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南一看,恨恨地罵道。“這幫狗日的!”


    陳真和鄭浩南出了船艙,下了船。此時,許嘯天帶著手下去追那八個人還沒有回來。那些船員被押上岸的船員在岸邊坐成一堆,幾個在那裏看守著。陳真走過去問道:“你們誰是船長?”


    那些人聽了都立刻指著剛才被鄭浩南打暈的那人道:“他就是船長。”


    陳真聽了,一把就將船長揪了起來,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運鴉片!說,是什麽人叫你運的?”


    那船長瞪著陳真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們這幫強盜,搶了我們的貨,還要汙蔑我們偷運鴉片,你們,你們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陳真冷冷一笑道:“汙蔑你們,你們今天運的不是鴉片嗎。還有,我要告訴你,我們不是強盜,我們隻是不想讓這些鴉片去害人的中國人。”


    船長一聽,吃驚地望著陳真道:“你說什麽呀,我們船上哪有什麽鴉片啊,那些可是幫賈氏藥材公司運的中藥材啊!”


    鄭浩南一聽,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著,對一個手下道:“阿四,你到船艙裏去把裏麵放著的木箱搬一個出來。”


    那阿四領命,立刻跳上船,搬了一個木箱下來交給鄭浩南。鄭浩南拿過木箱,放在地上,一拳砸爛,從箱子裏取出一團鴉片,拿在手裏,放到船長麵前,冷冷地看著那船長道:“這下事實俱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那船長一看到,頓時驚怒交加,跺腳道:“那個王八蛋,他跟我說是找我幫賈氏藥材公司運中藥材啊,哪知道是騙我幫他們運鴉片啊!”


    鄭浩南冷冷道:“你少他媽裝了,識相的話就趕緊老老實實地給我統統說出來!”


    船長哭喪著臉道:“這位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一年前,我們運一批貨到上海。那天下完了貨,正在裝貨準備返航時,忽然一個男的找到我,問我是不是從廣州來的。我跟他說是,然後他就說他是賈氏藥材公司的,因為他們公司每個月都要從廣州運一批中藥材來,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們簽合同,幫他們運這些中藥材,他出的運費比平常的高了兩倍,我自然就答應了,跟他簽了合同,從那以後,我們就每個月從廣州把中藥材給他們運來,哪知道他們叫我們運的是鴉片呀!那份合同就在船上,不信我拿給你看。”


    鄭浩南聽完,根本不信,冷笑著道:“你編的可真好啊,哼,要是你們心裏沒有鬼幹嘛一看到我們就跑呀。”


    “哎喲,大哥,你們剛才氣勢洶洶的衝過來,我們還以為你們是上海灘的強盜來搶劫呢,當然要跑了。”船長道。


    陳真看那船長的神情不像是作偽,看來似乎他真的不知情。於是便對船長道:“如果運的真是藥材,他們幹嘛不白天下貨啊,非要等到半夜才來下貨,而且還要那麽神秘兮兮的用手電筒發信號聯絡?這些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嗎。”


    船長點點頭道:“第一次運貨來的時候,我也問過他們為什麽要晚上下貨,他們說因為運的是藥材,如果白天下貨,碼頭的日本兵會刁難他們。至於用手電筒發信號,他們則說是怕晚上有強盜出沒,要先發信號通知我們碼頭上安全了之後才靠岸下貨。聽他們這麽說,我也就再沒有什麽懷疑的了。”


    那船長說完,那些被捆著的船員也都道:“是啊,我們船長說的都是真的!”


    陳真聽了,沉吟了起來,鄭浩南見陳真似乎有些相信了船長的話,忙道:“少爺,你不要相信他們!”


    陳真忽然抬起頭,對那船長道:“走,你帶我去船上把那份合同拿給我看看。”說完,解開那個船長的綁繩,押著他上了船。上船之後,船長帶著陳真來到船員的臥室,船長打開臥室裏的燈,拿出一個提包,從裏麵取出一份合同遞給了陳真,陳真看了看,果然是去年簽的每個月替賈氏藥材公司從廣州運一批中藥材來上海的合同。


    陳真看過之後,便將合同遞還給了那船長。這時候他心頭雖然又信了幾分,但還是無法肯定究竟這船長說的是不是真的。船長接過合同,重新放進提包,突然,一張照片從提包裏掉了出來,落到陳真腳前。陳真順手拾起照片,正要交還給那船長時,猛然見瞥到照片上的人,心頭不由得一驚。因為那照片上的人正是神童山遊擊隊的政委李紹南。


    陳真將照片遞給船長,船長謝著接過了照片。陳真漫不經心地問道:“照片上這人是你的親戚嗎?”


    聽陳真問起照片上的人,船長的臉上頓時現出一份崇敬的神色說道:“正是,這人是我的小舅舅。”說著,又輕歎著搖了搖頭道:“唉,我這個小舅舅可比我有出息啊。”


    陳真聽了,立刻試探著說道:“我在山東有一個朋友長得跟你小舅舅長的一模一樣。”


    那船長聽了,頓時麵露喜色問道:“請問你那位朋友是不是姓李呀?”


    陳真故作驚訝地說道:“咦,你怎麽知道的?”


    那船長又道:“那他是不是叫李紹南啊?”


    陳真點點頭道:“正是!”


    那船長聽完,頓時激動地說道:“他,他就是我的小舅舅啊!”


    陳真聽了,倒也沒有懷疑,因為雖然神童山遊擊隊的人都知道自己認識李紹南,可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就隻有農勁蓀和戴笠二人了,因此剛才這一幕絕不可能是船長故意安排的。於是說道:“說起來,我也有半年多沒見過你小舅舅了,他現在正在山東打日本人呢。不過我隻知道他在上海讀過書,還不知道他還有你這麽一個外甥呢。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郝節,敢問先生尊姓大名?”那船長問道。他想陳真既然是他小舅舅的朋友,肯定不是什麽壞人,所以言語中也對陳真客氣了起來。


    “我叫沈雲龍。”陳真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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