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防疫站裏看到陸子初。


    適才女病號和女同伴口中的男主角就這麽大駕光臨,阿笙承認自己有些驚訝。


    幾日不見陸子初,道不盡的牽掛和想念,之前通過話,陸子初要到周末才回來,如今提前兩三日,又這麽突然現身防疫站,是為了什麽,不言而喻。


    阿笙下意識看了一眼薛阿姨,薛阿姨抱歉一笑,她家太太手被家貓抓傷,瞞著陸子初畢竟不好,就算現在不說,等他回來看到,免不了又要發火生氣。說到底,她也難辦。


    這時候阿笙又能說什麽呢?陸子初尋來,想必自己是真的大禍臨頭了,還是先顧好自己要緊,剛才看了一眼,那人眸子睇向她,深沉的很。


    阿笙低下頭,心裏卻想著,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防疫站的,如果來的早,剛才那兩個女子之間的對話,他怕是聽了一些,畢竟聲音還是挺大的,但他很平靜,倒像是什麽也沒聽到楮。


    最驚愣的當屬那兩個女人,僵硬的看著陸子初,這世上還真有這麽奇妙的事情存在著,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說曹操,曹操到。


    陸子初確實朝她們走了過來,卻從過道穿過,直接到了後排,於是兩女出於好奇,連忙回頭眼巴巴的看著。


    再說陸子初這邊剛走到阿笙麵前,就聽到斜前方有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是防疫站值班負責人,跟陸子初雖然不熟,卻因為時常協調公共衛生監督執法,參與過陸氏旗下相關機構資質考核認證,有過數麵之緣,陸子初剛進防疫站就被保安認了出來,於是打電話告訴他,總要見上一麵。


    負責人走近了,禮貌打招呼,陸子初應該是乘最快班機回來的,再加上這幾日奔波忙碌,阿笙離遠看還不覺得有什麽,近了才發現他眼眸深處藏匿著疲倦。


    陸子初和負責人還有他身後的工作人員一一握手,總歸是有些漫不經心,看了一眼低頭不吭聲的阿笙,漆黑的眸子已然恢複成最初的淡然無波:“你們忙吧,家貓淘氣,抓傷了我太太,我過來看看。”


    他這麽一說,場麵頓時變得熱鬧起來,負責人叫了聲“陸太太”,阿笙不能再像沒事人一樣坐著不動,於是起身跟幾人握手。


    握手的是右手,被貓抓傷的是左手,垂放在身側,似是不願陸子初看到,手往身後背了背。


    這舉動怎麽看都有些孩子氣,她大概以為這麽一遮掩,陸子初當真是看不到了。


    手背上的傷口不深,但畢竟是一條顯眼紅痕,落入一直關注妻子的陸子初眼中,當即皺了眉。


    阿笙握手的時候也注意到,雖沒敢看陸子初的表情,想必那人臉色難看著呢!


    幾人淺聲交談,阿笙被薛阿姨重新扶著坐下來時,隻聽到陸子初低聲說了這麽一句話:“不急,注射疫苗的人不多,我們可以慢慢等。”


    他們交談的時候,阿笙眸子不經意間對上了前麵二女,那兩人愣愣的看著阿笙,表情倒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這樣的目光對視,注定無法維持兩秒以上,僅僅一眼,那兩人就尷尬的移開了視線,怕是為了之前的話,臉都要羞紅了。


    談話結束,人群都散了,周遭也清淨了下來,等待注射疫苗的人雖說不多,但八~九個還是有的,陸子初來之前,各自低聲說著話,或是埋首玩著手機,他這麽一來,瞬間聚集了眾人的視線,一雙雙眸子雖然不至於齊刷刷的看著他,但總會有意無意的瞟上幾眼。


    薛阿姨原本坐在阿笙旁邊,見陸子初應酬完,站起身把位子讓了出來,阿笙還在猶豫該怎麽讓他消氣,就感覺他坐在了她身旁。


    “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不疼。”


    前者聲音低沉,後者聲音很輕。


    沉默幾秒,陸子初說:“我沒問你疼不疼。”


    這話他說的平靜,別人聽不出來,但他聲音離阿笙近,阿笙聽出來了,似乎帶著股慍惱之氣。


    陸子初沒辦法歡喜到哪裏去,中午飯前還在跟阿笙通話,她那麽平靜,仿佛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如果不是薛阿姨給他打電話,怕是會被她一直瞞著。


    之前是怎麽說的?不隱瞞,不敷衍,她倒是遵守的很好。


    阿笙抬眸,隻見陸子初雙腿交疊坐在椅子上,側身看著她,那目光倒像是無形中把她禁錮在了他的臂彎裏。


    阿笙吸了一口氣,乖乖的伸出左手,陸子初臉色黑沉,伸手過去,卻又想起不能碰,萬一疼了呢?於是那手僵在那裏:“有專人喂養家貓,你湊什麽熱鬧?”


