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前推。


    那位傳說中的武士在收到自己的養子被警方帶走的消息前。


    離開警察署,粟原、藤井與近藤分別後。


    “那個叫越前龍雅的家夥絕對是不穩定、不安分因素。”在回去的路上,藤井一邊抱怨,一邊氣呼呼的往嘴裏塞了一個粟原給她買的章魚小丸子。


    “你怎麽知道?”


    “直覺。”


    “好吧。”粟原有點無語,果然是女人的直覺啊。


    “你不這樣想?”


    “他給我的第一印象肯定是不好的啦。”見少女正在氣頭上,粟原也很識趣的順著話往下講,“明明是求我們高抬貴手放人一馬,卻搞得像是在施舍一樣。這就讓我很不爽了。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麽要我讓著他,委屈了自己,對吧?”


    “所以你就做了一塊硬石頭?”


    “對。”粟原點頭,男人在該硬的時候必須要硬起來,不然會被當做可以任意揉捏的軟柿子。


    “但是——”


    從少女口中聽到這個詞,粟原就知道轉折要來了。


    “...你是怎麽認識他的呢?”


    “在國外的一篇網球報道中看到的。”粟原早就想好了說辭。至於效果嘛,不出預料的好。


    “網球報道?”藤井陡然提高音量,直直地盯著粟原,“你果然是想打網球了,對吧?”


    “你說了呀,那個越前龍雅是個不穩定、不安分因素,為了避免一些意外狀況,我隻好按照他的方式來做事了。”


    “你確定這樣做他就不會有小動作了?”


    “他的姓氏。”


    “越前。”藤井問,“這個姓氏怎麽了?”


    “你不打網球,所以不清楚。”粟原想到了那個好色,經常觀看澀情雜誌和調戲美女的男人,與小說裏描寫的絕世高人如出一轍,“這個姓氏,在網球界,代表著傳說,無敵,所以你不用擔心越前龍雅會亂來,這個姓氏就是他的緊箍咒。”


    “這麽誇張嗎?”


    “不然那些就嗅到鮮血氣息的八卦記者會立刻變身鯊魚,不把獵物撕碎了是不會中止的。”


    “也是哦。”藤井點點頭。這種情形很常見,每次從同學那裏聽到某某名人被所謂的爆料逼的遠走他鄉、退圈、自殺等等,她都會深深感受到那些八卦記者的無情,對他們而言,編造假新聞故意製造看點似乎是家常便飯。


    “所以,”她咀嚼著小丸子,偏頭問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打網球的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我?”


    “本來就是嘛。”粟原大大方方地承認。


    “原來...如此。”藤井笑眯眯的突然發問,“那你是想追求我了,對吧?”


    “這個嘛...”粟原有些頭痛,“...太快了,我想等一等。”


    “哈!?”少女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少女啊,我隻是說晚點追求你,又不是說不追求你。


    粟原眼皮一跳,立刻解釋:“我不想讓你認為,我是因為分手了,心情不好,才跟你交往的,這樣顯得我像是一個人渣。”


    “這種話也隻有人渣講的出來。”


    “呃,我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吧?”粟原苦笑。


    “誰知道呢?”藤井又吃了一個小丸子,“這年頭,表裏不一的男人多了去了,誰敢保證自己不會看走眼嘞?”


    “我...”粟原隻說了這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是入江奏多。


    他騎著自行車突然出現,擋在了兩人的前邊。


    “你們聊。”藤井剛要離開,就被粟原拉住。


    “用不著。”他對她說完,就看向入江奏多,“之前的事情,我答應了。”


    “呃?”


    “你前幾天找我,不是問我要不要加入u-17合宿嗎?當時我沒有同意,但現在我改變了主意。”


    “你這個人好善變。”


    粟原發現入江奏多意有所指。


    顯然,對方這些天也沒閑著,應該是在打聽有關他的事情。


    現在出現在他的麵前,隻怕也不是巧合。


    “你隻要不認為我加入u-17合宿是在轉移風險就好。”


    “坦白說,我這次過來找你不是為了讓你加入合宿,隻是為了告知你總教練的話。”


    “什麽話?”


    “他說,你加入u-17合宿後,自己找他問就是了。”


    粟原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嗜酒的邋遢大叔,不由得扯了扯嘴唇:“你這話前後矛盾。”


    “是吧?我也這麽想。”入江奏多點頭讚同,“讓我不要抱著你會加入合宿想法的人,卻偏偏說出了你會加入合宿的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很奇怪。”


    粟原確實有點疑惑,卻並未過於糾結,這個問題加入合宿後就會自動解開。


    “什麽時候動身?”他問。


    “去哪兒?”


    “u-17合宿啊。”粟原理所應當的說完,就發現入江奏多怪異地瞧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你著急了!


    “...嗯嗯?”就在他發出疑惑的聲音後,入江奏多給出解釋:“總教練說特地指派了一份工作給你,由我負責協助。”


    “啥玩兒意?”粟原聽的目瞪口呆。他人都還沒加入呢,就已經開始替人辦事了。這合理嗎?還有,萬一他把事辦完了,他的事卻沒能辦成,那他豈不是被人給白嫖了?


    就在他想要問清楚具體做什麽工作的時候,入江奏多騎車離開了,就留下一句:“明天我會去找你的。”便快速消失,就像他來的時候那樣。


    “真是的,把話說清楚呀。”粟原責怪的說完,就聽到藤井突然開口講道,“他已經把話講清楚了。”


    “我怎麽不知道?”他一點都沒有發現。


    “接下來的幾天,請務必將放學後的時間留給我,這跟你接下來的工作有關。”藤井說,“那個眯眯眼雖然並未明說,但我想大概就是這麽一個意思。”


    “這樣嘛...”粟原若有所思。


    “不過,你還真是殘忍呢,居然要棄我而去。”


    “也必要講成這樣吧。”


    見藤井用肩膀撞自己以表達情緒,粟原想著要把她推開,結果整個人直接靠了過來。


    喂,我們還有交往啊!


    他在心裏呐喊。


    卻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老實說,你去打網球,我是沒意見的啦。主要是近藤學長,”想到那家夥臨走前還特地提醒粟原不要打網球,她就有些不爽。我都沒說話了,你急什麽,給找在旁邊待著排隊去。


    “不用太在意他的想法啦。”她說,“做自己想做的事,直接去做就是了,為什麽還要經過別人的同意呢?”


    “...說的有道理。”有的時候,人必須要自私一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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