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星期四。


    從劍道部到學校門口,中間要經過網球部,所以在結束劍道部的訓練後,粟原是靜悄悄經過的,生怕引起網球部成員的注意。


    可在經過時,他發現自己明顯想多了,深田壓根不在,就連進行社團活動的正式成員都沒有,隻有幾個剛加入的新人在閑聊。


    “聽說深田部長昨天晚上在家裏附近的網球場遭遇了襲擊。”


    “真的?”


    “不止是他,跟他一起在網球場練習的社團成員,包括一些網球愛好者都遭到了襲擊呢。”


    “襲擊?那也太可怕了吧?霓虹的晚上什麽時候這麽不安全了?”


    “沒報警嗎?”


    “報警了,但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跑了。”


    “是什麽人不講武德發起的襲擊?”


    “聽說是外國人,手段相當惡劣呢,都把人給打傷了。””


    “會不會是名古屋興德學校的?聽說那邊的網球部是專門針對外國人教學的,風評一向很不好。”


    “換做是你,會專門從幾百公裏以外的地區跑來東京作惡嗎?”


    “也是哦。”


    “.......”


    打開話匣子的人們開始傳播消息。


    粟原聽後有些吃驚,他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藤井,發現她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大概是認為那兩個外國人不肯吃虧想要報複回來,而包括深田在內的帝丹高中網球部成員,以及當時在場的網球愛好者,則遭遇了一場無妄之災。


    “要不過去探望一下?”粟原試探的說。


    “貿然拜訪會不會太失禮了?”藤井的話很有道理,所以在提前約好拜訪時間後,粟原在次日放學後跟藤井一起前往深田的家中探望,在客廳見到了手臂纏著繃帶的當事人。


    “傷勢嚴重嗎?”粟原問。


    “傷勢其實還好了...隻是吧,精神上的打擊有點嚴重。”深田歎了口氣。


    “是因為技不如人,對吧?”


    藤井一語中的,讓深田無話可說。


    “找到行凶者了嗎?”粟原問,“聽說有十三個人受傷,這麽嚴重的事件,警方不可能毫無動靜。”


    深田搖搖頭:“雖然是露天網球場,卻沒有監控設備,再加上那些人的著裝都有刻意隱瞞,即便知道是外國人,也多半沒有頭緒。”


    “那事情就麻煩了。”粟原將其定性為有組織、有預謀的事件,跟那天的比賽沒有關係。


    “不過,你們能過來,著實讓我感到意外。”深田歪著頭,視線看向粟原,一臉揶揄的問,“你是打算加入網球部了嗎?”


    “這個嘛...”粟原說話難得吞吞吐吐。


    “深田前輩,你想多了,他隻是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怎麽講?”深田想要知道原因。


    “在你們被襲擊的那天晚上,在往前倒幾個小時,他跟兩個外國人打了一場網球比賽。”


    “你居然背著我偷偷跟別人打網球?”深田陡然提高音量,讓粟原眼皮狠狠一跳。


    “這不是重點。”他說,“重點是我懷疑那兩個外國人是氣不過去才找組織找人去報複你們的。通過我們的服裝找到網球部成員們的活動場所,這應該不是難事。至少我聽到消息的時候是這樣懷疑的。”


    “是這樣啊。”深田想了想問,“可你為什麽會認為他們是有組織的成員呢?”


    “他們的左手中指都佩戴有一枚戒指。”


    “左手中指?你確定?”深田睜大了雙眼。


    粟原與藤井對望一眼,“是同一撥人沒錯了。”


    “看來我們是因你才被卷入了這場無妄之災呀。”深田的語氣幸災樂禍,“怎麽樣,為了降低你的心理愧疚感,要不要加入網球社?我可以說服他們原諒你的哦!”


