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厭惡安梓俊,其實是因為喜歡,明知道不可得就隻能來用厭惡掩飾。


    “你不想去看看周琛嗎?沒有了雙腿,他這一輩子就是被你毀了。”關齊嶽有些惡狠狠地說,其實他不想說這些的,他想說,他知道他困難,他可以幫助他。哪怕是得罪父親,也在所不惜。可是在安梓俊強勢的目光下,他隻能言不由衷。


    安梓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不屑地說:“你是不是喜歡他呀,想要給他報仇還是什麽,別磨磨唧唧的。”周琛是同誌,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所以更加氣憤,他哪裏長得像被人壓的主。


    “我…,”關齊嶽臉漲的通紅,他不是同誌,跟著周琛也玩過不少男孩。安梓俊當然和那種柔柔弱弱的小鴨子不一樣,但是他身上卻有一種魔力,讓男人女人都能為他瘋狂。


    “關齊嶽,”一聲清朗的聲音傳來,又是一輛銀色小跑停在路邊,然後從車上下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叫人的正是他,有些稚嫩的臉上有些驚色,額頭上都滲出一些薄薄的汗來,一下車就小跑著跑到安梓俊和關齊嶽的身邊。先是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六少,然後又衝關齊嶽壓低聲音說:“你要死了,飛龍下凡它也是龍,變不成蟲。可別忘了,安家不是倒了。”


    關齊嶽臉色一變,神情也有些尷尬起來。訕訕地笑了兩聲,衝安梓俊說了一聲抱歉,然後略帶失落地離開了這裏。


    安梓俊倒是沒有多在意,關齊嶽眼底的那一抹失落和傷色他自然也沒有看到。看著關齊嶽離開,倒也沒多想。不過是想要給小情人討個說法而已,所以他也不怪他,雖然從未後悔過將周琛的雙腿弄沒。


    “六少別在意,我表哥腦子有些不正常,經常犯些糊塗事。”年輕的男孩趕緊低聲下氣地跟安梓俊道歉,他是關齊嶽的表弟,叫陳辰,家世比關齊嶽要好些,所以一直跟著安梓謙混的。


    關齊嶽自以為自己的心思滿的好好的,卻不知道,陳辰早就看出來了。這一會子看到他竟然攔住安梓俊,還以為他犯糊塗來表白呢,當即嚇得趕緊從車上跳下來將關齊嶽弄走。


    安梓俊略微點了點頭,表示對這件事情不在意。陳辰心裏鬆了一口氣,連忙又小聲地說:“您家放出話來,誰都不準幫您。但是七少還不知道這回事呢,要不要我跟七少說一聲,他回來鐵定有辦法。”


    “算了,不要跟他說,老七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安穩兩年學學東西,不要打擾他。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家裏還有事,先走了。”安梓俊淡淡地說,然後抬步離開了這裏。


    陳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六少和七少雖然是堂兄弟,可是性情卻差了十萬八千裏。六少居然會為女人做到這種地步,任誰會想到這樣的情種會是七少的哥哥。


    安梓俊今天出來一無所獲不說,反倒是覺得鬱悶的很。本來是想打車回去的,摸了摸口袋裏的錢,自嘲地笑了笑,又抬著腳往前走。


    正文 第二十六章、愛的謊言


    周曉白和安梓俊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個星期了,自從第一天之後,再也沒見過陳家威。安梓俊知道,陳家威幫他找到住處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再幫多了隻能給他帶來禍事。


    而安梓俊第三天就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早晨早出晚歸。身上的那身西服被他拿出去賣了,原本十幾萬一套的衣服,賣了兩千塊錢,然後又買了幾身便宜的,都是地攤貨,周曉白跟著一起去的,兩個人討價還價了老半天,才終於三十五塊錢一身搞定下來。


    周曉白也買了兩身衣服,因為已經懷孕了,倒不用穿的很洋氣。上身大t恤,下麵是條運動褲,即寬鬆又舒適,而且安梓俊還說,看上去漂亮的很。


    兩個人拎了幾個袋子回家去,想起剛才砍價的事情,周曉白就笑的開心。沒想到安梓俊這種人竟然也會砍價,而且還是對半以下的砍,倒是讓她刮目相看。


    “老公,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有人情味了。”周曉白笑著捏捏他的臉說。


    “怎麽?以前沒有人情味嗎?”安梓俊寵溺地伸出手來去摸她的臉,可是剛一伸又退了回來,臉色有些不自然。


    周曉白卻沒有在意,隻顧得興奮地說:“以前的你,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總給人一種淡漠疏離高高在上的感覺,不真實。可是現在不一樣,你看你笑起來都溫和多了,不像以前,高深莫測的,看不懂你在想什麽。”


