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嘯天收住笑,對兩個手下道:“把他拖出去做了吧!”


    “是,老大!”兩個手下口裏應著,拖起慕容九就往外走。


    “記住,做的幹淨一點,千萬別留下什麽痕跡!”許嘯天又囑咐道。


    “明白!”


    陳真想起那個何應發還在許嘯天手上,他怕許嘯天將他也殺了滅口,於是又對許嘯天道:“嘯天兄,那個何應發雖然誣陷過你,但他也是受慕容九所*,你就放他一條活路,警告他不許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然後再嚇唬嚇唬他就把他放了吧!”


    許嘯天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嗬嗬笑道:“好,既然你說放了他那就依你吧!”說完,立刻吩咐手下將何應發帶了上來。


    許嘯天一瞪何應發,嚇得他渾身直哆嗦。“何應發,你個王八蛋敢陷害老子,本來老子把你剁成肉醬以消老子心頭之恨,不過沈少爺替你求情,讓我饒了你,老子今天就賣個人情給他,饒了你這個王八蛋!”許嘯天喝道。


    何應發本來以為落到許嘯天手上肯定是必死無疑了,哪知道許嘯天竟然會饒了他,他頓時又驚又喜,當即跪下給許嘯天和陳真磕起頭來,連聲道:“謝謝許老板!謝謝沈少爺!……”


    許嘯天輕輕哼了一聲,抬手指著何應發厲聲道:“老子警告你,你回去後要是敢把今天看到的和聽到的泄漏出去半個字,老子立刻叫人宰了你!”


    何應發連連點頭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小人今天什麽也沒有聽到,什麽也沒有看到。”


    許嘯天一擺手:“滾吧!”一個手下立刻過來將何應發推了出去。


    陳真見許嘯天那麽爽快地就放了何應發,倒也頗有些意外。向著許嘯天一抱拳道:“想不到嘯天兄你如此寬宏大量,沈某佩服!”


    許嘯天笑著擺了擺手道:“什麽寬宏大量啊,我隻是給你麵子而已!”


    陳真回應著笑了笑,然後就帶著楊彥和鄭浩南告辭而去。陳真卻不知道,許嘯天雖然當著他的麵放了何應發,但他心中卻是很不放心,因為他堅信隻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因此再送走陳真之後,立刻就派人潛入何應發的家中,將他殺了滅口。


    許嘯天親自將陳真他們送出了大門上了車。上車之前,陳真又叮囑許嘯天道:“記著你找攝影師的事,千萬別搞砸了!”


    許嘯天一拍胸脯道:“你就放心吧,我許嘯天辦事穩當的很,決不會誤事的!”


    陳真點點頭,上車而去。


    且說慕容九的翻譯見慕容九被抓,便要兩名手下一同回去告訴張嘯林。慕容九的兩名手下知道慕容九是張嘯林跟前的紅人,現在慕容九被人家抓走了,如果回去見了張嘯林,張嘯林肯定會怪他們保護不了,一怒之下,說不定會殺了他們。於是便借口說受傷很重,要先去看大夫,讓翻譯先回去報告。


    翻譯無奈,隻得一個人去見張嘯林。待翻譯一走,那那名手下立刻飛快地跑回了家,收拾起財物跑了。第二天,張嘯林知道二人跑路後頓時大發雷霆,對手下下了必殺令,無論誰看到這二人,立刻格殺勿論。隻不過那二人當晚就連夜離開了上海,逃回他們的老家漣源去了。所以張嘯林的手下自然也就找不到他們了,張嘯林下的必殺令也就不了了之了。而這兩個家夥回到老家後,又覺得種地太辛苦,於是便上龍山當了土匪,在1950年11月被解放軍剿匪部隊擊斃,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翻譯見到張嘯林將慕容九被抓的經過說了一遍,張嘯林是大吃一驚。慕容九是他的左膀右臂,為他出過不少力,如今他被抓了,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而且最重要的是,慕容九還知道一些機密,如果這些機密泄露出去那可就麻煩了。隻是抓走慕容九的是日本人,張嘯林又覺得有些為難。考慮了一番後,他便帶著翻譯直奔日本派遣軍司令部去求見鬆井石根司令官。


    鬆井石根聽士兵來報說張嘯林求見,頗覺意外,不知道張嘯林這麽晚了來找自己有什麽事,便讓士兵將張嘯林帶進來。


    士兵將張嘯林和翻譯帶到鬆井石根的辦公室。張嘯林上前,奴顏卑膝的笑著跟鬆井石根行了一個禮道:“鬆井司令,您好!”


    鬆井笑了笑,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嘯林君,你的,這麽晚的來找我有什麽事情的幹活!”


