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什麽事?”兩個小家夥興致勃勃地問道。


    鄭浩南輕蔑地看了一眼張三德,對二人道:“你們一會兒回去告訴所有的人,以後不用給他們保護費了,以後如果他們誰要敢收保護費就到大世界來告訴我南哥!”


    兩個小家夥一聽這話頓時欣喜若狂,連聲謝道:“謝謝南哥!謝謝南哥!”


    鄭浩南輕輕一笑,然後又衝著張三德道:“三德子,從今天起,你不許再收保護費,以後隻要我知道你這邊還有人在收保護費,我不管是不是你指使的,我都算在你的頭上,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南哥!”張三德哭喪著臉道。


    鄭浩南又一瞪張三德道:“我警告你,你千萬別想跟我玩鬼花樣,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不敢!不敢!”張三德連連搖頭道。


    “滾吧!”鄭浩南一聲輕喝。


    張三德一聽,頓時如蒙赦令,也不去看一看手下究竟怎麽樣了,飛也似地就跑了。


    那邊陳真早已經將那幫手下打翻了,一直站在那裏*著手笑吟吟地看著鄭浩南收拾張三德。待張三德跑了,他才慢慢地走到鄭浩南旁邊,笑著拍了拍鄭浩南的肩頭道:“阿南,剛才你可夠威風了!”


    鄭浩南輕輕搖了搖頭,淡淡一笑道:“少爺你說笑了!”忽然他瞥到那兩個小乞丐還在旁邊站著,便道:“喂,你們兩個小家夥怎麽還站在那裏不走啊!”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兩個小家夥突然又跑到了二人跟前,給陳真和鄭浩南跪下嗑起頭來,一邊磕頭,一邊道:“求二位英雄收我們為徒,教我們功夫吧!”


    陳真一見,趕緊伸手將二人拉了起來。一臉茫然地望著鄭浩南道:“阿南,他們說什麽呀?”


    “哦,少爺,他們想請我們收他們為徒,教他們功夫。”鄭浩南笑著道。


    陳真聽完,笑著仔細打量了一番兩個小孩。這兩個小孩本來長的就聰明伶俐,陳真再看二人的骨骼也不錯,是練武的材料,心中也就起了一絲收徒弟念頭來。他微微一笑,望著兩個小孩道:“你們為什麽想要學功夫呢?”


    “我們學會了功夫就可以像你們一樣不受那些壞人的欺負了,而且還可以保護那些好人不受壞人的欺負!”一個小孩堅毅地答道。


    陳真聽鄭浩南翻譯了過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你們想拜師學藝你們的爹娘同意嗎?”


    這時,就見兩個小孩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一些傷感的表情,一個小孩黯然道:“我們的爹娘早已經死了。”


    鄭浩南聽到這兩個小孩跟自己當年一樣,也是父母雙亡,心中也起了一些同命相連的感覺,因此在給陳真翻譯完了兩個小孩的話之後,也幫著求情道:“少爺,你看他們還這麽小,父母都不在了,你就可憐可憐他們,收下他們吧!”


    陳真一笑道:“阿南,他們不是求我們收他們為徒嗎,既然你可憐他們,那幹脆你就收下他們兩個吧!”


    鄭浩南立刻搖了搖頭道:“少爺,我怎麽行啊,我這一身功夫是跟著山叔闖蕩江湖的時候在刀光血影中琢磨出來的,隻是用來打架的,根本不是正宗的功夫,我教他們隻會誤人子弟,還是少爺你教他們吧,你一身精武門的功夫那可才是正宗的功夫呀!”


    陳真看著鄭浩南,嗬嗬一笑道:“有你替他們說好話,我今天恐怕想不答應都不成了!”他這話無疑就是答應了,鄭浩南一聽,頓時大喜過望。而那兩個小孩也十分乖巧,一聽陳真的話,立刻雙雙給陳真跪了下來,口裏說道:“徒兒周小凡叩見師父!”“徒兒聶先叩見師父!”恭恭敬敬地給陳真磕了三個頭。


    這一次陳真道倒沒有拒絕,微笑著看著二人磕完了頭,聽鄭浩南將二人的話上翻譯給他聽了。便笑著伸手將二人攙了起來,說道:“周小凡、聶先你們已經行過了拜師禮,現在就是我沈雲龍的徒弟了,也是我精武門的人,待回去之後為師再將門規一一說給你們!”