    “嗬嗬嗬,你喜歡就好,你喜歡我變成什麽樣,我就變成什麽樣。”安梓俊非常好說話地笑著說。


    周曉白又是心裏一片暖意,左右看看沒人,趕緊瞅著就會尖起腳來就往安梓俊臉上親了一口,親完之後臉紅紅的,趕緊低著頭走到前麵去。


    安梓俊看著她一臉嬌羞的模樣,也隻是寵溺地輕笑。看她走在前麵,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一手的血泡觸目驚心。稍微握點東西都有些泛疼,才不過幾天的功夫,一雙手早就不是以前的纖細白潤,而是被血泡和泥汙沾汙。


    所以這幾天他盡量不和周曉白接觸,幸好他每天回來的很晚,周曉白都忍不住先睡了,早晨又起得早一些,所以還根本沒發現。不過他知道瞞不過多久的,但是能滿多長時間就是多長時間吧!


    “老公,快點呀,你不是說隻請了兩個小時假嘛,趕緊回去先休息一會再去上班。”周曉白在前麵跟他說。


    安梓俊愣了一下,點點頭,加快腳步,很快就追上了周曉白。然後兩個人一起回家,不過,安梓俊將東西送了上去,卻並沒有進去休息,而是說公司太忙,所以要趕緊回公司去。


    周曉白也沒說什麽,就讓他多注意休息。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歎了口氣,才不過幾天的功夫,安梓俊已經消瘦了很多。而且精神似乎也大不如從前,總是喜歡發呆,有時跟他說話都有些茫然的樣子。不過細想起來,這幾天他們也沒有多說過多少話,每天他回來自己早就睡了,她醒來而他早就走了。也就是今天,他請了兩個小時的假陪自己出去買了衣服。


    心裏有些難過,覺得她和安梓俊之間正在漸行漸遠。夫妻之間沒有交談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般情況下這種情況不是對方有了外遇,就是愛情不存在了。


    看著滿屋子的陳舊家具,她想,他們的愛情該不會也很俗套地死在了生活的磨礪中了吧!不,她不允許,開始的雖然是安梓俊,但是她現在終於知道,她要比想象的還要愛他。所以不管怎麽樣,她都不能讓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愛情輕易失去。


    小心翼翼地從櫃子的底層將一個大紙盒子拿出來,裏麵有她做的手工玩具,一隻隻小狗已經做了十幾個了。拿起針來又認真地縫了起來,這是另一棟樓的大媽給她找的活,輕鬆在家裏做,就是費眼睛,價錢也便宜,做一個才幾毛錢。但是她不在乎,想著安梓俊每天起早貪黑的,她能掙多少就是多少吧!總歸補貼點家用,但是不敢讓安梓俊知道。尤其是這雙手,被針和毛弄得,都粗糙了不少,還有很多針眼在上麵,幸好,他每天回來的晚,倒也沒發現。


    安梓俊走出這一片小區,不是去市區裏的哪家大公司,而是走到了郊外的一個建築工地上。然後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拿出自己藏在這裏的包裹,裏麵是一套舊的工作服,雖然舊,不過好歹他也每天自己去河邊洗一洗。


    “小安呀,陪媳婦買好了。”工地上的老張頭一看他過來,連忙過去笑著問。


    安梓俊點點頭,感激地說:“謝謝您幫我頂一會,您先歇著,您的活我來幹。”


    “算了算了,別看你年輕,幹著活不一定能幹的過我。誰沒個事情呢,像我們這種來打工的,就得互相幫襯著,老婆懷孕了,是得多顧著點,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跟那些小兔崽子們不一樣,有個前就瞎折騰,一點都不顧家。”老張頭笑嗬嗬地說。


