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已過,已經慢慢的開始變成有些寒意。


    連續數日的連綿雨水,讓整個京師的街道,都變得泥濘不堪。


    有家境貧寒的大臣,自然是沒多餘的錢財購置轎子轎夫,即便是租賃,也是承受不住。


    那就隻能雙腳行走,摸黑下來,自然一身泥濘。


    這番上朝自是不行,有失禮數,司禮監的太監,可不會管你這麽多,直接就給記載上了。


    最次都是罰幾個月俸祿。


    本來就貧寒的家境,更會雪上加霜。


    無奈之下,唯有在皇宮外五龍橋這裏,用水清洗一番再行入朝。


    午門的早點,讓家境貧寒的清官,倍感溫暖。


    以至於每天都有不少大臣,一個不慎,就跌入湖中。


    能夠進奉天殿的,普遍來說年紀較大,這般天氣,直接就一病不起,躺家裏去了。


    “往後的早朝,便就推遲半個時辰吧。”


    朱元璋雖然喜歡壓榨官員,但這般確實有些苦了,好歹都是能進奉天殿的京官,可謂是入了大明權力中樞。


    “謝陛下隆恩。”


    眾多大臣,紛紛是真心叩首,現在日出極晚,能夠推遲半個時辰,對於大多數的官員來說,都是極佳的事情。


    朱英望著奉天殿外的細雨綿綿,開口道:“爺爺,如今正是農閑時分,秋收已過。如今京師內外,道路敗壞,雨水內澇,泥水飛濺。”


    “孫兒想請爺爺降下諭旨,對京師內外,修築一番。”


    朱英早就想對這大明京師,大搞基建了。


    現在京師的名頭,在整個大明,或者說天下都城,都是首屈一指,獨一無二。


    可對於經曆過後世高樓大夏,道路整潔,房屋錯落有致的朱英來說,真就是出了皇宮,便如入了貧民窟一般。


    即便是繁華的秦淮街道,旁邊也是一片片低矮房屋。


    因為大多皆是木質,一眼望去皆是腐朽,陳舊的味道,也就內城的親王府邸,富裕的豪宅大院,還有青石鑄牆,看上去稍稍整潔一些。


    其餘地段,滿眼都是汙穢,更有些狹窄小巷,大小便都無人清理,臭味熏天。


    加之土地沒有硬化,除了皇宮內城附近有石板路,其他地方難以言說。


    這就是現在,真實的大明京師寫照。


    南京如此,大明其餘地方,更是不用多說。


    聽到太孫殿下有要修繕京師的意思,下麵大臣頓時就極為安靜了起來。


    現在的京師,尤其是這樣的雨天,可真是讓人遭罪,不管是文人書生,亦或是販夫走卒,苦其久矣。


    隻是這般多年,早就習慣了。


    現在有太孫殿下提出,可以有更好的改善,這都是涉及到自身的,誰還能說半個不字。


    朱元璋聞言,心下思索一番。


    剛過秋收,國庫充盈,內帑這邊更是富得流油,似乎花點錢財把整個京師修繕一番,倒也是個不錯的想法。


    “行,這件事即是大孫提出,便就由大孫負責了,六部當全力配合太孫行事。”


    朱元璋吩咐道。


    “遵陛下諭旨。”


    ......


    華蓋殿,位於奉天大殿和謹身大殿的中間,相對來說麵積要少上很多。


    平日裏這裏也是朱元璋的辦公場所。


    不過當大孫政務需要處理的時候,朱元璋就會讓出來,去後麵更大的謹身殿處置政務。


    往前十多年,這裏也一直都是太子朱標辦公的固定地點。


    現在作為皇帝的權力,便如往前一般,朱元璋逐漸向大孫手裏轉移,這華蓋殿,也是如此。


    “京師內外,可有規劃圖紙。工部目前的營造,當以何為依據。”


    朱英把工部尚書沈溍傳喚到華蓋殿中,詳細問道。


    這營造工匠,都歸屬於工部管轄。


    沈溍躬身道:“回稟殿下,工部營造建築,自有畫匠出具圖紙,而後工匠以圖鑄造,其中營造之法,便以典籍《考工記》為準。”


