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剛說完,房裏立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是張嬸啊,我馬上來!”


    陳真聽了,便朝張嬸一努嘴,示意她趕緊回去,張嬸立刻轉身跑回屋去了。


    過了一下,門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穿著藍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門口。那人一見陳真頓時大驚失色,趕緊伸手關門,陳真抬手一推,那人立刻被震的後退了好幾步。


    陳真慢慢走進屋,反手關上門,走到桌子前的一張凳子前坐下,眼睛把何應發望著,淡淡一笑道:“梁先生,你不用怕,來坐下來咱們好好談談。”


    何應發走到陳真旁邊,上下打量了一番陳真,有些驚恐地問道:“你,你是誰?你最好趕緊走,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陳真笑道:“好像你不是叫梁天,而是應該叫何應發才對吧。”


    何應發聽了頓時渾身一震,他強力掩飾住內心的恐懼說道:“是又怎麽樣啊?”


    “你是平準股票公司的股票經紀,聽說你最近情況很不好啊,你挪用客戶的錢去炒股票結果虧了,現在躲在這兒是避債是吧。”陳真淡淡道。


    何應發聽完,不知道陳真究竟想幹什麽,他眼睛把陳真望著,猶豫了一下才道:“是啊,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陳真一笑道:“不錯,這跟我的確沒有關係,不過,如果你肯跟我合作的話,我可以幫你把那些債還了。”


    何應發一聽,忙問道:“那你想要我怎麽跟你合作啊?”


    “很簡單,我知道你一個多月前住在沈千山被害的現場,我相信你一定目睹了凶案發生的過程,不然你不會嚇得凶案的第二天就搬走了。我隻要你告訴我你當時看到些什麽,聽到些什麽。”陳真說道。


    何應發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哦,原來你問沈千山的那件事呀,可惜我當時什麽也沒看見,你別找我,你還是找別人問去吧。”


    陳真也不著急,繼續說道:“何先生,其實在公在私,你都應該幫我這個忙是不是,假如有人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那我可以給你雙倍的好處你看怎麽樣啊?”


    何應發裝作考慮的樣子,忽然一下將桌子掀翻擋住陳真的路,跟著,人立刻跑到門前拉開門就想往外跑。


    可當他剛拉開門就看到鄭浩南像鐵塔一樣站在門口堵住了他的路。何應發一愣,鄭浩南一拳就朝他打了過來。何應發躲避不及,一拳正中胸口,何應發“哎呦”一聲仰麵倒在了地上。何應發剛從地上坐起來,鄭浩南的槍已經頂在了他的腦門上。嚇得何應發大叫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就聽鄭浩南冷冷道:“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然老子一槍嘣了你!”


    何應發嚇得瑟瑟發抖,連聲道:“是是是,小人不敢了,大爺要小人做什麽小人就做什麽!”


    這時候,陳真站起身走了過來,輕蔑地看了何應發一眼,說道:“阿南,帶他回去!”


    阿南立刻一把將何應發抓起來,瞪著他道:“跟我們走,你要敢耍花樣,我的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喲!”


    何應發大駭,連連搖頭道:“不敢!不敢!”乖乖地跟著陳真和鄭浩南出了屋子,走到等在淮海路口的車子上,上了車。


    陳真擔心把何應發帶回到夜總會會惹人注意,於是就沒有回大世界夜總會,而是把他帶到了林懷部的家中。


    此刻,李左凡正好也在這裏,他已經把陳真找到了一個證人何應發,現在正帶著阿南去抓他回來的事告訴了楊彥,楊彥聽了是喜出望外。這時候見陳真他們把人帶回來,更是欣喜若狂,連聲稱讚陳真。


    陳真謙遜了兩句,然後眾人坐了下來。鄭浩南便急不可耐地瞪著何應發問道:“快說,你那天晚上究竟都看到了些什麽?聽到了些什麽?”


    何應發被鄭浩南那副凶惡的樣子嚇得呆住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話了。鄭浩南大怒道:“混蛋!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說!”