    阿笙開始找借口了:“上次喂它不是沒事嗎?”


    “上次有我陪著。”語氣怎麽聽都有些冷淡。


    阿笙握著他的手,有意討好,“所以下次我們一起去。”


    陸子初抿緊唇,就那麽定定的看著妻子,過了幾秒,這才幾不可聞的舒了一口氣,問她:“下次還敢去嗎?”


    阿笙聽到了,那聲音柔和了許多,至少沒有


    tang先前那般生硬了。


    “不敢。”是真的不敢了,估計以後看到貓就會下意識躲開。


    阿笙聲音太多糯軟,陸子初在此之前所有的情緒化悉數消退,經此一事,受驚是難免的,怕是也長教訓了。


    這麽一想,陸子初卻是再也硬不下心腸訓她不小心,抬手撫上阿笙的背,“疼嗎?”


    阿笙覺得,陸先生有時候是個很矛盾的人,先前還說不關心她疼不疼,如今又問起,想來是真得生氣了。


    阿笙說:“隻是一道小傷口。”


    “不好好處理,小事也能變大事。”確實是一道小傷口,但就是這點傷足以讓他緊張不安,甚至於一個控製不好,就能在人前失態。


    阿笙自知理虧,不吭聲了。


    女病號打完疫苗出來,下意識看向陸子初,他已起身握住妻子的手,將她拉起來後,摟著她往前走,跟她們擦肩而過時,隱隱聽到陸子初輕聲道:“是不是應該把孫護士長請過來?”


    陸太太似是笑了:“千萬別興師動眾,太尷尬了。”


    “被貓抓傷就不尷尬了?”渾厚的聲音裏夾雜著無奈。


    “……”陸太太很識趣,沉默不語。


    ……


    女病號看著兩人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才感慨道:“報道果然都是假的,陸子初和他太太感情很好,那些上報新歡怕都是空學來風,故意炒作。”


    女同伴小聲道:“太丟人了,我們剛才那麽說,顧笙估計都聽到了。”拉著好友往外走:“趕緊走吧!如果知道顧笙今天會出現在防疫站,那些話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口。”


    原本阿笙隻注射疫苗就可以了,但陸子初為了安全起見,除了讓工作人員給阿笙注射疫苗之外,還添加了抗病毒血清。


    工作人員說,抗病毒血清很有可能會發生過敏,所以阿笙很遭罪,先試針,沒過敏反應,這才注射了抗病毒血清。


    陸子初在醫院還算和善,如果阿笙以為她平安無事的話,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陸先生有潔癖,每次出入醫院,回家第一件事必定是洗澡,這天下午回來也是,抱著妻子上樓,傭人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其實阿笙很想說,她隻是被抓傷了手背,不是雙腿受傷,自己還是能走路的,但不敢說。


    把阿笙放到床上,陸子初找了睡衣遞給她,意思很明顯,去洗澡。


    “別碰到傷口。”那人走進更衣室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她洗澡注意。


    等阿笙磨磨蹭蹭的從浴室出來,陸子初已經穿著睡袍半坐在床上閉目養神,似是真的累了。


    遲疑走過去,那人警覺,睜開眸子後,雙臂環胸沉沉的看著她。


    阿笙被那目光看的心裏直發毛,咬了咬嘴唇:“其實這事也不能怪我,之前都好好的,這次純屬是意外。動物雖說有靈性,但跟人類比還是少了自控能力,我好心好意喂它吃食,反而被它抓傷,如果說有錯,那也是貓的錯,跟我沒關係……”


    她這邊正洋洋灑灑的說著辯解話,卻突然被他摟在懷裏,瞬間壓在了身下,修長的手指更是熟練撩起她的睡裙,在她身上到處點火。


    那人啃咬著她的脖子:“你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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