    聽到這裏,朱英吩咐郭忠去拿本《考工記》過來瞧瞧,而後再次對沈溍問道:“京師內外,可有詳細規劃圖紙。”


    沈溍回道:“啟稟殿下,有關京師內外規劃的圖紙,盡皆藏於工部書庫中,若是陛下有需要,臣立即為殿下取來。”


    朱英隻是隨口一問,沒成想京師還真的有規劃圖存留。


    其實這還真是朱英孤陋寡聞了,別說是都城建設,即便是其他城池,也都是有詳細規劃的。


    隻是現在的規劃圖,並沒有過於細致,隻有大致的方向和定位,而在建造過程中,因地適宜也會有許多的改變。


    “即是如此,那便快快取來。”朱英吩咐道。


    沈溍連忙道:“遵令。”


    而後匆忙趕去拿圖紙了。


    對於京師的改造,朱英開始沉思。


    首先是地麵硬化,這個是必須要做的,但是若論全部都鋪上石板,可就有點難了。


    石板需要燒製,製作周期可不短。


    把整個京師都鋪上石板,這個中的花費,怕不是個小數目,即便是朱英現在確實有不少錢財,甚至還能動用寶鈔提舉司,這般大的項目,過於鋪張浪費了。


    ‘看來,還是搞羅馬砂漿,參以砂石,整個類似於混凝土的地麵出來,才是王道。’


    ‘這地麵硬化倒是個難題,人工夯實太慢了,要是有壓土機就好了,來回滾上兩趟,便就結實了。’


    想到這裏,朱英眼睛一亮。


    壓土機這玩意,說到底並不難做,無非就是個大滾筒,就是動力難搞。


    ‘動力的事情,沒有機械,人力畜力多整點,還怕拉不動麽。’


    ‘四頭牛不行就八頭牛,五個人少了就十個人,總得也要動手去壓要快吧。’


    想到這裏,朱英直接就作畫起來。


    花了幾張,朱英不滿意,畢竟咱作畫這塊,朱英擅長寫意,並非是寫實。


    隻是當意境太過高深的時候,別人理解起來相對較為困難。


    至少拿了圖紙回來的沈溍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知道本宮這是畫的什麽嘛。”朱英收筆問道。


    麵前這幅畫,算是十多張畫作之中,最為得意之作了。


    沈溍一聽,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這黑漆漆的一團,他能看出個啥來。


    若是說看不出,豈不是得罪了太孫殿下,這往後的朝堂生活,還要不要混了?


    情急之下,沈溍也隻能硬著頭皮猜測道:“殿下畫作意境悠遠,臣難以企及,不過臣觀看下,似乎殿下畫的是耕田所用之犁?”


    連蒙帶猜,畫麵上那個小黑團,好似是人,又似什麽動物在前方,有幾條黑線拉扯,跟耕田的景象,勉強能扯上幾分相似。


    朱英一聽,愣了下。


    這壓土機的原理,好像還真跟牛耕田差不多。


    不過一個是鬆土,一個是壓土罷了。


    想到這裏,朱英笑道:“確實跟犁有些相似,不過在這方麵的,並非是為了鬆土。”


    “沈尚書你且看來,本宮這後麵畫的,是個巨大鐵筒,其目的所在,便是如牛耕田般,把這地麵給壓實了,隻需數人數牛,拉著這鐵筒來回滾動,這地麵可不一下就給夯實了。”


    朱英停頓下,皺眉繼續道:“隻是這鐵筒打造起來,倒是有些麻煩了,如此大的鐵筒,工匠製作起來,怕是要花費不少時日。”


    聽到太孫殿下的言語,沈溍福至心靈的補充道:“殿下,若隻是為了夯實地麵,鐵筒雖好,亦可用石柱,偌大的石柱中心掏空,亦是能作夯土之用。”


    朱英一聽,不由道:“好辦法。”


