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正是一個人最為憊懶的時候。


    前幾日,皇宮的守衛在蕭明暉派人叮囑下還比較嚴謹,然而是十來日都安全無虞的時候,守衛也就不知不覺的鬆懈了下來。


    三道黑影輕車熟路從禁宮最偏僻的地方掠進皇城,然後摸到了承德殿,避開宮人,尋到了趙月婷,將她點穴後悄悄扛走;三人又前往太監總管的房間,從裏麵扛出一個人來,然後尋到已經閑置的幽離宮。


    雲歡雲淡風輕的道:“不是我動的手,不過差不多也算是死在我的手上了!真是讓人想不到,你那母後都六十歲了,竟然還跟人私通生了個野種,簡直是皇室的奇恥大辱。不但如此,她還妄圖殺了我,讓你的侄女納蘭若伊做我夫君的女人,我順便把你那侄女給帶到連雲山,做了土匪婆,怎樣,我的心腸還行吧?”


    說著,瞅了瞅站在雲歡身側肅冷的男子一眼,他雖是蒙著麵,可是從他的眼神和身型,她可以確定是蕭夜離無疑:“姑姑讓暉兒放你夫妻二人一條生路。”


    趙月婷貌似現在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問鳳五道:“你……你把真正的寧江怎麽了?”13acv。


    “嗬嗬,我不會殺你,但是……”雲歡話音一轉,讓趙月婷剛剛落下的心再次提高來,“我要讓你的好兒子親手殺了你!”


    “姑姑!”雲歡突然感覺到肚子被小家夥踢了一下,撫著自己的肚子安撫了一下,好笑的道:“首先,誰放誰生路還不一定;其次,你慢些跟我套交情,聽我給你講個故事!”說著看向旁邊的蒙麵黑衣人道:“鳳五,給他們搬兩把椅子。”


    這世上還有比她更毒的女人嗎?不,是這世上還有比她更毒的人嗎?讓兒子手刃生母,那個兒子若是活著,豈不是要一輩子活在痛苦跟不安中?不單被世俗所不容,就是自己的良心也不會讓自己安生吧?這樣的事,又有幾人能夠想出來?


    “那是當然!”鳳五此時易容成一個三十多歲男子的樣子,說出來的話跟之極不相符,看起來倒有些滑稽:“強將手下無弱兵,我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又如何敢跟小姐混?易容,模仿,偵查便是我的強項!當初我探到你兒子要逼宮的時候,一邊傳了消息給小姐,一邊利用兩天的時間暗中觀察了身型跟我比較像的寧江的特質,等到無一遺漏的時候,便將他殺了扔下了山崖,易容成他的樣子跟著你兒子身邊。”


    雲歡瞥見趙月婷旁邊的太監望著蒙麵男子似乎有話要說,一個示意,蒙麵男子便了然的為那太監解開了啞穴。


    “本事不夠就不要幹超出能力範圍的事!”雲歡譏諷道:“逼宮,你以為誰都可以做到嗎?今晚,我要不傷一人便將你和你那愛做夢的兒子,以及李德全這個狗奴才送進萬劫不複的深淵!”


    “你這個惡魔!”趙月婷尖叫道:“你將我母後怎麽樣了?是趙天策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殺了她?”


    雲歡身側英挺的蒙麵男子為她拉了把椅子過來。回以他溫柔一笑,她才在趙月婷二人跟前坐下,依舊笑臉盈盈的望著她道:“很遺憾,我還活著,讓你失望了!”


    當趙月婷跟那太監總管被放下來後,莫不是驚恐的瞪著眼前女子那張美得不像話的俏臉,想要喊叫,卻發不出聲來。


    “暉兒——”


    趙月婷尷尬一笑道:“歡兒,你既然是策弟的女兒,咱們可是一家人,你何以將姑姑給捉到這冷宮中來?如今你表哥已經做了皇帝,那是不爭的事實,你放了姑姑……”


    雲歡特意將“姑姑”二字咬得極重,趙月婷雖是早已想到雲歡是自己的侄女,可是現在聽她親口承認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定了定心神問道:“你當真是慕芷兮那失散多年的女兒?”


    “啪!”雲歡甩手一耳光扇到她的臉上,剛剛還淡然的表情立即轉冷:“你罵我可以,罵我的父母就不行!”


    “你……你是驍勇大將軍寧……寧江?”那太監顫著嘴唇道。


    趙月婷身子一下子萎頓在椅子裏,嘴裏念念道:“難怪,難怪滿城搜索都無法搜到他們的蹤跡,就在眼皮子底下都沒人發現又該如何找?”


    趙月婷被她打得眼冒金星,五個手指印在她蒼白的臉上極為的顯眼。


    李德全心知自己難逃一死,索性便坦然接受了。他打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便知道她不一般,可是自古皇權爭鬥便堪為慘烈,她又如何能做到不傷一人?