    安梓俊訕笑兩聲,看了看麵前一大堆的水泥板,又自嘲地笑了起來,然後搬起水泥板來和老張頭幹了起來。


    一個星期前,找了一天的工作他就知道,不會有一家公司願意要他了。哪怕是跑業務這種小工作,他都找不著。所以,才萬般無奈地到了工地,做起了建築工。每天一百塊錢,管一頓中飯,倒是還劃算。做是做到七點鍾就收工,收工了之後他又找了一份兼職,在一家小飯店打雜,每天二十塊錢,錢不多但是管一頓晚飯,做到十一點。


    辛苦雖然是辛苦了些,不過每天一百多塊錢的收入,倒是也還滿意。等到周曉白生產時,差不多有個一兩萬了,暫時應該沒問題。


    遠處的高樓上,一個女人站在窗前拿著望遠鏡往他這裏看。看了一會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將望遠鏡放到了桌子上。


    正文 第二十七章、選擇離開他


    周曉白早晨醒來,安梓俊又離開了。


    有些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腿有些抽筋。現在已經有五個月了,就這幾天,腿總是抽筋,抽的疼的要死。不過她沒敢跟安梓俊說,聽樓下的大媽說,抽筋多半是缺鈣,他們現在手上沒多少錢,還得考慮著孩子出生後的事情,所以萬不可再隨便花錢。要是安梓俊知道她缺鈣,非得鈣片骨頭湯的買回來一大堆。


    自己坐著揉了揉,感覺好多了才起床。桌子上有安梓俊做好的早飯,兩個包子一碗稀飯,有的時候是豆漿。算起來已經不錯了,雖然安梓俊沒說過,但是她知道,每天早晨他都是吃饅頭稀飯的,連包子都不舍得吃。想著就會鼻子泛酸,安梓俊為了她,犧牲的太多了。


    吃過早飯又開始做那些手工,樓下的大媽又給了她一些活,縫完小狗後就是穿珠子,串珠子要比縫小狗多兩毛錢,但是比那個更毀手。才一會的功夫,手上原本磨出來的泡就破了兩個,疼的她隻抽眼淚。


    “咚咚咚…。”


    突然門口響起一陣敲門上。


    周曉白手一鬆,珠子掉在地上。連忙站起來,心裏亂成一團。他們在這裏沒有認識的人,樓下大媽腿腳不方便從不到她這裏來,安梓俊又有鑰匙,會是誰在敲門。


    李繼天的事情讓她有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恐懼感。


    “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門外的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開口叫道。


    周曉白身子又一顫,門外的人是李輕蟬,雖然沒有看到人,但是那個聲音,她聽過之後再也不會忘記。


    咽了咽氣,強撐著毅力將門打開,對李輕蟬她是畏懼的。將他們逼到這幅田地,能不畏懼。但是最害怕的還是她會將安梓俊帶走,畢竟,她是他母親,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伯伯母,”周曉白有些不自然地叫了一聲。


    李輕蟬的臉色很難看,不止是難看,而是非常的不好。當然,周曉白並不在意,因為李輕蟬見到她後從未臉色好看過。


    “梓俊出事了,你知不知道。”李輕蟬幾乎是在咆哮,她真的很想殺死這個女人,就是因為她,才讓他們母子變成這個樣子。狠狠地一巴掌打過去,看到周曉白顛倒了一下,還是不解氣。


    “安梓俊出事?”周曉白被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但是她沒顧得這麽多,依舊在回味著她剛才的那句話。眼神裏有著疑惑,上一次也是說安梓俊出事,她才會上當受騙的。


    “媽,別跟她這麽多廢話了,即便是現在打死她也沒用,趕緊去醫院吧!”安佳倩從後麵趕了上來,瞥了一眼半張臉有些紅腫的周曉白,對李輕蟬說。


    “哼,”李輕蟬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快速地離開了這裏。


    安佳倩也看了她一眼歎息一聲,跟著母親下了樓。


    周曉白愣了愣,突然心中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瘋了似地也跟著跑下樓去,追上安佳倩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問:“求求你,姐姐,告訴我,安梓俊是不是出事了。”眼淚洶湧而出,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這時李輕蟬已經坐著車開走了,安佳倩自己也開了一部車過來。看著淚流滿麵的周曉白,歎息一聲,低沉地說:“跟我上車吧!梓俊現在在醫院裏,他在建築工地上班,被一塊水泥板砸在了下麵。”


    建築工地?水泥板?


    周曉白的腦子一下子亂了起來,回想著半夜回來時安梓俊累的有氣無力的樣子。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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