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陳真吃過早飯之後便坐車來到了夜總會的辦公室。李左凡將一本賬本放到了陳真的辦公桌上,對陳真道:“少爺,這是公司這兩個月的賬目,請你過目。”


    陳真翻開賬本慢慢看了起來,正看著,阿南忽然衝了進來。


    “阿南,你怎麽風風火火就衝了進了進來,連門都不敲一下啊!”李左凡責備道。


    鄭浩南忙道:“凡叔,我打聽到一個消息,立刻就趕來告訴你們,一時心急,所以忘了敲門了!”


    陳真笑了笑,合上賬本問道:“究竟是什麽消息啊?”


    “剛才我在街口吃早飯的時候聽大麻成說昨天半夜許嘯天帶著人把範統的場子給砸了,還打傷了範統好幾個手下!”鄭浩南說道。


    陳真聞言一愣,望著李左凡道:“範統?不就是那個江小榮他們的老大嗎?”


    “是的少爺。”李左凡答道。


    “範統和許嘯天有仇嗎?”陳真問道。


    “範統和許嘯天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兩個人從來沒結過梁子。”鄭浩南答道。


    陳真一聽頓時有些有些困惑了:“既然他們無冤無仇,許嘯天幹嘛去砸範統的場子啊!”


    “所以大家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鄭浩南說道。


    鄭浩南話音剛落,就聽辦公室外麵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陳真道。


    一個夜總會的管事推門進來,先向三人打了招呼,然後對陳真道:“許嘯天帶了四個人來說來拜會少爺你。”


    鄭浩南一聽,頓時怒道:“我看那家夥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多半是因為昨天的事來報仇的!”說著,立刻吩咐那管事道:“阿良,你馬上去把所有的兄弟都叫來!”


    陳真趕忙攔住道:“阿南,不要衝動!你想想看如果許嘯天要來報複決不可能隻帶四個人來吧,而且也不可能先這麽有禮貌的跟咱們打招呼吧!”


    “那你說他平白無故跑來做什麽呀?”


    陳真一笑道:“管他幹什麽,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他這麽懂禮貌,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說罷,從椅子上站起身子,對李左凡和鄭浩南道:“走,咱們出去看看許嘯天究竟在玩什麽花樣!”


    陳真帶著李左凡和鄭浩南出了辦公室來到客廳,就見許嘯天一身西裝,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的頭發上打滿了發蠟,看著油光光的。嘴上還叼著一支雪茄,頭微微昂著,一臉的不屑一顧,一副極盡囂張的樣子。鄭浩南看著眼睛裏都要噴出火來了,如果不是陳真和李左凡在旁邊,他已經衝了上去。


    許嘯天一見到陳真來了,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將雪茄拿在手上,笑著道:“哈哈,沈雲龍,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歡迎我呢!”


    陳真微微一笑道:“許老板說笑了!不知許老板今天大駕光臨何指教呢?”


    許嘯天抽了一口雪茄,拍了拍陳真的肩頭哈哈笑道:“說實話,沈雲龍,雖然我很討厭你老爸,但是你卻很對我的胃口,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昨天下午的事我雖然很生氣,不過我這個人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你呢以後也就不用擔心我會找你麻煩了!”


    鄭浩南當即大怒道:“許嘯天,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想嚇唬我們呀!”


    “阿南!”陳真一聲大喝,想要喝住鄭浩南。可鄭浩南根本不聽,繼續又道:“哦,我明白了,你昨晚去砸範統的場子不過是想殺雞給猴看,把我們給嚇著吧!你做夢吧你,我告訴你,你家南爺爺可是嚇大的!有種你就放馬過來吧,你南爺爺在這裏等著呢!”


    許嘯天的四個手下聽了,都是臉有怒色,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動手。


    陳真趕忙一拉鄭浩南,喝道:“阿南,住嘴!”


    鄭浩南一聽,跺著腳瞪著陳真道:“少爺,你幹什麽這麽怕這個家夥,如今他都欺負咱們到頭上來了,你還要忍到什麽時候啊!”