    其中身材稍微嬌小的黑衣人推門進去,掏出火折子點燃了一支蠟燭,拿下蒙麵的布巾笑盈盈的站在蠟燭跟前。


    趙月婷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扮得很像,連自己親自選拔起來的人都沒認出來,不由苦笑道:“倒還真有些本事!”


    夜是懶時熟。雲歡勾唇一笑道:“不過姑姑,現在,你還是該聽聽我迫切想要給你講的故事!”


    說著朝雲歡擠了擠眼道:“這麽久都沒被他發現,想來是極成功的。”


    原本有些失常的趙月婷聽見雲歡提及自己的母後,突然升騰起一絲希望來:“對的,你若是殺了我,我的母後是不會放過你的!”


    “當初聽到那個故事……”雲歡總結道:“我就有一種想要將那害我母女失散多年的幕後之人,給活活捏死的衝動!”


    蒙麵男子見自己被認了出來,便拿掉臉上蒙麵布巾,坦然對那太監一笑道:“李公公,你人雖老眼卻不花啊,沒想到跟你沒見過幾次麵,被你給認出來了。”


    她的語氣溫和,她還叫著自己“姑姑”,可是,趙月婷從她的眼中看不到半點親人該有的情愫,甚至是屬於人的感情。


    “這是去西趙國後我聽方心蘭跟曹丞相說起的一個故事。”雲歡語速較緩的將當初在方心蘭跟曹丞相那詐聽來的關於自己的事講給了趙月婷聽,隻見她聽後臉色越來越慘白。


    “你……你殺了她?”趙月婷不是不相信,是根本就無法相信。她的母後是無敵的,怎會是雲歡一個小丫頭就能弄死的?


    現在,趙月婷有些了然雲歡要對自己講什麽故事了,她不想聽,可是容不得她不聽。


    “別……別殺我,我的暉兒才剛剛坐上皇帝的寶座,我還不想死啊!”趙月婷猛地搖著頭,似乎以為這樣便能將眼前這個容貌傾城,手段毒辣的女子給搖走。


    “如今曹丞相死了,方心蘭在我離開西趙的當晚也失足跌進了湖中,想來那條命是不保了!姑姑……”雲歡混不理會她,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逼近她,以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四目相對:“你說,幹下那件事還唯一活著的你……我要用什麽手段懲罰你才好呢?”


    趙月婷蒼白的嘴唇嚅動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自嘴裏吐出兩個字來:“雲……歡……”


    她不會放過自己的,她不會放過自己的!趙月婷捂著耳朵不想聽,然而那聲音卻像是植入了腦子裏。


    “對了。”雲歡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那母後……”


    “趙月婷,別來無恙啊!”女子肆無忌憚的點開趙月婷的啞穴,朝她努了努嘴問道。


    “噗。”雲歡被鳳五的表情逗笑,白了他一眼,補充道:“而且我太子府上以及定北王爺府上的人,全都是經過他易容,利用寧江的權利之便,明目張膽的躲到了軍營裏頭。”


    趙月婷跟李德全的眼睛同時瞪到極致的望著雲歡。


    “你別說了,別說了……”


    “嗬嗬嗬。”雲歡柔柔笑道:“趙月婷,你的命運,將由我來主宰!”


    再一看另外倆人,內心已經更加惶恐了。


    “他嘛,當然得死了,不然我又怎能借助他的身體行事?”鳳五得意的道:“怎樣,皇太後,我的扮相是不是很像?”


    他此時的聲音分明就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的聲音。


    趙月婷突然發狂的叫著,可是雲歡都不待攔她,因為這方偏僻的冷宮遠遠偏離人群,是無人可聽見她的聲音。


    “是,小姐。”男子恭敬的回著搬了兩把椅子過來,讓趙月婷二人坐下。


    趙月婷不知道雲歡這個時候為什麽還有閑情逸致跟自己坐下來講故事,但是直覺告訴她,定不是好事。


    “錯了!”雲歡指著自己的鼻尖道:“我姓趙,單名一個歡字,跟你一樣,是來自西趙的公主……姑姑!”


    雲歡幾乎嗤笑道:“趙月婷,你的消息還真是閉塞,你那母後都死了近兩個月了,你還指望她保你呢?她正在地獄等你,然後你們母女相約來找我算賬吧!”


    “不,雲歡,你還是殺了我吧!”趙月婷求道。


    “你那母後自知罪孽深重,殺了她的姘夫然後自盡了,父皇仁慈,命人將他們葬了,若是我,定將他們拉出去喂狗!”雲歡冷凝的表情讓人無法懷疑她就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趙月婷暗自慶幸不是雲歡處理自己母後的身後事。


    “至於你那所謂的弟弟,被我的獸寵啄瞎了眼睛趕出了趙京,現在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了。”雲歡說著點了趙月婷跟李德全的啞穴,對鳳五擺了擺手道:“動手吧。”


    鳳五點點頭,自懷中取出一個布包,然後開始在趙月婷臉上鼓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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