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顯然也看到了白白臉色的變化,想著終於該是有人幫忙了。微微一笑,那笑容印在白白眼裏,簡直像是一陣春風吹過,溫柔、和煦。


    “姑娘!”男子抬腳正準備上來搭車順便致謝。


    “沒空!趕著回家吃飯!”白白一甩馬鞭,準備離開。


    “哎,等等!”書童見狀趕緊上前攔住馬車,“你怎麽見死不救啊?啊不是,怎麽袖手旁觀啊?”


    “是我撞你到田裏去的?”白白好整以暇。


    “不,不是!”書童有些蒙。


    “那我有什麽義務要幫你?”


    “啊?”書童沒聽懂什麽是“義務”。


    “這位姑娘,小哥。”男子看書童是擺不平了,便上來先拱了拱手,“抱歉耽誤二位。隻是在下從別處趕來,確有要事急著進城,能否勞煩幫忙帶一程。”


    “不順路啊!”成墨不是不想幫,而是感覺到阿姐不想幫,所以也幫忙推脫。


    “我可以出些車馬費!”男子掏出錢袋,“還望行個方便,與人方便即是與己方便。”說完男子看著車上的姑娘,他看得出這事兒她做主。


    白白聽完挑眉,抬頭看了男子兩秒,“嗬嗬,行!贈人玫瑰,手留餘香。今兒個我就結個善緣。”


    她跳下車,“那個小哥,對,就是你,過來幫忙。”


    男子眼角抽抽,她不會是想把馬車搬出來吧?這車上可是裝了好幾個重箱子,那一個箱子就要好幾個男人才能抬得動。


    白白領著那個書童在周圍轉圈,找了一塊大石頭,“把這個搬到你們馬車邊上去。”


    “姑娘,您這?我們可著急趕路呢!馬車就先不管了吧?”


    “讓你搬你就搬!”


    書童望了眼自己少爺,得到了肯定的眼神,認命得去搬大石頭。“姑娘,太重,我搬不動!”書童苦著臉說到。


    “……弱爆了!”白白衝成墨揮揮手,讓他上。


    成墨功法隱晦運轉,調動起全身力量集中手腳和腰部,“嘿”一下就把石頭搬了起來。一個小小人搬著有自己一半高的石頭,驚得男子和書童張大了嘴巴。


    “嘭!阿姐,還要做什麽?”成墨拍拍手問到。


    “來了!”白白已經在不遠的地裏找了根粗樹幹。她喊成墨一起把石頭推到馬車陷下去的輪子邊上,再把樹幹架在石頭上,一頭插進泥裏的車輪下麵。


    “我數一二三,用力壓樹幹!”


    “知道了阿姐。”


    “一、二、三,壓!”


    白白和成墨一起用力,馬車的輪子動了下,路麵的男子眼睛一眯,眉頭微皺了下。


    “再來!用勁!”白白暗示成墨運功。


    “一、二、三,來!”兩人同時運功,愣是借著樹幹把車輪一點點撬高了。


    “上!”一身厲喝,兩人同時猛地運功。


    “嘭!”馬車的輪子回到了路上,不一般的重量讓白白他們感覺地麵都震了震。


    男子和書童已經是目瞪口呆了,這,這……


    “啪啪啪。”白白拍拍手走到男子麵前,“好了,你們可以趕路了。再見!我們走!”


    姐弟倆上了馬車,一甩馬鞭往村子的方向趕去,留下一陣馬車揚起的灰塵,還有兩個還在震驚中的主仆二人。


    “少爺,這不可能啊?那箱子真的很重!”書童急急解釋。


    “我知道很重,可她就是讓不可能發生了!”男子望著那馬車遠去的影子,扯出了一抹淡笑,“嗬嗬嗬,果然特別。”


    “少爺,我們是跟上去還是?”


    “先去鎮上找姑姑。”


    “是!”書童坐上馬車駕車往白白他們的反方向--鎮上趕去。


    “阿姐,”成墨轉頭看後麵沒車跟來,問白白,“你為什麽開始不願意幫,後麵又怎麽幫了?”


    白白不意外成墨能看出來,姐弟倆現在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你覺得這人怎麽樣?”白白沒有直接回答。


    “溫潤如玉,玉樹臨風。”成墨說出了自己的第一感覺,“不過穿著很普通,馬車也很普通,覺得……有些不配!”


    “這就對了!”白白打了個響指,“這麽出塵的氣質配上這麽平常的裝束,不正常。記住,事出異常必為妖!”其實如果隻是普通的百姓,白白也不會不幫。但是這個太不正常了,時間、地點、人,都讓她有種感覺,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所以阿姐你才不願意幫他?那為什麽後來又幫了呢?”


    “因為他的一句話。”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顯然成墨也想到了這點。


    “不錯,不論是不是他在暗示什麽,給自己留條後路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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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嗬……燕歸,你太小看她了。”安夫人聽書童講了路上的事,笑著看著眼前的男子。


    “姑姑,您信裏可沒說她這麽狡猾。”男子搖搖頭失笑,如果白白在這兒,一定會驚訝不已,因為這個安夫人口中的“燕歸”正是她路上幫助的男子,也就是大秦國鼎鼎有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年右相。


    “紙短字長,她是一個謎,一本讀不完的書,每每深入都會給你驚喜。”安夫人試圖從這個平日裏什麽事幾乎都是波瀾不驚的侄子身上找到不同的表情。


    沈燕歸難得沒有讓安夫人失望,眼睛裏露出一絲探究的深思。“姑姑說她能解決這次雪災帶來的饑荒?”這才是他不遠千裏日夜兼程趕來的最重要原因,因為他這個的姑姑說了:人不來,就不說。


    這次慶州的雪災雖然已經安排人處理了,但後續的民生問題才是大難題。百姓傷亡比較重,莊稼損失更是慘不忍睹。如果沒有足夠的糧食補給,可能好幾年都恢複不過來。


    “不急,你先休息一下,我明天帶你去見識。”安夫人也不多說,先是帶著沈燕歸低調出行,參觀了下她的佳人坊。


    “姑姑,這裏很別致。”沈燕歸還體驗了一把麵膜的試用,雖然皮膚已經是讓女人都要羨慕嫉妒得吹彈可破。


    “這也是她想出來的。”安夫人是吊死胃口不償命。


    果然,沈燕歸也是眼睛一亮。等到晚飯時候,杏兒把神仙粉、櫻桃果醬這些都上了飯桌,沈燕歸心裏對那個精靈小巧的女子的好奇,已經開始挑戰他這些年的涵養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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