    “天色不早了,前輩你還是早點洗洗睡吧。”粟原的言外之意是夢裏什麽都有,同時也通過潛台詞告訴藤井,咱們該走了。


    “希望前輩能早點振作起來,也早日康複。”


    藤井立刻會意,站起身來做出回答:“希望前輩能早點振作起來,也早日康複。”


    “謝謝,難為你們特地來探望我。”深田自然也聽了出來,也並未強留,就是在送客至門口時,突然說,“你們兩個,最近小心點,晚上不要在外邊停留太久。”


    “那他們的眼睛可得瞪大看仔細了。”藤井晃了晃自己的拳頭。


    深田見了卻是搖頭:“那是一群不講武德的人,能一起出手,從來就不會單打獨鬥。就我知道的,昨夜又有高中網球部的社員成員被人用網球襲擊,甚至為此住進了醫院,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地。”


    “好的,我們知道。”和深田注視了一兩秒鍾,粟原重重點頭,便帶藤井離開。


    回去的路上,粟原便向藤井提出建議,是否可以取消周日的活動,因為他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不用擔心,我們要去的地方有很多人,就算要找麻煩,也要考慮能不能逃脫啦。”這是藤井的原話,可粟原的不好預感並沒有因此消失,反而愈發強烈。


    因為在次日,有關各學校高中網球部的正式成員被襲擊這件事已經成了討論的話題,聽說就連初中網球部都沒幸免於難,不少人因此都放棄了網球。


    就是在這樣的話題討論下,粟原準時準點參加與藤井的約會。


    一路走來,他精神緊繃。


    可隨著藤井在服裝店裏開始換裝,在衣飾間穿梭向他走來,他緊繃的神經竟然緩緩鬆弛下來。


    他心中暗想:我怎能被澀所傷?


    但是,這個年齡才不過是高中生的少女,真的不講道理啊!


    在他麵前居然直接上演了一場東京時裝秀。


    讓他不禁懷疑是如何培養、又是如何磨練出那種可禦可甜可高冷可魅惑可貴氣十足又可活潑可愛的氣質的?


    腦海裏浮現過前女友發來的照片,再跟此時的藤井相比較,粟原隻覺得前者弱爆了!


    當然,更多的是感到不可思議,像這種一見就能鍾情,見了大概沒有人能不受她吸引的對象,原身是怎麽放過的呢?


    最後看到藤井用積蓄許久的零花錢買了兩套衣服,他忽然想到了被前女友pua花出去的錢,如果花在藤井身上,他肯定不會心疼,不說每天都大飽眼福,至少比對著照片看好多了對吧?


    手裏拎著買來的純淨水,粟原走到遊樂場附近。


    想著是時候賺錢送藤井禮物的想法在見到那空無一人的座位後變成了疑惑。


    人怎麽不見了!?


    不是說好了在這裏等我買水回來的嗎?


    粟原嚐試撥通電話,在發現無人接聽後,被他忽略壓下去的不安情緒在這一刻突然湧現而出,竄入腦海。


    玩笑?


    捉迷藏?


    湊熱鬧?


    被綁架?


    原地穿越?


    ......


    他發散的愈發離譜的思維也在手機收到近藤的短信後隨之中止。


    “快來幫忙,不然藤井就要被打死了!”


    “地址在——”


    緊接的瞬間,他拔腿跑向短信提示的方位。


    在到達目的地後,他發現自己的心跳有些急促,不是因為快跑,而是內心的憤怒急速上升。


    在那座露天的網球場外,他看到了被網球擊中肩膀的藤井,雖然這一球不是殺人網球,但也她後退幾步摔倒在地。


    他毫不猶豫的走進去。


    裏邊有五個外國人,正對著藤井和坐在地上的近藤和亞久津說說笑笑。見到他這個突然的入侵者,齊刷刷的扭過了頭。


    “原來是在打網球啊。”他視線看向藤井。


    這時,場邊有外國人用霓虹語回答:“你是不是瞎子?看不出來我們正在比賽嘛!”語氣很肯定,帶有‘別打擾我們’的意味。


    “那你們應該挑個好一點的對手。”


    五個外國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有人低聲說了句:“這人是不是一個白癡?”然後之前先開口的人說:“還是讓基斯決定吧。”於是五個人視線紛紛看向球場。


    粟原同樣看過去,腦海立刻升騰起這樣一個念頭——浦原店長,你怎麽來打網球了,不是應該在顧店的嗎?


    他雖然驚訝麵前這個外國人的穿著打扮與浦原喜助近乎一致,心卻始終放在藤井身上。


    他走過去,沒問她出現在這裏的緣由,隻是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了句:“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我還算什麽男人啊。”


    說完,他拿過她手中的球拍,轉身看向對麵的浦原店長,哦不,人家叫基斯,冷靜的開口:“接下來,你的對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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