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秦夢嫣一聲冷笑,“你覺得那麽對不起她,就給她陪葬啊!”


    沈頌愣住了,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這個女兒,“夢嫣?你別再執迷不悟了,誰都沒有對不起你。燕歸少爺不喜歡你,那是我們福氣不夠。”


    “住口!”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秦夢嫣,“誰說燕歸哥哥不喜歡我,他從小對我最好,他從來沒對別人好過。他喜歡我的,他是喜歡我的!都怪你們,是你們!”


    她一把拉過了沈頌,貼著她的臉恨恨說到:“是你們,不讓我跟他在一起。怪你,一定是你,父皇嫌棄你,你隻是沈鶯的婢女,所以他看不起我!還有沈鶯,對,一定還有她,她怪你搶了她的男人,所以不準我跟燕歸哥哥在一起。”


    “夢嫣,你住口!”沈頌看著自己女兒這幅瘋魔的樣子,身心都寒了,她哭著痛呼著,“你瘋魔了!嫣兒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別再想他了!嫣兒……”


    “啊……你這個罪魁禍首!”夢嫣突然一把掐住了沈頌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地上,“是你啊,都是你,為什麽你是我娘,為什麽是你生了我。我是大秦的公主,我怎麽能有你這個當下人的娘。”


    “嫣……兒……咳……鬆,鬆……”沈頌被秦夢嫣掐得喘不過氣來,拚命拍著她的手,讓她鬆開。


    可是秦夢嫣這時候已經完全魔怔了,她滿腦子的念頭都是沈頌害了她,是她低微的身份害的她不能跟沈燕歸在一起。


    她越想手上的力氣越重,沈頌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她的手也一點點失去力氣,到最後,她已經提不起來去拍了。


    當國喪的鍾聲響過,秦夢嫣還在幻想著若是沒有了沈頌,沒有了這個低微的身份阻礙,她就能跟她的燕歸哥哥在一起了。


    “你不是覺得對不起沈鶯嗎?那你就給她去陪葬吧!還能成全了我和燕歸哥哥。”她嘴裏不停念叨著,她沒注意到她的手還掐在沈頌的脖子上,更沒注意到,她的親娘已經沒了呼吸一動不動了。


    當國喪結束,皇帝知曉了這件事後,讓人把沈頌的屍體埋在冷宮。他知道若是他放任不管,沈鶯也許會在九泉之下怪他。


    “剝去秦夢嫣的姓氏,讓她就跟她娘住在一個院子裏一輩子吧!”這是秦皇對夢嫣最後的安排。


    說完這句話後,他把自己鎖在了禦書房三天三夜。手上拿著的,便是白白給安夫人畫的畫像。


    這幅畫,本來是蓋棺的時候她準備放進棺木裏的。她知道,她其實是灰飛煙滅的。她不想她去了黃泉,閻王小鬼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明明她那麽美,那麽脫俗。


    隻是這幅畫被秦皇看到了,他不管不顧得拿了回來。她什麽都沒有給他留下,但是這張畫,帶著她的神韻。那嘴角有些俏皮和清高的笑容,就像是她在對著自己笑。


    他舍不得放下了,“阿鶯,我不想別人看到那麽美麗的你。”


    秦皇摩挲著畫中人的臉頰,低低說著,“我怕他們看到你這麽美會把你搶走。你就委屈下,再等等我。等我下來了,你陪著我,我再把這幅畫送給你。”


    國喪完畢後,白白去了沈府,兩人坐下來後一時都有些沉默,他們還沒有從悲痛中緩過來。


    不過時至今日,兩人都知道最要緊的事不是沉湎在傷痛裏。那些忘不去的人和放不下的恨,都會化作接下去的動力。


    “你……”他剛準備開口,就瞥見了白白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他的心口猛得一縮。他雖然不知道這個戒指戴的意義,但是莫名感到了一陣心痛。讓他嘴邊的話一下停住了,他有一瞬似乎覺得人生都失去了意義。


    白白發現了他的異常,順著他的眼光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她看著沈燕歸有一絲的歉然,但是她沒有說出口。這是她對他的尊重,讓他至少能保持這一刻的尊嚴。


    沈燕歸也的確很快回過神來,雖然他已經大致猜到了,夏炎這時候的離開,前途生死未卜。她竟是這樣決絕得把自己交給了他。心痛得鮮血淋漓,卻依舊替她高興。


    “我們一起做些事,讓他們平安歸來!”沈燕歸看著白白,說著鼓勵安慰她的話。


    可是若是他說幾句怪她的話還好,他卻隻是默默地祝福支持,讓白白更加愧疚。她感激得投去一個眼神,“嗯!好!”


    “他們這次去的是王庭,目標是皇宮。”沈燕歸拿出一份地圖,“這是姑姑……傳回來的地圖,安王留了下來。”


    “阿炎手上有嗎?”


    “嗯,根據姑姑的猜測,夏叔叔應該就在北族大祭司的祭祀殿。”沈燕歸指著一個畫了一半的地圖,“隻是姑姑還沒探查完,就被發現了。”


    “我們要怎麽做才能幫到他們?”白白隻了解過北方遊牧族所在區域的農利,並不清楚他們的曆史和皇宮。


    “我們要想辦法引開皇室的注意,最好能把大祭司引出宮。”沈燕歸手指輕扣桌麵,這時候的他無疑是極度冷靜的,“姑姑應該是被大祭司或是他手下所傷,那麽祭祀殿勢必有著不一般的高手存在。”


    “一般什麽事情能讓大祭司離開?”


    “北族的大祭司是他們心中神的使者,傳達神的旨意,擁有無上的力量。”沈燕歸跟白白介紹著,“大祭司隻有在關乎全族命運的時候出現。十五年前,北族的凍害,他就出現過一次。帶領著全族祭天,最後說是得到神的旨意,要向大秦進攻,才能獲得新生。”


    “嗬……”白白撇撇嘴,“什麽神的旨意,不就是皇帝的意思,找個借口讓大家都服從罷了。”


    沈燕歸有些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你的那個世界,也有這樣的人?”那麽一針見血。


    “嗯,算是吧。”她大約明白了,所謂的大祭司其實跟現在的宗教信仰是差不多的。當政權在某些方麵解決不了一些事情,或是要控製百姓的精神世界的時候,就需要宗教信仰出來了。而那些宗教的教徒教宗,也能通過政權掌握者給他們帶來某些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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