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快說說”,花嬸這時也從裏屋出來了,“心海一口氣吃了光,窮凶極惡的。那果子也好吃,酸酸甜甜的,爽的很。”白白拿了筷子給花嬸:“花嬸,那是羊奶果,就是個野果,當零嘴的。您也嚐嚐這兔下水。”花嬸吃了一塊小小的,就放下筷子了,不是不好吃,是舍不得吃,估計是想留給兒子女兒。“白白啊,花嬸做了十幾年菜了,也比不上你這手藝,你說還是下水,怎麽這麽鮮呢?還一點不腥氣。”


    白白也不好多說,隻說了怎麽去腥味,什麽火候。花嬸一個勁說要自己試試,白白心想,等神仙粉打開銷路了,再給點給花嬸家吧,現在恐怕要花嬸失望了。


    事情解決了,白白就沒多坐,得趕緊回去準備別的東西。白白去金林叔下拐了下,問金林叔要了點牛尿。回到家,讓成墨幫著先抱了一些石塊到院子東北角壘一個低矮的平灶台,然後加了些沒有明火的柴火,再用石頭蓋上。沒有加熱器,隻能手工造了,隻留一些熱氣散發的縫隙,和一個添柴的口子。白白想的是東北角本來就是茅房在的地方,她製菌料要用豬糞牛糞,肯定比較大味道。到時候用稻草遮著,萬一有人聞到氣味問起來,也好找借口。


    白白和成墨剛忙活完,金和誌就擔著豬糞來了。金和誌幫忙把豬糞堆在牆角,看著姐弟倆小小的身影吃力的忙活,心下不忍,以後有機會的話就多幫幫這倆孩子。


    送走了村長,白白讓小墨去幫忙搬稻草。白白老爹名下有著一畝水田,後來爹娘去世,阿嬤一個人也種不過來了,就借給了二叔種,二叔每年分三成收成給他們。稻穀收起來後的稻草,二叔也會送一些過來。這年頭佃戶佃田也是要交兩到三成,二叔也沒虧待他們,不過也算不上幫了。白白對此到沒什麽感覺,她一向是覺得靠人不如靠己。


    白白把稻草用牛尿浸濕,然後鋪在灶台上,再鋪上一層豬糞,撒上稻穀殼。如此反複疊了十多層。最後再蓋上厚厚的稻草,哎,白白又一次感歎沒有塑料膜的痛苦。簡易的菌料算是堆好了。因為沒有其他輔助的化學製劑,也沒有其他硬件條件,白白心裏對著菌料也沒底。做菌種的黑平菇也放了兩天了,早知道就不那麽早摘回來了,她都來不及好好把糞料處理下。這次試驗下看下情況,下次就有經驗了。


    一陣忙完,姐弟倆已經是滿身汙穢了。白白趕緊進屋連著燒了兩大鍋熱水,才把兩個人收拾幹淨了,隻是水缸也空了。“啊,好懷念有自來水的日子啊!”白白很苦惱,“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於是白白拎起扁擔擔著水桶往轎口走去······


    一開始怎麽都掌握不好平衡,不是前頭高了,就是後頭歪了。白白也不敢多擔,淺淺的裝了兩桶往回走。沒幾步,這肩膀就火辣辣痛了,白白感覺可能皮都蹭掉了。還是村長大人眼光毒辣:小丫頭片子肩膀真的擔不了多少啊!白白又要顧著前後平衡,又要注意腳下,還要忍者肩膀上的刺痛,突然好想哭,不是說女人都是水做的麽,哭哭水缸就能滿了吧。


    肩膀痛的忍不了了,就拿手撐著扁擔走一段。手酸撐不住了,就肩膀上壓一段。好不容易把水挑到院子裏,也撒了不少,隻留下一半了。使著最後的力氣把水倒進水缸裏,白白就癱在地上了,那形象就是一根大大的無骨雞柳。


    剛洗幹淨的身上又是一層汗了,白白可不敢再霍霍水了,休息了會拿毛巾稍微擦了擦,繼續提起水桶。我不入地獄,誰愛下誰下!“白白啊,你快歇會,阿嬤去擔”“姐我幫你”看到阿嬤和小弟都要上來搶水桶,還是我下吧,白白忙喊著沒事沒事就出了門。等到第二擔回來,白白已經在肩膀的衣服上看到血漬了。到屋裏拿了布擦了下,已經沒衣服換了,隻好從櫃子裏翻出娘以前穿的衣服套上,袖子褲腳卷吧卷吧也能穿了。隻是這腳下是完全使不上勁了,終於體會到腳軟的感覺了。


    本來還想炮製下羊奶果,也沒力氣了。指點著小墨煮了點野菜粥,匆匆喝了一碗就去睡下了。夢裏麵,田螺姑娘幫她挑了水,滿滿的一缸,白白幸福的笑了。第二天醒來,第一下還沒能起身,全身像被碾壓過一樣酸痛,大腿也是漲的彎不起來,讓她不由想到前世上學時那折磨人的蛙跳。


    “這世界真的也許有太多的不如意可你的生活雖然坎坎坷坷仍在繼續,希望就住在你的心底,希望你勤勤懇懇善待別人關心自己,美好的日子等著你!”白白實在需要點勇氣和毅力來起床,就找了首歌來打氣。越唱越有勁,不由地唱出了聲,飄出了屋子。


    “嗆嗆嗟,嗆嗆嗟,拿出了勇氣讓我看。


    嗆嗆嗟,嗆嗆嗟,要向上看不要向下看。


    嗆嗆嗟,嗆嗆嗟,要向前看不要向後看。


    嗆嗆嗟,嗆嗆嗟,要向好看不要向壞看。


    這世界有太多不如意,但你的生活還是要繼續,太陽每天依舊要升起,希望永遠種在你心裏!”


    夏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了那奇怪的歌聲,難道自己又挑了個她發病的時候來了?邊上阿嬤也聽的眉頭直皺,看著邊上的小夥子皺眉頭就更著急上火了。趕緊上前拍拍門:“白白啊,夏炎來找你有事兒,你起了沒啊!”


    夏炎嘴角直抽抽:這麽明顯的歌聲能當夢話?


    “阿嬤,我已經起了,一會就出來。”這時的白白已經坐在炕沿上,正在努力站起來。這下輪到阿嬤嘴角抽抽:看著挺機靈,這會這麽木,是沒聽到夏炎來了還是沒聽到夏炎來了。阿嬤看著夏炎臊得慌,讓人家聽到自個孫女不著調,想說點什麽吧,夏炎木著一張臉,從清早出來看到他站在院門口到現在就說了一句:我來找成白白。想想還是不說了,白白啊,夏炎周圍空氣稀薄,阿嬤呼吸不暢,先撤了。


    阿嬤對著夏炎扯了個笑就閃回北屋了,把小墨也喊了起來,希望來得及救場。阿嬤的心思白白是沒猜到啦,好不容易適應了木乃伊般的身體,洗漱了一番,打開門沒想到這個家夥來了,白白可沒那種自覺會覺得難為情,大大方方的喊了聲早啊,先去菌料那頭看了看。夏炎也不說話,就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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