    這次,朱英算是對古人的智慧,有了個徹底的了解。


    他所暫居的,是先見之明,落到實地實施方麵,略有不足。


    而沈溍作為工部尚書,掌控工匠,在這等事情上,早就是爛熟於心,稍稍點撥,就能舉一反三。


    單輪智商而言,能夠考中進士的,可沒有一個傻子。


    那均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硬生生殺出來的。


    “這個壓土石的製作,便就交於沈尚書了。”朱英滿意的說道。


    沈溍連忙表態,表示三日內,便可成型數十架。


    隨後,便是關於京師內的規劃建設了。


    現有的圖紙還算是比較詳細,從圖紙上可以看到,目前的大明南京城,大致可以劃分為四大類。


    分別是:手工業區,商業區,官吏富戶居住區,風景遊樂區。


    至於貧民區,自然都是到外城去了,也沒財力可居住在內城裏來。


    其中手工業區,又是城內大頭。


    如今的南京城內的居住者,以手工業者占絕大多數,元末時期的農民戰爭,讓大多數的工奴成為了較為自由的匠人。


    明初蓬勃興盛的農業生產,成為手工業發展的紮實基礎。


    手工業的繁榮,也生出了不少新的行業,產品製作的各個階段,也逐漸開始獨立起來。


    譬如造紙印刷,製糖售賣。


    往前造紙印刷多是為一體製作,現在也慢慢分別開來。


    而朱英之所以決定把造糖廠崩盤,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目前製糖行業的繁榮。


    雖然製作稍顯麻煩,但是糖霜製作,多數以家庭為單位,前店售賣,後院製作。


    糖霜廠對於民間的衝擊,將會使得許多家庭無立足根源。


    朱英自然不想民營受到太大的打擊,須維護住民營發展的良好環境。


    像是釀酒,紡織,製衣,瓷器。


    對於民營衝擊不大,主要的方向,還是在於軍戶官員及外銷。


    如今的手工業發展,已有足足三百六十行之多。


    隔行如隔山的話,在現在極為恰當。


    每行每業,都是有自己的市語,不相通用,初一聽去,甚至連何等語言都不清楚。


    漢字一字多音,大明各地方言甚多,交流起來,也很是吃勁。


    唯有淮西話,因陛下語之,當為學習之首。


    這是從上往下的傳遞,陛下說這話,自然大臣們也得學這話,不然聖諭都聆聽不清,豈不是自尋死路。


    為京官者,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學習淮西話。


    目前大明官辦手工業輪班匠人,也已有六十二行之多,可見繁華。


    手工業區在南京西南方,多為官府指定,使百工各有區肆。


    匠人們也按行業分類而區。


    居住地往往稱作某某坊,如木作坊,織錦坊等等。


    其中也跟地利多有幹係,譬如染坊多布置在柳葉巷,船板巷這等靠近水源低端,方便使用。


    另一個繁華地帶,便就是商業區了。


    京師鋪戶多非土著。


    在這裏生活的,一般為外地商人,規模產業較大,也有各種老鄉會,商幫聚集。


    不過現在嘛,整個商業區,大半為群英商會所占。


    還有官吏富戶區,風景區。


    這些基本上都是達官貴人居所,秦淮西段,便就是了。


    在這裏與商業區相交之處,便就是朱英平安茶樓所在。


    各種青樓妓館林立,彰顯富裕繁榮。


    現在的京師,單單從圖紙上看,已經是頗為臃腫,像是商業區及受工業區,店鋪都已經開始擠壓道理,一些小巷都難以通身。


    以至於有些地方官府馬車難過,最後朱元璋出具罰規:凡侵占街巷道路而起蓋房屋者,杖六十,各令複舊。


    這才止住侵占,不過早前已經建好的,也不太方麵拆了。


    這一拆,就是數萬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大明立國二十五載,南京作為京師,天南海北的人,都往這裏湧入。


    流民,行商,讀書人,各行各業,林林總總,盡皆如此。


    朱英看著圖紙良久,在沈溍的解說下,也對整個京師的情況了解清楚。


    半晌後,朱英悠然一歎道:“我大明京師,天下王都,如今番薯等作物已然開啟擴散,往後百姓自然生活越發富足。”


    “加以攤丁入畝,大明強盛繁榮,未來可期。”