    “是,師父!”二人恭身應道。


    這次陳真雖然聽不懂他二人的話,但一看他二人的表情立刻也就知道意思了。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對鄭浩南道:“阿南,你先帶著他們去把今後不許張三德收保護費的事情通知給大家,然後帶他們回去,把他們安排到林懷部那兒去住著,讓小睿也好有個伴,安排好了之後你再回這兒來接我。”


    “可是少爺,你一個人行不行啊?”鄭浩南有些擔心地說道。


    “嗨,那麽簡單的事情我一個人怎麽不行啊!好了,別說了,你快去吧!”陳真說完,衝鄭浩南擺了擺手,就大步往三官堂橋走去。


    鄭浩南無奈,隻得衝著陳真的背影說了聲:“少爺,您要小心啊!”便帶著兩個小孩走了。


    陳真過了三官堂橋,來到勞勃生路。這兒是曹家渡的五角場地區,非常熱鬧,街道兩旁擠滿了攤子,有修腳的、耍猴的、代寫書信、算命看相的。走了沒多遠,陳真一眼便瞧見了劉芳雄跟他提起的吳義雄每天都要到這兒來吃早點那個春園茶樓。走到茶樓前,陳真立刻邁步走了進去。見這茶樓不是很大,有兩層樓。一樓池子裏擺著十來張茶桌,並沒有坐滿,多半茶桌都坐著三五個手提鳥籠,頭戴瓜皮小帽的茶客,也有單人獨坐的。兩三個茶博士提著大茶壺川流在茶桌間不斷替客人摻著茶。


    茶樓的夥計見陳真穿戴闊綽,一看就是個有錢人的樣子,馬上笑著迎了上去,非常客氣地招呼道:“先生,裏麵請!”陳真四下看了看,便順著樓梯往樓上走去,那夥計也趕緊在後麵跟著。


    陳真上到了二樓,這樓上也擺著十來張茶桌,不過客人更少,隻坐著五六個人,顯得非常的冷清。陳真選了一個臨街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夥計立刻拿過搭在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一邊抹一邊笑著問道:“先生,您要點什麽?”


    “給我衝一碗龍井,再來一碟點心!”陳真道。


    “好咧!您稍等,馬上就來!”夥計說完,又將抹布往肩頭上一搭,轉身下樓去了。


    不大一會兒功夫,一個茶博士左手拿著一副茶碗右手提著一隻裝滿開水的大茶壺走上了二樓,走到陳真位子前,茶博士將茶碗往陳真麵前一放,右手提起水壺,手腕一抖,一股滾燙的開水從壺嘴裏流出落到了茶碗裏。看看水摻滿以後,茶博士立刻熟練的一翻手腕,拿開茶壺,左手麻利地將茶碗蓋上。恭敬地對陳真道:“先生請!”然後又提著茶壺去給其它座位的客人摻茶去了。跟著,剛才那個夥計又端了一碟精致的點心放到陳真麵前。


    陳真坐在茶樓上,慢慢地喝著茶,眼睛往窗外望去,仔細觀察著對麵吳義雄住處四周的情況以及街道附近的情形。半個鍾頭以後,一切的情況陳真就已經了然於胸了。陳真從兜裏掏出五角錢放在桌子上,便起身下樓去了。


    出了茶樓,陳真又在附近的街道看了看,觀察了一下情況和地形。一切都摸清楚之後,陳真又專門走到了極斯菲爾路,遠遠的看了看76號,見那裏果然如劉芳雄所說的那樣,門口有日本人站崗,牆上還有電網,附近十幾米內看不到一個老百姓的影子。陳真怕被76號的眼線發覺,不敢久看,瞟了一下之後,便匆匆離開了,打算回到蘇州河邊等著鄭浩南來接自己回去。


    陳真正走時,忽然間聽到街邊忽然傳來一個小女孩帶著哭泣的聲音說道:“江大夫,我求求你了,你行行好,去救救我爹娘吧!”


    陳真循聲望去,就見街邊的一個藥鋪裏,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跪在一個中年男子麵前,雙手抓著他的衣襟哭著哀求著。那中年男子大聲嚷道:“我說過了,我出診要一個大洋,你沒有錢就快走開!別妨礙我做生意!哼,沒錢還想找我看病,我這兒又不是開善堂的。”說著,粗暴地將小女孩一把推開,小女孩身子一晃,一下就摔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陳真一見,頓時大怒,立刻走過去,將那小女孩從地上抱了起來,輕聲問道:“小姑娘,你別哭!究竟是怎麽回事,快告訴哥哥,哥哥一定會幫你的!”


    那小女孩見陳真一臉和善,慢慢止住哭,抽抽噎噎地說道:“我,我爹娘病,病倒了,現,現在躺,躺在床上,我,我就來請,請江大夫去,去替他,他們看,看一看,可,可江大夫說要,要一個大洋他,他才去,我,我沒有錢,就,就隻好求,求他,可,可他就,就是不肯!”


    陳真聽完,心頭更怒,抬手一指那位江大夫,大聲嗬斥道:“行醫者就算不能懸壺濟世,也應當治病救人、扶危濟困,可你算什麽醫生,隻知道瘋狂斂財,簡直是個無德無良的庸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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