口。


    朱高熾沒得什麽城府,但這並不代表他心思簡單。


    一眼就看出了二弟是有事相求。


    隻是心中稍稍沉思,便就開口說道:“二弟三弟來得正好,最近太孫殿下那邊傳來令旨,是關於新開的軍事學院。”


    “讓我們王府這邊,也得有人前去參與。”


    “你也知道我這身體,哪裏受得了那般操練折磨,真要進去了,豈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二弟三弟武藝精深,就連父王也多有稱讚,不知可否幫我,應太孫殿下令旨。”


    朱高煦和朱高燧對視一眼,彼此看到對方眼中的狂喜。


    他們這次來,就是想請大哥幫忙引薦,入那軍事學堂。


    沒成想這麽巧,大哥正為此事犯愁。


    真就是撞好了好時候。


    “大哥直管放心,我和三弟必然幫大哥把這事了了。”


    朱高煦頓時高興的應道,絲毫沒有察覺。


    朱高燧倒是稍微覺得有些奇怪,怎得就這般巧了。


    隻是沒有深思,不管怎麽說,能去太孫殿下的軍事學堂,那就是一件大喜事。


    “真為大哥感到可惜,大哥可是不知道,太孫殿下此番是將咱們大明所有的名將,都集中在了軍事學堂。”


    “院長就是陛下,這要是入了門,那可是天子門生。”


    朱高煦絲毫沒有顧忌的說道。


    朱高燧不合時宜開口:“二哥,國子監也是陛下掛名吧,感覺差不多啊,還不如宮廷學府了。”


    “再說了,二哥不要忘了,陛下是咱們皇爺爺呢,這可比什麽天子門生要好吧。”


    被三弟這麽一嗆,朱高煦頓時就不爽了。


    嗬斥道:“你懂什麽,皇爺爺掛名有什麽重要的,最關鍵的還是那些名將。”


    “就是咱們父王,也是受到不少教導,才有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按照太孫殿下的意思,軍事學堂可是能天天受到教導,隨時都可學習,如此日積月累下,那還得了。”


    說到這裏,朱高煦有些驕傲的說道:“我之才能,大哥和三弟都是知曉的,若是能進,嘿嘿...”


    朱高煦話沒說完,但是兩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因為平常朱高煦就是以父王為榜樣,常常想著自己也能有父王之威武。


    “二弟放心,此事絕無問題,我會找太孫殿下說清楚的。”


    朱高熾保證道。


    朱高煦聞言也是放下心來。


    之所以要找朱高熾,並不是說他皇孫的身份沒資格進去。


    主要是這軍事學院乃是太孫操辦,皇爺爺就是掛個名。


    自家父王跟太孫殿下那點事情,朱高煦當然是知道的。


    他想假若以自己名義去的話,若是太孫殿下不爽,指不定會有拒絕的可能。


    父王遠征倭國,再去想其他法子,可就更難了。


    索性來求大哥,指不定還要辦一些。


    “多謝大哥了。”


    事畢,朱高煦抱拳說道。


    經過這番事之後,兄弟三人的關係似乎稍微融洽了一點。


    其實都是十幾歲的年紀,尤其是朱高煦這般性格,即便有些心思,也不會過於複雜。


    曾經對朱高熾的態度,很大程度上還是來源於父王。


    如今朱棣不在,朱高熾多是溫和處事,加上此番幫忙,也便多了幾分兄弟情誼。


    ......


    大明皇宮,華蓋殿。


    朱英正和老爺子一同批閱奏章。


    開春以來,各地上奏的文書也就越發多了起來。


    加上一係列的各種事情,自然爺孫倆沒了正旦的悠閑,開始變得忙碌。


    “大孫所言南北分榜,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看完大孫遞過來有關於春闈的章程,朱元章沉思一番後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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