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紫瑤不適地眨了眨眼睛,才適應了眼前忽然而來的光明。


    這是一片蔥翠的山穀,處處縈繞著淡淡的靈澤。參天的樹木蒼鬱,有羽毛鮮豔的靈鳥高站於高樹之上,發出清脆的啼鳴。


    遠處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冰山,頂尖結出藍色的深冰,覆著白茫的雪層,陽光照耀其上,折射出奪目絢麗的七色光彩。


    一條溪流綿延而下,清澈見底,可以看清裏頭各色的遊魚。


    這樣的仙境,果然不在凡塵之中。


    靈鳳看清眼前的情景,激動地叫了一聲:“真是柱靈山!沒想到還真找對了!”


    久違了三百年的家園依然是舊日熟悉的氣息,靈鳳深深吸了口新鮮的空氣,有些感懷地濕了眼眶。


    山神犧牲自己造出的柱靈山空間,與原先的柱靈山別無二致,更要緊的是,這裏的一草一木莫不沾染著他的氣息,並未被那場大戰所玷汙。


    高樹之上棲著的靈鳥,看見靈鳳眨了眨眼睛,待看清她,那靈鳥一下子從高樹上摔了下來。還未摔到一半,她便撲騰著翅膀重新飛起來,高聲叫到:“鳳皇!鳳皇回來了!”


    這一聲叫聲穿透山穀,一下子吸引而來不少靈鳥。他們紛紛往靈鳳飛來,在她身邊繞起圈來。


    花紫瑤還是頭一次看見如此壯觀的場景,上千隻飛鳥一起朝靈鳳飛來,繞成一個巨大的圓環,將她和靈鳳圈在其中。


    這靈鳥組成的朝拜圈越來越大,差點要將整個山穀占據。


    “鳳皇陛下!”


    “陛下!”


    “拜見陛下!”


    那些靈鳥紛紛齊聲高喊起來。


    看見這樣的架勢,靈鳳倒好像比花紫瑤還要震驚,她往後退了兩步,扇著翅膀道:“不!我不是什麽陛下!”


    見靈鳳開口,那些盤旋的靈鳥紛紛落下來,有不少化出人形,向靈鳳走來。


    這些靈鳥化出人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一個已然是暮年的老者。她是一個老婆婆的樣子,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往靈鳳而來:“陛下,您可回來了!咱們等了您三百年!”


    “不不不,我可不是什麽陛下。”


    靈鳳恨不得縮到花紫瑤後麵去。


    一隻朱雀化作的女子走在那老婆婆身邊,仔細看了靈鳳幾眼,“咦”了一聲,對老婆婆道:“阿嬤,她好像真的不是陛下。”


    “什麽?”


    阿嬤聞言上前兩步,仔細看起靈鳳來:“不會,咱們山裏隻有一隻藍鳳凰,就是陛下。”


    “不,我不是,那隻藍鳳已經在三百年前的仙妖大戰中陣亡了!”


    靈鳳的腦中一閃而過這樣的記憶,脫口而出。


    那些靈鳥聞言皆愣了一下,戰爭帶來的傷痛重新占據他們的記憶,悲傷的氣氛蔓延開來。


    阿嬤歎了口氣,那朱雀便道:“那照這麽說,您是接替先皇的新鳳?”


    “什麽,鳳皇出現了?”


    一個中年男子,身上披著寬大的白色鬥篷,急匆匆地涉水往這裏跑來,臉上有狂喜之色:“真是蒼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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