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在此!”蕭禦望著玄祈道:“玄祈,你說過的話算數吧?”


    “自然是算數的!”玄祈直勾勾的望著蕭禦手中的玉璽,那玉璽下方的玉石有一處凹痕,他再熟悉不過,定然是真的!壓製住激動的心情,對蕭禦道:“隻要你將玉璽交給我,我便放了玄夜!”


    “交給你?我把玉璽交給你,你不放人怎麽辦?”蕭禦一副你少把我當白癡的樣子,撇撇嘴道:“玄祈,你要是把我當小孩子,覺得我好欺騙那就錯了!玄德爺爺痛心疾首的告訴我,說你小子就是個白眼狼,人品不可信,讓我一定要防著你。”


    “你……”


    玄祈頓時變了臉色,攸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向蕭禦襲去,被沙禰汗攔住。


    “你不會拿假的玉璽來蒙混咱們吧?”沙禰汗問著話,起身欲走向蕭禦:“不行,咱們要驗一驗!”


    “慢著,諄親王!”蕭禦伸手沙禰汗的腳步道:“玉璽乃是玄德爺爺親手交給我的,自然不會有假的!不過我倒是有些懷疑那絞刑架上的人是假的,要想取走我手中的玉璽,必須讓我先驗人!”


    “小兄弟。”玄祈像是忘記了剛剛心中的不豫,討好的笑道:“你是珍氏公主的孫子,咱們也算是親戚,我們怎麽會騙你呢?”


    “哼,誰跟你是親戚?”


    蕭禦依舊不買他的賬,冷哼一聲道:“你是玄德爺爺的孫子,還不是夥同外人奪他的皇位?玄夜哥哥是你的弟弟,你還不是六親不認的把他掛在絞刑架上?!你連自己的至親血親都不認,又怎會在意我這個外姓人?告訴你,現在別跟我套什麽交情,我不吃這一套,我要驗人,驗人!否則,一切免談!”


    玄祈壓住想要一掌劈了他的衝動,與沙禰汗交換了一下眼色,對絞刑台上那倆行刑的人打了個手勢。


    行刑官連忙取下套在那黑袍男子脖子上的繩索,拖著他到了觀刑台上,又在玄祈的示意下,將那黑袍男子放下,離開了觀刑台。


    玄祈冷聲道:“人已經給你帶上來了,自己驗吧!”


    蕭禦走了兩步,忽地停下腳步,鬼靈精似的乜斜著玄祈沙禰汗二人道:“你們不會耍什麽花招吧?要是那人不是玄夜哥哥,而是你們安排的殺手,我豈不是要吃虧?”


    “你還真是話多!”


    玄祈眼神閃爍,似乎被他氣得不行,也不欲再與他虛與委蛇,惡聲惡氣的道:“臭小子,你愛驗就快驗,不驗就把玉璽交出來我放你離開,要是再羅裏吧嗦的,我就奪了玉璽,將你施與絞刑!”


    “哎呀,你好可怕。”蕭禦似乎被他冷冷的語氣給嚇到,小身板兒一顫,完全沒了剛剛的氣勢,瑟縮著脖子道:“你別氣,我這就驗還不成嗎?”


    說著這就朝那黑袍男子走去。


    黑袍男子始終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在蕭禦不足他一尺的時候,忽地一躍而起,兩手同時出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去奪他手中的玉璽,一手就要去扼他的脖子。


    這時他披散的頭發因為縱身而飛揚,近處的人們這才看清他的臉。


    那是一張補滿疤痕凶神惡煞的臉,哪裏有玄夜半分影子?


    “啊,是假的!”有人欣然喊道:“不是玄夜皇太孫!”


    “太好了,我就說玄夜皇太孫功夫卓絕,哪裏那麽容易被抓住?”


    剛剛還屏聲靜氣的人群頓時沸騰起來,紛紛為這一發現高興不已。


    “台上的小子,你小心了啊!”在知道不是玄夜後,人們放下一顆心來,卻又為蕭禦擔心上了。


    蕭禦狡黠一笑,快速的往後退了兩步,便避開那黑袍男子的襲擊,隨手揮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施了輕功就踏著人群頭頂,借力逃跑。


    黑袍男子沒想到蕭禦小小年紀功夫竟然還不錯,輕鬆就躲過了自己的襲擊,更沒注意到他手中撒出的粉末,頓時中招倒地,口吐黑血。


    玄祈與沙禰汗愣怔了一下,見蕭禦帶著玉璽逃開,對視一眼,立馬也施了輕功追去。


    人群因為突然的變故亂作一團,玄祈與沙禰汗安排在人群中的手下意欲追過去幫助主子,卻被擁亂的人群擠得動彈不得。


    那邊鳳瑾一直注視在觀刑台上的動靜,見時機差不多了,連忙傳音道:“弟弟,往姐姐這邊跑!”


