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夜的風,從窗戶裏灌進來,吹在臉上,冷的令人打顫,房中火盆裏燃著的火焰,在風的吹動下,“噝噝”作響,令安靜的屋子憑添一股寒意。


    長發隨意的散開,零落的垂在肩上胸前,因風的吹拂,四下張揚,衣角袍擺都跟著亂舞,風大起來時,眼睛都一時吹的睜不開。


    “主子,窗子不能開啊,會凍壞身子的!”瑾兒和惠兒端著托盤送熱茶和點心進來,瞧到站在窗前吹風的楚雲赫,驚的立時白了臉色,忙放下托盤過來,搶著去關窗。


    “不要關!”


    身後傳來清冽的嗓音,瑾兒和惠兒一驚,停了關窗的動作,轉身便跪了下來,瑾兒淒聲道:“主子,您身子本來就吹不得風,更不能受寒啊!”


    “是啊主子,奴婢們求求您,身子重要,您別糟蹋自個兒的身子啊!”惠兒回頭看一眼大開的窗子,叩頭哽咽了嗓音。


    楚雲赫一動不動,眼眸依然凝望著窗外,緊抿著唇,神思飄忽,不知在想什麽,瑾兒和惠兒見狀,心急如焚,彼此相對視一眼,瑾兒大了膽子站起,又去關窗子,楚雲赫腿一動欲上前阻止,惠兒忙抱住他的腿,急急的道:“主子,奴婢不知道您為何這樣傷自己的身子,但是您若病倒了,初兒姑娘會著急的啊,您就是不為自己想,也要想想初兒姑娘啊!”


    身子停滯住,原地靜默了數秒,然後緩緩回身,走到桌前坐下,惠兒鬆了口氣,起身過來,斟了一杯熱茶,“主子,您暖暖身子,奴婢再去膳房熬碗薑湯給您吧,萬一”


    “不必了。”簡短的打斷,楚雲赫微閉了眼,“準備沐浴吧。”


    瑾兒關好窗子過來,看著楚雲赫的樣子,麵上浮起憂慮,輕聲說道:“主子,惠兒說的對啊,您剛才就吹了好多風,一定要喝薑湯祛寒,不然這關頭生了病可怎麽好?”


    “若病了”楚雲赫失神的望著茶碗,沉默了良久,才喃喃的吐出幾個字,“那才好看誰拗得過誰”


    “主子!”


    瑾兒惠兒“撲通”一聲又跪下,才要說話,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傳來小栓子的聲音,語氣中帶著急切,“主子,璿璣先生過來了,說是有急事找您!”


    “快請!”楚雲赫一怔之後,立刻說道。


    “是!”有璣吹聲。


    諸葛璿璣進來,瑾兒和惠兒道了禮便主動退下了,楚雲赫一擺手,指著麵前的圓凳示意諸葛璿璣坐下,並急道:“免禮了,趕緊說,是不是初兒毒發作了?”


    “莊主猜的沒錯!”諸葛璿璣不客氣的坐下,端起茶仰頭灌了幾口,潤了潤因疾步從秘道過來幹澀的喉嚨,道:“夫人的確是蠱毒發作了,本來按預計時間,該是明天上午,我備了藥去山莊辦事,原打算順便把藥放下,明早到了時辰直接讓孫策煎成藥茶,誰知,去了不到一刻鍾,丫環便來請,我忙過去看,這次發作的特別厲害,一份藥服下已經止不住疼了,若不是桑兒發現的快,夫人已經承受不住要咬了自己的舌頭,沒法子我又下了雙倍的藥,這才止了疼,夫人昏睡過去了!”


    “什麽?”楚雲赫霍然站起身,一頭便要衝出去,諸葛璿璣忙拽住他的袖子,“莊主,我走時夫人剛睡著,現在你首要的不是去看她,是想法子從皇上那裏弄解藥啊!我診了脈,已有部分毒素侵入五髒,今天發作一次,明天肯定還會發作,隔一天變成每日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今天咬舌,明日不定怎樣呢,而且照現在的情況下去,再不服解藥,恐怕撐不過十日了!”


    楚雲赫身子猛的一晃,臉色白如紙,薄唇抖動了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那,那麽孩子呢?毒入五髒,孩子有沒有事?”


    “說不好,大人撐不住倒下的話,孩子自然也跟著”諸葛璿璣頓下了話語,神色十分的難看。


    “咬舌她,她該有多痛?十日撐不過十日”楚雲赫喃喃而語,身子忍不住的在輕顫,大腦一片混亂,“該怎麽辦?怎麽辦?父皇死活要初兒死,他不肯給解藥,不肯啊!難不成,我真的要弑父嗎?這不隻是大不敬,是天理不容的事啊!他是我父親,是我親生父親啊!母妃那麽愛父皇,我若做出這等不如之事,後死了,有何顏麵去地下見母後?”


    “那怎麽辦啊?要不要不你找個機會隻把皇上點或者弄昏,然後直接割破他的手指,滴上十滴血,我來照著天機前輩的方子配解藥?”諸葛璿璣眉頭緊鎖,想了想說道。


    “不行,父皇身邊暗伏著高手暗衛,分布在何處,我並不清楚,一旦出手必會驚動暗衛,屆時不但不能成功取血,還要背上弑君弑父的罪名,若不然二哥恐怕早動手了!這也是這些年,屢屢有刺客卻不能成功的原因!”楚雲赫直接搖頭,麵色凝重道。


    “這”諸葛璿璣語塞,眉頭鎖的更緊。


    楚雲赫頹然的坐倒在床邊,很久的時間裏,未發一言,隻是呆呆的看著一處,諸葛璿璣趴在桌上,無聊又焦慮的劃著圈圈,直到敲門聲突然又起,聶風來報,“稟主子,路總管來拜見,現在花廳等候!”


    “路開明!”楚雲赫一震,默了一瞬,立刻道:“將路總管請到這裏來!”說完看身諸葛璿璣,“你到浴池先避一下。”


    “好”


    稍傾,路開明進來,跪地恭敬的請安,“奴才見過八王爺!”


    “免禮!”楚雲赫起身,單手虛扶。


    “謝王爺!”


    路開明起身,看著楚雲赫說道:“八王爺,奴才來此,您自是知道為了何事,中午您走後,皇上病倒了,傳了太醫又開了藥,現在在靜養。”


    “父皇的病如何?要緊麽?”楚雲赫問道。


    “皇上的身子大不如前了,時常犯病,王爺今日是刺激傷到皇上了!”路開明低了低頭,微歎道:“奴才自是不知王爺竟是慕老板,當年那張十萬兩的銀票,不知王爺是哪裏來的銀票,奴才一直未敢用,一直留著,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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