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墓地圍繞的那一圈灌木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竄動著,發出窸窣的聲音。


    白雲裳全身很疼,很冷,但是她拚命讓自己鎮定:“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少爺生前最大的心願是和你一起死。可是你這個賤.人不知好歹,拒絕了這莫大的榮耀,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幸福快活。”絲菲的眼睛都血紅了,“你拋下了少爺,讓他孤獨一人。該死!你早就該死!”


    “我是對不起安斯艾爾,但你別忘了,他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是為了讓我活下來……”


    “閉嘴!你這個貪生怕死的賤.人。”


    “我不是貪生怕死,他死之前跟我約定好,讓我好好活著的,這是他的心願……當時在醫院裏你都聽到了,他讓我活著。你確定要當著他的麵殺了我?”


    忽然白雲裳眼前一黑。


    絲菲用力將槍打到她的頭上:“別用少爺拿來做擋箭牌,他再也幫不了你。”


    她一下一下地打著,打得白雲裳短暫地暈過去,又痛得醒過來。


    縷縷鮮血順著發絲,粘稠滴落在草尖上。


    白雲裳腦子懵懵的,真的想就這樣死了。


    可是想到莫流原,司空皓然,司空澤野……她不能夠。


    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她自救道:“安斯艾爾死前把我的心願交給你……我不相信,他的交代是讓你殺了我!”


    司空皓然交給絲菲的心願,是一份和白雲裳離婚的協議,已經簽署了他的名字。


    少爺選擇孤零零地死去,放手讓白雲裳幸福……


    絲菲的動作停頓了片刻,仿佛墓碑照片上的眼鏡在訓她:


    【絲菲,不聽話了麽。】


    絲菲朝後退了兩步,喃聲說:“少爺,我聽話聽了一輩子。這次我不要聽了……如果我早不聽話,結果就不是這樣了……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她陷入神經質地捂住耳朵,麵露痛苦。


    忽然哭著跪在地上:“少爺你恨我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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