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哥來信說要我和阿祥回去幫忙收稻穀。”隔壁北葦村的一個新媳婦跟她婆婆說著話。


    “啥?收稻穀?這才幾月裏?你想回娘家也找個像樣點的借口吧!”


    “不是瞎話哩,是真的要收稻穀類。”新媳婦覺得很委屈,為什麽這時候收她也不知道啊!


    “娘,是真的哩。我也聽說了,說九裏山那邊這些天全村都在收水稻!”兒子站出來幫忙澄清,得到了新媳婦的一記秋波,嬌羞的模樣讓他小心肝都顫了下。


    “這也太新奇了。既然這樣,那成,你們去幫忙吧!”又把兒子拉到一邊輕聲交待,“留個心眼,看看這裏有什麽門道。”


    ……“哎!”


    別的幾個村也傳著類似的傳言,也有人打著各種名號來看看。有人嗤之以鼻,有人疑惑沉思,有人好奇觀望,甚至有人還主動湊上來幫忙,就為了看個究竟。


    這些九裏山村的村民這會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任爾東南西北風。為什麽?沒時間管啊!收稻子都來不及了,哪兒還有這個閑工夫去解釋。不過,就算有空也不告訴你啊!


    有人看著他們熱火朝天地收稻子,就打聽:你們今年畝產多少啊?


    “不知道!”


    ……“咋就不知道哩?”


    “沒空稱!”收起來打好就堆曬穀場曬了,曬幹了就收起來了,管他多少,反正肯定沒八百,稱了幹嘛?傷自尊。


    在大家背對太陽麵朝黃土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村裏還發生了一件事,讓眾人熱火的心一下被澆涼了不少。


    那個跟男人跑了的張厚生的前媳婦金花妹回來了。她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張厚生家今年的稻穀收起來了,就來纏著要糧錢。說這批糧食她也有份,種下去的時候可沒和離。


    老實的張厚生想著確實是和離前種的,雖然都是他侍弄的,但名義上人家也有份,就分了一半給她,希望她拿了稻穀趕緊走吧。


    自從上次鬧過後,東東的情緒一直不太好,這兩天自己忙,就把東東放到別人家玩了。他不想讓東東再看到她,所以把稻穀給她裝好牛車,“我給你運回你家!”


    “慢著,你運去我也沒地方放,你折成銀子給我吧!”金花妹甩著手帕,這天真是熱,“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就算二十文一斤好了。”


    最好的精米也才十八文一斤,“東東先前生病了,”因為倆人和離的事情孩子傷到了,病了一段時間,張厚生無力,“家裏沒什麽銀子了,要麽等我給你把稻子賣了,回頭給你把銀子送去。”


    “那不行!你今天就得給我,難道你想欠我的不還?”


    ……張厚生張張嘴,說不出話,這怎麽就成了欠債了。


    他知道她的脾氣,今天不給她,她能一直跟你鬧。可是自己沒空陪她鬧啊,他還趕著耕田、選種,要種第二季稻田呢。


    “那你等等我!”說完張厚生拉著牛車往白白家走,他知道成白白的幾個基地都有工人吃飯,一直在收米糧。


    “厚生叔,您這是?”白白正在幫二叔選稻種,鍾鍾也在邊上蹲著吃果脯,就看見張厚生趕著牛車來找她。這個男人比之前消瘦了不少,臉上還有一些不自然。


    “白白啊,我來是想,想問問你還收不收糧食了?”


    “收啊!您這是要賣嗎?”白白看到了一車的糧食,用麻袋一包包裝好堆得很高。


    “恩!”


    “可是叔,我都是收碾好的大米,這沒碾的稻穀我收了也沒人碾啊!要不您碾好了送來?”


    張厚生漲紅了臉,也不說話了,但是也不走。


    白白一看這場麵,心裏有了幾分猜測,“叔,您要是著急賣,我可以先付了糧食的銀錢,您回頭碾好了再幫我拉到山上去。”


    張厚生一聽,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白白。


    白白笑著點頭,“都是一個村的,先付晚付都一樣,就是到時候還得勞駕您幫忙拉到山上。”


    張厚生感激得點點頭,她的有心幫助他看得出來,他記在了心裏。“那我賣八百斤。”今年他的收成估計了下依舊是一千一百斤左右,他有近兩畝田地,賣剩下的留著他和東東吃。


    “行,按十六文一斤收。”她去鎮上收是十五文一斤,但是還得找車拉回來,拉上山。所以她也樂意跟村民收。


    “恩,我曉得。”這個價算很公道了,他往常賣給米糧鋪子,隻能賣十四文。


    “總共是十二兩並八百文。”白白拿了十兩銀票和二兩多碎銀子給他。


    張厚生隻拿了十兩銀票,“剩下的當押金,米送來了你再給我。”


    白白看他說的肯定,便也不再勉強,點點頭收回來。張厚生帶著銀票走後沒多久,邊上的鍾鍾發現了門外站著的一個小孩子。


    “東東,快來,我給你吃好吃的。”他站起來跑出去,可是東東轉身就跑了,“阿姐,他可真奇怪,有好吃的都不吃。”


    白白看著那個跑開的瘦弱的身影,有些感慨。“他多大了?”


    “比我大兩歲,唔,阿姐,這個果脯是幹的,跟你上次給我的泡在蜂蜜裏的不一樣。”


    “恩,這個是幹蜜餞。你覺得哪個好吃?”


    “都好吃!阿姐,我能跟你學做果脯麽?”


    “啊?”那時候白白還以為鍾鍾是開玩笑的,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這個饞嘴的小胖子對吃的是多麽執著。被鍾鍾一打岔,白白也就不去想張厚生的事情了。


    那十兩銀票後來被金花妹硬拿了去,一分都沒找給他。還賣乖說:“看在東東的麵上我不跟你計較,兩畝多田好歹能賣二十幾兩呢!隻分給我十兩,你還真是狠心。”


    “我x!”白白後麵從新根嬸子那聽來金花妹的這事兒之後,忍不住罵了一句,“早知道我就不收他的糧食了。”


    “你不收,她就會一直鬧,現在誰有這個功夫陪她。到底還是第二季的糧食重要。”新根嬸子也是被金花妹無下限的無恥打敗了,真真太不要臉了。


    金花妹的事很快就沒人說了,因為大家的心思都放在新一季的稻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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