    何應發被鄭浩南這一喝,猛然清醒了過來,忙道:“是是是,我說,我說!”然後戰戰兢兢地說道:“那晚八……八點過,我……我正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忽……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呯呯砰砰的聲音,我……我還以為是誰在放鞭炮呢,就罵……罵道:‘誰他媽這麽討厭,晚上了都還要放鞭炮,還讓不讓人睡覺啊。’然……然後我就跑到陽台去看究竟是誰,可……可我跑到陽台一看,頓時把我嚇壞了,原……原來那呯呯砰砰的聲音根本不是放鞭炮,而……而是一大幫穿著紅毛衣的蒙麵人拿著槍朝停在路……路中間的一輛轎車掃射,車子前邊的地上趴著一個人也拿著槍朝那一幫人開槍,那……那個人打了一陣後,忽然爬起來就朝巷子裏跑了,那……那幫穿紅毛衣的除了兩個沒有動之外,其餘都拿著槍追那個人去了。他……他們追過去之後,我……我就看見那邊路口忽然又閃出了一個穿灰西裝,長得很……很壯的男人,嘴上還叼著一支雪茄煙。而剩下的那兩個人就走……走到轎車前朝裏麵看了一下後,又走到穿灰西裝男人的麵前說……說道:‘天哥,搞定了!’那個穿灰西裝的聽了,也沒有說話,轉……轉身就走了。”


    鄭浩南聽到這裏,立刻一把抓住何應發的胸口激動地問道:“那個穿灰西裝的是不是許嘯天?”這一下差點沒把何應發嚇暈過去,陳真趕緊一把拉開鄭浩南的手說道:“阿南,你冷靜一點!”說完,又和顏悅色地安慰何應發道:“你不用害怕,他不會傷害你的。對了,你看到那個穿灰西裝的人究竟是不是許嘯天啊?”


    何應發看著陳真那和善的目光和笑臉,心裏稍稍輕鬆了一點,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見過許嘯天,不知道是不是他。”


    李左凡聽了,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許嘯天的照片,舉到何應發的麵前問道:“那你看那個人是不是照片中的這個人啊?”


    何應發瞟了一眼照片,立刻驚呼道:“不錯不錯,就是這個人!”


    鄭浩南一聽何應發這話,咬牙罵道:“他媽的!山叔果然是許嘯天這個王八蛋害的!”說完,立刻對陳真道:“少爺,既然證實了許嘯天就是凶手,那我馬上回去召集所有的兄弟,咱們這就上門去找許嘯天算賬!”


    陳真一抬手道:“阿南,你不要急,現在我們不能去!”


    鄭浩南急道:“我說少爺啊,之前你說沒有證據不讓我去找許嘯天,現在人證都有了,你還這樣,你究竟想怎麽樣啊!”


    李左凡心知陳真心中必然已經有了主意,便笑著對鄭浩南道:“阿南,這件事少爺心中有數,還是聽他的安排吧。”


    鄭浩南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道:“什麽心中有數啊,咱們直接去找許嘯天不就得了!”


    楊彥也道:“是啊,少爺,既然何應發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了,你還有什麽懷疑的呢?”


    陳真擺了擺手道:“我不是懷疑,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這樣去殺許嘯天,人家會說我們隻是一麵之詞的!”


    “什麽一麵之詞啊!難道要許嘯天他自己親口承認才算數嗎!”鄭浩南跺腳道。


    陳真微微一笑道:“阿南,你不是不知道,現在許嘯天在上海的勢力很大,如果我們殺了他,他的那幫手下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有什麽怕的!我們的兄弟也不少,跟他們拚了就是了!”鄭浩南氣呼呼地說道。


    陳真冷冷一笑道:“拚了,你知不知道這一拚就要拚掉我們多少兄弟的性命呢?我說過我不希望這件事連累無辜的人,你的一個拚字就會害了我們很多兄弟的性命啊,他們死了,他們家裏的父母妻兒怎麽辦啊!”


    聽了陳真這番話,鄭浩南頓時啞口無言。就聽陳真繼續又道:“所以,我打算請琨叔召集青幫的一些長老公開處理這件事,隻要琨叔一句話,許嘯天就必須到場,到時候何應發當著青幫那些長老的麵前當場指認許嘯天,那時候許嘯天就無可抵賴了!琨叔也就可以用青幫的幫規來處罰許嘯天了,如果許嘯天敢反抗,那他就是跟整個青幫作對了,隻有死路一條。”說完,又笑望著鄭浩南道:“阿南,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啊?”


    鄭浩南聽完,立時轉怒為喜,忙道:“少爺,你這個主意真是太妙了!那你一會兒回去就趕緊跟琨叔打電話吧!”


    李左凡見了,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道:“阿南啊,阿南,我就跟你說少爺心中有數你還不信,現在終於肯信了吧!”


    鄭浩南尷尬的一笑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腦子不大靈光,我怎麽想的到少爺會有這麽好的點子啊!”


    陳真等人一聽,頓時都笑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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