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剛才拿點心去鍾鍾家,二嬸說了好些好聽的話,可是我聽著不舒服。”小墨對二嬸的印象不好,“她說你厲害能幹,能賺錢。賺了大錢還記得拿點心給鍾鍾。二嬸是在怪你賺錢不帶著她!她以為我小就聽不懂,哼!”


    “嗬嗬,小墨。姐跟你講個故事。李明和韓梅梅是好朋友,李明經常給韓梅梅帶雞蛋吃,有一天,李明把雞蛋給了麗麗,韓梅梅就不開心了,怪李明為什麽不給她雞蛋。於是第二天李明就帶了兩個雞蛋,一個給韓梅梅,一個給麗麗。但是兩個人都不高興了,他們都認為如果沒有對方的話,兩個雞蛋都應該是自己的。”


    白白講完看著小墨,小墨有點傻愣,“阿姐,怎麽?這明明是李明的雞蛋啊!那麽珍貴的雞蛋,韓梅梅和麗麗不應該感謝李明嗎?”


    白白其實心裏也想到了,自己現在確實賺了不少錢,至少在村裏人看來,尤其她還要把小墨送去蒙學,連村長伯伯家的心海哥都要被退回來了。到時候他們家肯定是眾矢之的了,村裏肯定各種說閑話的都會有,這還是小事,要是有人仗著各種關係交情來為難阿嬤和小墨,他們要是擺不平,分不均,估計也會像李明一樣吃力不討好了。


    “小墨,你記住姐今天跟你講的話。”白白還是認真的俯下身跟小墨說到,“是你的,主動權就在你手裏。你給他是情分,不給是本分。別讓人家拿著你的情分當成是你應盡的本分!人是活給自己看的,不是他人的一句話就能左右自己。”


    小墨反複念了好幾遍,牢牢記住了才重重點頭:“恩,阿姐,我記住了!”


    給小墨打了預防針,白白還是感覺到了深深地危機和緊迫,隻要小墨一上學,白白這半個月來最少七八十兩的收入就根本瞞不住,光二嬸一家她就擋不住,更別說村裏其他人,更別說心懷不軌的壞人了。


    對於二嬸一家,她其實心裏是有些想法的,不是不幫,隻是不能這麽輕易地幫,不然就慣的他們成了韓梅梅。可是馬上要麵臨的難題怎麽辦?白白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直到回家坐下吃上晚飯,思想都是發散的。


    “白白,白白!”


    “啊?啊!阿嬤您喊我!”阿嬤喊了好幾聲白白才回過神來。


    “想啥呢?這麽出神?是遇到什麽難題了?”阿嬤擔心地問到,孫女擔子太重,她心疼。


    “阿嬤,”白白知道不能隻報喜不報憂,阿嬤到底是幾十歲的人了,見識比自己多多了,自己不說反而讓她瞎擔心,還不如說一些,聽聽阿嬤有什麽好建議,“我確實有件事在擔心呢。”白白緩緩地說了心中的擔憂,隻是沒說小墨蒙學的事,畢竟還沒確切的消息,她怕萬一有意外,小墨會空歡喜一場。


    阿嬤倒是蠻鎮定:“白白啊,你的擔心是對的。這人的心是紅的,眼睛是黑的。但是當眼睛紅了,心就會開始黑了。咱們還是要當心啊!”


    “阿嬤,那您說該怎麽辦?咱們家也沒大後台,家裏也沒個大男人。真被黑心人盯上了,肯定要吃虧的。”


    “阿姐,我是男人!”小墨在一邊著急出聲。


    “嗬嗬嗬,小墨你現在隻是男孩子!”白白摸摸小墨的頭,“阿姐希望你好好念書,長大能有自保之力,能保護你在乎的人。”小墨心裏有點不忿,怪自己還不長大,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讀書出人頭地,他不想姐姐這麽辛苦。


    “白白啊,阿嬤心想,你可以去找村長試試。畢竟咱們村裏村長還是有威信的。”


    白白眼睛一亮,到底是年紀擺在那兒,阿嬤簡直一針見血。她想擺平村裏人,還真的先把村長給拉攏過來。


    吃過晚飯,白白帶上些新鮮蘑菇,就去了村長家。還是花嬸開的門,“花嬸好!”“哎,白白啊,快進來吧。”劉水花把白白帶進屋裏。


    屋子村長金和誌坐在上首,邊上坐著一個大男孩,應該就是金心海了。“村長伯伯,心海哥。”白白甜甜地叫了兩聲,她感覺家裏的氣氛不太好,村長“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就點了點頭,金心海也就是她說話的時候抬了下頭,就低下去了。


    花嬸看白白手裏還提著東西,想著應該有事,便上來打圓場:“白白這麽晚過來是有急事啊?”


    白白把手裏的籃子遞過去,“花嬸,這是今天采的鮮蘑菇,給心海哥和心蘭姐嚐嚐鮮。”


    “哎,好,謝謝你啊白白,每次都提東西來。快坐快坐。孩兒他爹,你招呼白白啊!”花嬸特地從村長麵前走過,還隱晦地踢了他一下。白白看著也不說破,她想時機剛剛好,錦上添花總是比不上雪中送炭的。


    沉默了一會,沒人說話,白白隻好先開口了,不然怕是要幹坐到天亮了。“村長伯伯,侄女今兒來是為了心海哥念書的事!”


    這下一石激起千層浪,村長和心海都猛地抬起頭,尤其是心海,滿臉的震驚。“白白丫頭,你說心海念書的事?”村長問的時候語氣都是抖的。


    白白也不墨跡,點點頭到:“是的,伯伯!實不相瞞,侄女現在在幫鎮上一家鮮的宋掌櫃做點活計,攢了一些錢,就想讓小墨去書院念書,無意中聽到了心海哥的事。”白白說到這裏就打住了,她想聽聽金和誌的想法,要是他先關心自己掙錢的法子,那今天話題就到此為止了。


    “丫頭啊,你是個能幹的。”金和誌歎了口氣,“既然你聽說了,我也不瞞你。書院的費用著實太高,我們實在是負擔不起了。隻是心海都念了三年了,眼瞅著今年就能下場考童生了,現在退學學院就不給名額報考了。”說著金和誌又抽起了煙,一旁金心海也忍不住一滴滴流下了淚,隻是默默地擦掉。


    白白心裏也是同情,同情這個時代上學那麽難,更別說下場考試的名額都是分配好的,隻有正經登記造冊的書院才能有。


    “伯伯,侄女冒昧問一句,您家現在主要靠什麽進項?”


    金和誌抬頭看了下白白,他到底上過學,心思活泛,今天白白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三句不離書院的事,難道心海的事有轉機?這下金和誌不淡定了,在屋裏關注著的花神也耐不住了,快步走出來,“白白丫頭,你跟嬸說實話,今兒你過來是不是為了心海的事?”


    白白點點頭,“伯伯,嬸子,侄女確實是為這事來的。伯伯,您看?”


    金和誌明白她的意思,倒也不遮掩,直接說道:“丫頭,伯伯家祖上是書香門第,所以有些家底,田地也有不少,平時基本上就是靠佃給人家種收租子有點進項。自從心海蒙學後,就入不敷出了。三年下來,也快坐吃山空了。尤其今年還得考童生,一個名額就得十兩銀。今年的束脩還沒湊齊。”


    白白聽了,沉默下來,花嬸在一邊看得著急,幾次想出聲都被金和誌攔住了,他知道白白是在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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