    張嘯林便讓翻譯將慕容九被抓的經過又跟鬆井說了一遍,鬆井聽了,也是吃了一驚,慕容九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他也不希望這個有用的人這麽快就死了。所以立刻就叫人把上海憲兵隊特高課長岡村叫來。吩咐他立刻去查清楚這件事,務必要將慕容九救回來。


    岡村聽完,立刻雙手下垂,手指並攏,身體前傾。腰幾乎彎到了臉部幾乎與膝蓋齊平的程度,口裏大聲應道:“哈伊!”然後慢慢直起身子,轉身退了出去。


    岡村出去後,鬆井又笑著拍了拍張嘯林的肩頭安慰道:“嘯林君,你不用擔心的,我們的特高課的憲兵是很厲害的,他們都是我們東京陸軍中野學校的高材生,經過過非常嚴格的訓練一定可以找會慕容君的,你就安心的回去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張嘯林聽了,心中雖然覺得頗不以為然,但也隻有唯唯諾諾地連連向鬆井道謝。然後,帶著翻譯離開了派遣軍司令部。回去之後,心中還不放心,於是又派出了許多手下四處去打探消息。


    第二天早上,陳真早早的起了床,匆匆吃過早飯之後,便出了門,不過他並沒有去大世界,而是直奔鑫勝洋行而去。


    來到鑫勝洋行,見到了劉芳雄。劉芳雄和陳真打了個招呼,很客氣地請陳真坐下,然後問道:“沈少爺來找劉某是不是想問田中全和賈靖豪的事情?不好意思,沈陽站那邊還沒有消息給我們。至於那些病菌的下落,我們也暫時還沒有查到。”


    陳真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這些事,我今天來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通知你。”


    劉芳雄見陳真神色凝重,忙問道:“不知沈少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們?”


    “昨天晚上,我們抓了張嘯林的手下慕容九。”陳真說道。


    劉芳雄聞言一驚:“什麽?慕容九是沈少爺你們抓的?”


    陳真微一點頭道:“不錯。”


    劉芳雄看著陳真,忽然嗬嗬笑了起來:“昨晚我們收到消息,說是慕容九帶著他的三姨太在北四川路的日本壽司店吃飯時被一個日本武士抓走了,我們知道這個消息後都非常高興,說他們是狗咬狗了,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沈少爺安排的呀!對了沈少爺,你是從哪兒找來的人扮成的日本武士啊,扮的可真像啊,在日本人的地盤把慕容九抓走居然沒有一個日本人識破,真是厲害呀!有機會還望沈少爺替我們引薦一下那位兄台。”


    陳真微微一笑道:“不瞞劉站長,其實那個日本武士就是我扮的。因為我在日本留過幾年學,會日本話,而且對他們的風俗也比較了解,所以才能瞞過那些日本人。”


    劉芳雄聽了又是吃驚又是佩服,嘖嘖讚歎道:“沈少爺你如此了得,難怪戴老板會請你來協助我們了。沈少爺人又機智,功夫又高,像你這樣的人才,就算是我們軍統裏麵也無人能及啊!”


    陳真謙遜地一笑道:“劉站長過獎了!”然後又道:“我們把慕容九抓回去審問,他招出了一些重要的機密。他告訴我們日本人在電話公司裏麵安插了有人,專門監聽電話。”


    劉芳雄聽完也是吃驚不小,因為之前軍統派少將級特派員戴星炳秘密來到上海,伺機暗殺汪精衛。不料,戴星炳剛來沒兩天就被日本人抓了。戴星炳來上海後一直呆在旅館裏,根本沒有出去過,也沒有跟他們軍統上海站聯係過,隻是跟軍統派來剛刺殺了季雲卿的詹森通過一次電話催他趕緊離開上海。戴星炳被捕之後,劉芳雄他們懷疑那間旅館有問題,可查過之後又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所以他們一直大惑不解戴星炳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呢。現在聽了陳真這番話頓時恍然大悟,立刻想到一定是戴星炳跟詹森通電話時被日本人監聽到了。


    劉芳雄使勁一拳捶在桌子上,恨恨道:“原來如此!”


    陳真見了心中有些奇怪,不明白劉芳雄為何會這般激動,但也不好多問。便道:“劉站長,這個對我們可是一個不小的威脅啊,希望你們能夠將那些人查出來一一除掉。”


    劉芳雄這時候神色已經恢複如常,說道:“謝謝沈少爺你為我們提供了這麽重要的情報,我們一定會派人將日本人安插在電話公司的這些釘子給拔掉。”


    陳真輕輕點了點頭,又道:“另外,我還想請劉站長盡快幫我查清一個人的底細。”


    “什麽人?”劉芳雄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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