    “目前京師雖大,可對往後數以百年而言,人數隻會越發眾多,如此布局,何以彰顯煌煌大明。”


    “現有之計策,唯有行拆遷之事,擴城建池,整頓建築之格局,方可使京師海納百川。”


    沈溍聞言,屏息震撼。


    他原以為太孫殿下就是想修繕一下道路,沒成想這是要把整個京師,徹底的重新建設一番。


    尤其那擴城建池,可謂是千百年之南京大變。


    “殿下,如此巨大規模,這個中花費,豈不是天價,雖國庫充盈,內帑豐潤,但此番規模,怕是沒有個三年五載,難以承繼。”


    “若是年年風調雨順,自不為多慮,若是碰上災年,隻怕是過於虧虛,勞民傷財。”


    回過神來,沈溍跪地磕首極力勸說。


    現在大明的情況才堪堪好些,這般一來,其實要把國庫吸幹。


    朱英扶起沈溍道:“沈尚書多慮,本宮自商起家,當然明白這個中花費,自以心中早有規劃,不僅對於國庫沒有過多損害,說不準反而能有所盈利。”


    笑話!


    大明疆域千萬裏,百姓六千餘萬口,若是打造一個南京城,還要讓社稷動蕩,根基不穩。


    那他朱英不如自殺回去,還做個勞什子大明太孫。


    這些基礎的商業手段,以後世的眼光所看,真就不難。


    沈溍自然是心中不信,但也不可能當麵反駁太孫殿下,心中計劃著,待會回去就寫奏章,到陛下那邊打小報告。


    朱英沒有過多關注沈溍神情,看著這圖紙許久,而後手指正陽門道:“自正陽門起,於皇宮外五龍橋廣場,左右共計修建三十丈大道,但凡牽扯其中店鋪,予以盡數拆除。”


    “大道左右,統一規劃,另造三層小樓,間寬一丈,三間一樓,每五樓留一巷,自正陽門起,至外五龍廣場而止。”


    沈溍聞言,頓時就明白。


    太孫殿下的想法,便是如同唐時長安,朱雀大道一般,修建一條直通內外的主幹道。


    遙想典籍記載,長安繁華,沈溍不由心神馳往。


    隻是沉浸少許,回過神來後,沈溍不由問道:“拆除如此多家,不知百姓當何以安置。”


    朱英直接回道:“自是當以拆遷尺寸,予以寶鈔安置,其中尺寸,便以地契為準,侵占不予發放。”


    沈溍心中稍稍一算,不由道:“殿下,這等數額巨大,不知當以多少為其標準。”


    朱英心中術算。


    按照圖紙上,自外五龍廣場到正陽門,約莫有三裏半地界,便就是一千七百五十米長。


    左右百米,便就是十七萬五千方。


    再加上在道路之外,左右兩邊朱英打算各推進十五米,用以建造店鋪,便再加五萬兩千五百方。


    總計二十二萬七千五百方。


    心中思索一番後,朱英道:“便就按地麵兩貫鈔每方,二層往上則按一貫鈔每方計,用以安置百姓。”


    現在京師的房價,雖然比起其他各地來算是高,不過一間普通住宅,麵積大約六十方左右,大致也就四十五貫鈔即可,大約是一貫鈔每方。


    店鋪的價格稍高,也沒兩貫。


    這個價格,對於被拆遷的百姓來說,可謂是大賺了。


    目前街道旁店鋪,大約在五六十方,算上二層,可得寶鈔近百。


    再花費個幾十貫寶鈔找個新址真不難。


    朱英也算過,即便算是街道麵積,總計不會超過五十萬貫鈔。


    這些對於現在的群英商會來說,真不算太大的事情,連動筋骨都沒到,賬麵上的流動寶鈔隨時可抽出來,對於本身的買賣,都不會有什麽影響。


    沈溍嘴巴微微張開。


    幾十萬貫鈔啊,太孫殿下一張一合,就這麽出去了,且還隻是個開頭而已。


    即便是陛下修繕皇宮內廷,一般出手也不過幾萬貫鈔的花銷,而看著太孫殿下這番模樣,這幾十萬貫寶鈔似乎並沒有放在眼中。


    “殿下,安置百姓,是否過於多了些。”沈溍不由說道。


    在沈溍看來,官府辦事,便每家每戶有個十多二十貫鈔便已足夠了,怎能還賺上了。


    朱英笑著說道:“這可不算什麽,咱們這大道左右兩側的店鋪售賣出去,什麽都有了。”