    李左凡也趕忙一瞪鄭浩南道:“阿南,不得對少爺無禮!”鄭浩南聽了,這才趕緊閉上了嘴,但還是一臉怒容地瞪著陳真。


    陳真笑了笑,對許嘯天道:“許老板,阿南這個人脾氣有點不好,言語之中若有衝撞之處還請許老板海涵。”


    許嘯天也是一笑道:“沈雲龍你放心,今天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會跟他計較的。”說完,朝四個手下一揮手道:“我們走!”然後大搖大擺地就朝外麵走去。


    許嘯天走了後,鄭浩南還是餘怒未消地瞪著陳真。陳真歎了口氣道:“阿南,我知道你心中還是一直在懷疑許嘯天,其實我也有些懷疑他,隻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啊。”


    “沒有證據也用不著那樣啊,讓人家以為我們很怕他似的!”鄭浩南氣呼呼地說道。


    “我不是怕他,我是怕把矛盾激化了,如今日本人肯定正在盤算著怎麽對付我,他們巴不得我們和許嘯天鬧的不可開交,他們就能有機可乘,把許嘯天當做背黑鍋的。所以,在沒有找到證據證明我爹是許嘯天殺的時候,我們不能跟許嘯天鬧僵,你明白嗎!”陳真說道。


    鄭浩南聽了,斜眼瞟了陳真一眼,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一言不發的就朝外麵走去。


    “阿南,你幹什麽去?”李左凡問道。


    “我找證據去!”鄭浩南怒氣衝衝地說著,大步走了出去。


    鄭浩南來到大街上,雖然他說出來找證據,可也不知道到哪裏去找,一個人就在街上漫無目的到處閑逛。走了有兩三個小時,感覺肚子有些餓了,見路邊有一個酒館,便立刻走了進去,揀個空位子坐了下來。


    “先生,您要點什麽?”一個夥計過來問道。


    “給我一壺酒,再弄幾個下酒的菜!”鄭浩南說道。


    “好咧,您稍等,馬上就得!”夥計說完,立刻轉身奔進了廚房。


    不大一會兒工夫,夥計端著一盤子酒菜就從廚房出來了。走到鄭浩南桌前,先將一雙碗筷擺在鄭浩南麵前,然後又擺好酒菜,笑著道:“先生,您請慢用!”


    鄭浩南立刻抓起酒壺,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下倒進了嘴裏,然後才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裏大嚼了起來。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一件灰布衣裳,頭戴一頂破氈帽,瘦巴巴的年輕人忽然站到了鄭浩南跟前,笑嘻嘻地說道:“喲,原來是南哥呀!”


    鄭浩南聽了,抬頭看了看這人,麵無表情地說道:“大麻成,你不去賣大麻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唉,南哥,如今世道不同了,生意不好做呀,今天我連飯錢都還沒有弄到,現在都還餓著肚子呢!”大麻成愁眉苦臉的說道。


    鄭浩南一聽,自然明白大麻成話裏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坐下來吧!”


    大麻成大喜,忙不迭地說道:“謝謝南哥!謝謝南哥!”然後一屁股就在鄭浩南左側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毫不客氣地抓起一隻雞腿就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向夥計揮手道:“兄弟,再拿一副碗筷和一個酒杯來。”


    夥計立刻給他拿來了碗筷和酒杯,大麻成抓起酒壺先給鄭浩南的杯子裏倒滿了,跟著他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端起酒杯對鄭浩南道:“南哥,來,小弟敬你一杯!”說完,舉杯一飲而盡。鄭浩南沒有說話,也端起酒杯喝了。大麻成立刻又抓過酒壺倒上。


    幾杯酒下肚,鄭浩南不覺微微有些醉意了,忍不住便把肚裏的一絲怨氣向著大麻成吐露了出來:“我就不知道他沈雲龍心裏是怎麽想的,人人都知道山叔是被許嘯天那個王八蛋害死的,可他偏偏還要什麽證據,證據!你說,那個王八蛋怎麽可能留下什麽證據啊!”鄭浩南說完,用已經有些生硬的手端起酒杯一口喝幹。


    大麻成聽了鄭浩南這話立刻安慰道:“南哥,你消消氣,我看你們那位沈少爺腦子有點不靈光,有你南哥在,還怕許嘯天幹什麽,直接殺上門去把他幹掉不就得了!”


    大麻成這話鄭浩南覺得特別中聽,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這明擺著的事還需要什麽證據呀!”


    這時候大麻成像忽然像忽然想到了什麽,忙道:“南哥,你不是要找證據嗎,我記得一個多月前,那個煙鬼七跟我說山叔死的那晚他從煙館回家時,正好瞧見了山叔遇害,他就趕緊躲到路邊的垃圾堆裏。他說他瞧見暗害山叔的那些人裏有幾個是許嘯天的手下。”


    鄭浩南一聽這話,酒頓時醒了一半。他一把抓住大麻成胸口的衣襟,瞪著他道:“煙鬼七他真的這麽說?”


    大麻成嚇了一跳,忙賠笑道:“南哥,我怎麽敢蒙你呢。”


    “那你早怎麽不跟我說?”鄭浩南一瞪眼道。


    “南哥,之前你們不是已經認定是許嘯天做的了嗎,我還有什麽說的。”大麻成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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