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全身心的投入在果園一下午,雖然站的腿酸腰痛,但是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寧靜。


    寫寫畫畫的一疊紙差不多用完了,白白山泉邊喝了水,洗了手洗了臉,坐下來休息,順便理一理思緒。


    宋大叔的作坊大約十五天後建成,人員招募他說已經好了,那麽應該是半個月後就可以開工了。自己的菇房那時候應該也有不少蘑菇成熟了,正好可以銜接的上。


    家裏的屋子倒是問題不大,就是果脯作坊的家具還得跑一趟去訂。因為要熬製和晾曬,大灶台、鐵鍋,晾扁架、很多的晾扁、存放的瓦罐等等都要添置。


    想到這裏,她算了下身邊的銀子。自己家的屋子重建連家具,大約是五十兩銀子。果脯作坊估計也得差不多,家具少一些,但是麵積大。自己身邊也就十兩銀子左右,佳人坊的銀子幾天一結,等房子起好了,大約也勉強夠了。


    剩下的日常工人、運作開銷,應該也供得上。但是要多多少,也是懸了。


    九裏紅基地裏的糞料、稻草一直要收;果脯作坊肯定是要投入錢進去大批量收果子了。不知道張掌櫃那邊果子收的怎麽樣,不行的話,還得自己找人去一個個村莊去收。


    蜜蜂也得分箱了,花粉還得繼續收。再過一個多月,自己的花卉園開花了,也就可以開始省錢了。


    花果園後麵得耗費大力氣,這果子、花卉都是後麵白白發展的基礎。看來三個人是不一定夠了,還得琢磨找人做。


    大約把近期的事理了一遍,白白才下山回了家。阿嬤正在做晚飯,成墨在看書。


    “你去看看小墨,他今天來的有點晚,臉色也不好,好像有心事。”阿嬤一邊忙活一邊說。


    “嗯?”不會又在書院遇到什麽事兒了吧?


    白白走進北屋,在成墨身邊坐下,也不說話,就那麽看著他看書。


    成墨開始還能鎮定地看著書,不去理會。可是耐不住白白的眼光太直接,氛圍太壓抑啊。放下書,“阿姐,你找我有事?”


    白白仔細看了下他的眼睛,雖然強裝鎮定,但在她看來就是鎮定過頭了,果斷不是平日裏的他,“我以為你有話跟我說。”


    “我——”成墨愣了下,無奈搖頭,自己還妄想騙過阿姐,真是異想天開了。


    “阿姐,”成墨往外看了下,確定阿嬤還在灶間,“今天小姑父沒來接人。我是走了好一段遇到別的車,搭車回來的。”


    “嗯?”成墨這樣子,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否則不會不讓阿嬤知道的。


    “我聽後來的車上的車夫說,小姑父在馬車停靠點跟人玩骰子賭錢呢,可能是玩過頭忘記了。”成墨這幾句話是在白白耳邊說的,就怕阿嬤知道了操心。


    “賭錢?”白白以為是小姑父又故態重演了,沒想到這是沾染惡習了啊。


    “那車夫不知道小姑父和我的關係,我隻說是搭他的車上下學的。他就在那說開了,說小姑父最近每天早上拉人去後就鑽進馬車停靠點跟人賭錢。一堵就是大半天,今天是幹脆連生意都忘記了。”成墨語氣裏是濃濃的失望和擔憂。


    “我明天去鎮上,順便去看下。”白白知道成墨是擔心小姑,小姑過得不好,阿嬤也會擔憂。


    吃飯的時候,阿嬤也沒看出什麽端倪,心想著應該是解決好了。白白心裏可沒麵上那麽淡定,她是知道賭博對一個人和一個家庭的傷害有多大的,希望還沒上癮。


    因為惦記著事情,白白也是沒怎麽睡好,一大早起來鍛煉完,就跟成墨一起去了鎮上。


    成墨去書院,白白就先去了鐵匠鋪,找鐵生師傅訂了兩口大鐵鍋,放果脯作坊用的。又去了家具鋪訂了些材料。


    前幾天訂的家裏的家具一部分已經打好了,看著還不錯。因為用的是上好的櫸木和橡木,聞著有一股清香。


    新寶叔說他是半吊子手藝,打打不太重要的家具還行,像樣的還得找正兒八經的木匠。所以白白家的家具是在鎮上的家具鋪子訂的。晾扁架子倒是可以讓新寶叔幫忙做,隻幫他買材料就好了。


    這頭事情完了,白白先去了千金堂,把這幾天佳人坊的賬結了,四天統共是四十七兩多,白白隻收了四十兩,剩下的就當是苗木的錢了。


    安夫人說是幫忙的不肯要,但是白白也不想白拿,不然以後就很難算得清了。


    安夫人看出了她的意思,也就收下了,其實她心裏倒是喜歡白白這麽清清爽爽的作風。


    “安夫人,還有個事兒得麻煩您下。我新根嬸子今年三十八,最近剛懷上了。她可能近期會跟她媳婦荷花嫂子一起來您這問診,到時還請您多多關照下。”


    “就是上回去你家拿笤帚給我開門的那位?”新根嬸子要是知道安夫人真記住她了,估計得懊惱死了。


    “嗬嗬嗬,就是她呢。您不會跟她計較吧,她那也是……”


    安夫人伸手止住了白白的話,“我看著這麽小家子氣?”


    “那當然不是,您可是我見過的最有氣度最有才學的女子了。”白白那說的一本正經,發自肺腑。


    “別給我戴高帽,你放心,這事兒我會給你顧著。年紀不小了,你還是讓她早些來看看。”


    “噯,認識您真是幸福!”


    “這丫頭!”安夫人笑了,有才有德,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咯!真是不甘心啊。


    “杏兒!你再給我傳信,就說以我幾十年的眼光負責任地告訴他,值得來一趟。”


    “師父?”杏兒臉都擠成一堆了,“您那眼光,整個京城都懷疑!”


    ……“杏兒!”安夫人臉板了起來。


    杏兒知道自己觸到師父逆鱗了,吐吐舌頭不在說話,轉身準備傳信去了。


    “慢著!”


    “嗯?”


    “不要去了。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隨緣吧!”揮揮手讓杏兒下去。


    看著安夫人似又是想起了往事,杏兒也不離開了,悶悶的坐下來,靠在她身邊:“我都快忘記他了,您也忘記吧。”何苦一直記著為難自己。


    安夫人抬手摸著杏兒的頭發,“你別怪他,他隻是裝不下第二個人了。”


    “我倒是想怪!”杏兒憤憤的說道,可是哪裏怪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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