    沈溍有些奇怪的問道:“不知殿下新建店鋪,打算賣多少一方。”


    朱英嘴角翹起,伸出兩根手指。


    沈溍皺眉道:“兩貫鈔一方,似乎太過低廉了些,如若算上三層同價的話,倒也不差多少。”


    新建房屋一間五十方,三間一樓便是一百五十方每層,三層共計四百五十方。


    每樓九百寶鈔。


    折合市價算起來,大約是六百多白銀。


    就京師行情而言,已經算是比較低了。


    畢竟是正陽大道左右,往後便是最為繁華地段了。


    朱英聞言,緩緩搖頭道:“二兩貫鈔怎可使得,本宮說的是每方二十貫鈔,三層同價。”


    沈溍思索的神情,一下子就僵硬起來。


    太孫殿下真好,明明可以直接搶錢,卻還要送出去一棟三層小樓。


    朱英可沒管這麽多,繼續說道:“如此算來,全部售賣可得寶鈔三百餘萬貫寶鈔,即便是加上地麵修繕,建造房屋,應當還是能有些剩餘。”


    這麽想著,朱英思索著再次道:“到時候看剩餘多少吧,不夠本宮就再添一點,把正陽門也給修繕一番,便是這內廷之中,有些地方也需多多修葺,似有些陳舊了。”


    眼瞧著太孫殿下似乎陷入美夢之中,沈溍不由打斷道:“殿下,這方價錢,一樓約莫一萬三千餘貫鈔,即使折算市價,也須得近萬兩白銀。”


    “哪有如此多的富人,購置這等房屋,簡直超乎臣心中想象。”


    沈溍作為工部尚書,每年的俸祿折合起來,包含大米,寶鈔,綢緞等等,總計不過一千五百兩白銀。


    他可是正二品的大臣,在沒有宰相的現在,實權上已經是和其他尚書並列百官首位,位高權重。


    且是如此,也須得不吃不喝將近七年,所存留的俸祿,才堪堪購買這三間小樓。


    朱英起身,走到沈溍的旁邊,拍了拍其肩膀,笑著說道:“沈尚書,得空就去到處看看,別說京師裏,便是隻算江南,那些富紳也足以將其買斷。”


    “更有大明如此多商幫,區區萬兩白銀,在一省之商幫麵前,當真不叫個事。”


    “此處小樓也不限購,隻等消息傳出,沈尚書看著吧,不出三日,盡皆售罄。”


    貧窮限製了沈溍的想象力。


    所以他還是不信太孫殿下的,心中已經計較好,篤定主意,回去就給陛下上奏疏,打小報告。


    朱英看著沈溍神情,大致也猜出少許,便就意味深長的說道:“此事當要盡快,沈尚書按照方才本宮所言,出具具體章程,而後交友爺爺審閱吧。”


    “待批複下來,再行統籌測量之事。”


    沈溍深深作揖道:“臣遵殿下令旨。”


    看著沈溍離開,朱英輕輕一笑,並無多大在乎。


    他心中清楚,就這點錢財,老爺子自不會多說什麽。


    再者說了,老爺子也是個好麵子的,長達數裏的正陽大道,更有三十丈,百米之寬。


    這無疑是對了老爺子的喜好。


    往後外臣入京,自然會震懾一番,亦如當年盛唐,萬國來朝之景象,彰顯大明氣派。


    換一個角度來說,這叫政治正確。


    最為關鍵的是,並沒有掏國庫內帑的錢財,哪怕是後麵房屋售賣不出,自然也是由群英商會買單。


    然這些房屋店鋪,怎會有售賣不出的景象。


    朱英心中已經打算好,隻等規劃布告後,直接就通過驛站傳遞昭告,加急通傳各府城,直接就開啟預售。


    自然朱英可以保證,這必然不是爛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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