    蕭禦聽到姐姐聲音一喜,立馬改變方向,朝鳳瑾等人藏身的地方奔去。


    蕭禦的輕功不及玄祈,眼看就要被他追到,想要施毒,又擔心危害到下方的百姓,心思一轉,將手中的玉璽朝鳳瑾等人的方向扔去,自己卻轉了個方向往人群外逃去。


    玄祈與沙禰汗本就無意抓蕭禦,見他扔了玉璽,便丟下他去追玉璽。


    蕭禦這一甩力道極大,玉璽狠狠的被拋出老遠跌落在人群外。


    就在玄祈與沙禰汗趕到玉璽跟前的時候,幾道人影忽地從天而降,擋在他們跟前,迅速移動將他二人圍住,眼睜睜的看著玉璽落入一名英俊的黑袍少年手中。


    “啊,是玄夜皇太孫!”近處有人認出那黑袍少年,欣然喊道。


    “太好了,皇太孫回來了!”


    “皇太孫,打死玄祈跟沙禰汗這兩個叛亂者!”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


    群情再次激憤。


    玄夜輕輕一擺手,人群便安靜下來。


    玄祈與沙禰汗背對著背,感受著周遭鳳瑾與斷魂六少幾人透出的氣勢,心中已然清楚今兒落在玄夜手上算是完了。


    玄夜走進圈內,略微有些憂傷的問玄祈道:“大哥,你這是何苦呢?咱們玄氏子息單薄,何故要自相殘殺?那個位置真有那麽重要嗎?”


    “玄夜,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甘的情緒充盈在玄祈的心頭,瞪視著玄夜,他的渾身都在顫抖,嚅著嘴吼道:“你不是我,怎可能明白我從出生開始就被你壓一頭的痛苦?就因為我的奶奶是繼室,玄德就將我摒棄在繼承者之外,連一絲機會都不給我,又如何讓我甘心?哪怕是給我一次公平競爭的機會,我也不會有半絲怨言,可是沒有,沒有!我也是玄氏的子孫,憑什麽要剝奪我作為玄氏子孫應有的權利?我除了出身之外,又有什麽不如你了?你說,你說啊!”


    “所以,你便對我多番刺殺,想要我的命?”玄夜問道。


    “不錯!我是派人襲擊你,刺殺你,我想要你死!你死了,我便是玄氏唯一有資格繼承王位的人!哪知你的命竟然如此之大,每次都讓你躲過了!”玄祈歇斯底裏的吼著,張牙舞爪幾近癲狂,鳳瑾輕輕一揮手,打出一道氣勁,點了他的動穴。


    玄祈狠狠剜了鳳瑾一眼,身子不能動彈,嘴巴卻還能說:“還有你!要不是你插手,上次一百多人再加上毒藥,他定然早就見閻王去了!那群黑衣人,也是你的人嗎?要不是你多事,我早便殺了玄德,將玉璽拿到手上了!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女人!”


    人怎麽可以無恥到他這個地步?鳳瑾翻了個白眼,點了他的啞穴:“你簡直是無可救藥了!”


    玄夜痛心的望了玄祈一眼走向沙禰汗,問道:“你呢?爺爺又是哪裏對不起你,讓你這個夜郎國肱骨之臣動了反心?”


    “呸!你還問我?”謀逆乃是死罪,沙禰汗心知難逃一死,索性也不委曲自己去向玄夜求情,唾了他一口,指著鳳瑾道:“沙利婭心儀你多年,死心塌地的想要與你在一起,哪知你卻為了避她而離京三年,更為了這個女人,罔顧她的尊嚴!沙利婭倒底哪裏不及她了?”


    “諄親王。”玄夜沉聲道:“你活了這麽大把歲數,難道不明白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強的嗎?”


    “嗬。”鳳瑾輕聲笑道:“我想他並非在乎你對沙利婭是不是有感覺,而是想要讓沙利婭坐上你身邊那個位置罷了!否則,怎會在沙利婭嫁給玄祈後,便與玄祈狼狽為殲,趁我們不在逼宮?”


    沙禰汗似乎被說中了心事,老臉一紅,瞪著鳳瑾的眼中閃過一抹陰毒的光芒,攏在袖中的手快速的聚氣一道氣勁,揮掌就向鳳瑾心口打去。


    麵對他的突然襲擊,鳳瑾不動如鬆,嘴角掛著淡淡的嘲諷的笑意。


    “簡直是找死!”千刃等人見沙禰汗襲擊鳳瑾,並未上前相助,反而抱著雙臂,看死人一樣的看著沙禰汗。


    就在沙禰汗的手掌距離鳳瑾心口不過兩尺的時候,鳳瑾才不疾不徐的伸手接住了他全力打出的一掌。


    “哢嚓,咚!”


    隻聽接連兩聲響,沙禰汗痛苦倒在地上,驚愕的望著鳳瑾,口吐鮮血,渾身抽搐,似乎根本沒想到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子會有這樣的功力。


    鳳瑾對著空中一揮手道:“把他倆帶下去!”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有一種不容置喙的淩然氣勢,深深的吸引著人們的目光。


    四名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裏跳了出來,將玄祈與沙禰汗拖了下去。


    隱在人群中的玄祈與沙禰汗的手下見大勢已去,想要逃離,卻被同樣隱在人群中的鳳瑾與玄夜的人製服。


    一場宮變在不見血的情況下,就此劃上句號。


    .


    ps:2013年最後一天了,長安祝大家馬年吉祥,一馬當先,馬到功成,馬上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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