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擦黑,楊小貝才悠悠醒轉。這時楊啟泰已經被趕回去照顧妻兒去了,周品正一個人守在病床前。見她睜開眼睛,咧開幹澀的嘴巴笑了笑,輕聲說道,“醒啦?感覺怎麽樣?”


    呻吟了一聲,楊小貝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現在不在家裏的床上了。頭疼欲裂,喉嚨也幹得說不出話來,特別是渾身酸痛手腳無力,想發出聲音,卻隻能“啊”了一下。她這是怎麽了?廢掉了嗎?


    被小貝用疑問的眼神望著,周品正知道她是說不出話來。先輕輕扶起她來喂了一點水,說道,“你昨天晚上發高燒了,到現在才醒,我們現在在醫院呢!”


    哎呦……周品正的動作再輕柔,可她渾身上下被碰一下就痛得不行,可是嘴巴實在幹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喝了一大杯水,就累得額頭冒汗了。


    周品正連忙拿過毛巾幫她擦拭,問道,“哪裏不舒服?能說出來嗎?”他既害怕聽到楊小貝說有哪裏不好,又恨不得馬上問清楚好告之醫生,內心無比糾結。


    喝了點水又了一絲力氣,楊小貝第一個反應就是翻了一個白眼。哪兒不舒服?她渾身都不舒服好嗎!哎呦喂!哪哪兒都不對勁,手腳也沒力氣。昨天晚上發燒她知道,可是特別好睡,昏昏沉沉的也不想起來找藥,就這麽睡死過去了。作為一個醫生,在自己家裏高燒昏迷了,太丟臉了有沒有?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從小身體就不是很好。老媽說是她懷孕的時候太苦,生產後營養又沒跟上,導致她先天體質不好。抵抗力非常差,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倒了。老爸後來也費了大力氣幫她調理,可是打娘胎裏就不好,後天也沒有什麽效用。


    記得小時候有一年大年三十晚上,她也是這麽高燒睡過去了,老媽怎麽喊都喊不醒她,老爸又正巧被安排村裏的守夜巡邏,等被找回來的時候,也是燒得不成了。還好家裏有藥有醫生,老爸退燒藥、冰塊全上,又給她打點滴。等楊小貝被弄醒的時候,老爸滿臉通紅地還拿著針頭在她腳上戳呢!


    韓家衝這邊平日電壓就低,年三十的習俗是點燈守夜,每家每戶所以的燈都要打開天,那電燈的光線還沒有蠟燭明亮。晚上夜黑風高送醫院也不現實,老爸隻好讓人打著手電,利用那一點微光注射。小孩子本來靜脈就不好打,她的更是細入發絲,加上昏暗的燈光,老爸一連打了七八針也沒有打進去。


    楊小貝說不出來她是被老爸打醒的,還是退燒後被房間裏的人吵醒的。總之女兒病重,老爸壓力本來就大,又遲遲打不進去點滴,急的大冷的天裏衣都濕透了。那時她大概十歲左右,也是十分凶險,要不是正好過年大家都沒有早睡,老媽及時發現她高燒,後果還不知道怎麽樣子。


    反正一直就是這樣,再小的病症,到了楊小貝這裏也總能弄得驚天動地的。然而去醫院檢查,各項指標也正常。中醫也說是元氣不足,要補中益氣。幸好她平時很注意養生,也習慣性給自己調理一下,很少生病。這兩三年也還是第二次,要不然真能把人折騰得夠嗆。


    這時醫生也被周品正叫過來了。檢查了一下沒有再發燒,至於病人渾身疼痛,應該是高燒後細菌在體內大量生長繁殖,產生毒素。發燒也使機體代謝增加,致使體內酸性代謝產物蓄積.由於毒素和酸性代謝產物的刺激導致全身肌肉酸疼。目前來看,是正常現象。


    至於周品正關心的後遺症,因為楊小貝送過來的時候高熱、昏迷,並且高燒時間太長,醫生肯定要那麽跟家屬說。但是據目前來看,病人神誌清醒,血液化驗結果也隻是白細胞偏高,應該隻是普通的細菌感染,後遺症的可能性較小。


    這麽說的話周品正就放心了。醫生吩咐要多喝水,注意保暖,他就一遍遍地問,“還喝水嗎?再喝一點嗎?”放鬆下來後,他自己的肚子也餓了,這才想起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又問道,“餓了麽?我去弄點粥吃好不好?”


    楊小貝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高燒把她的味蕾都燒壞了,現在口苦得不得了,毫無食欲。勉強又喝了一點水,才輕輕擺了擺手,意思是讓周品正去吃飯。


    她不肯吃,周品正也吃不下。守著小貝等她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才胡亂吃了點東西,順便去把手包紮了一下。小貝晚上睡得也不安穩,雖然燒退下去了,但是一直出虛汗,不一會兒頭發衣服就全部濕透了。


    還好剛才他回去一趟,拿了換洗衣服和一些用品過來。小貝身體虛弱,濕衣服肯定要換下來的,要不然搞不好又要著涼。周品正去醫院的開水房兌了水,回來幫她擦身換衣服。


    白天的時候,一直幫小貝擦身降溫,早就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了。但那時他心急如焚,哪裏還有什麽旖旎的心思。現在病房你就他們兩個,小貝也隻是疲倦地睡著了,當周品正小心地褪下她的衣衫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臉紅了。


    一個勁的對自己說,“小貝生病了,我是在照顧她。”,又想著,“我們都辦了酒席,已經是夫妻了,給她換衣服是天經地義的。”但是非老實人周品正還是心跳如擂。看著夢寐以求的美好胴體綻放在自己眼前,哪怕早做好了無數心裏預設,周品正還是很不爭氣的看直了眼。


    男人嘛,從有兩性意識起就免不了對異性有所幻想。小時候爬牆偷看鄰居姐姐洗澡,後來長大了也跟著一幫小癟三一起去見識過半掩門。他早就不是毛頭小夥子了,女人在他的眼裏也並不神秘。


    但是小貝不一樣。這是他第一次品嚐到了愛情,在他是心目中,小貝是如此的純潔美麗,不可褻瀆。即使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他一直都是抱著一種敬畏的心裏對待這份感情。在他是心目中,應該在洞房花燭夜,才會完整地得到她,這樣才是對她最好的尊重。


    而現在,小貝就這樣毫不設防的躺在這裏。在病房昏黃的燈光下,肌膚像玉石一樣白得發光。周品正不敢再多看,匆匆用毛巾全部擦拭了一遍,幾乎是閉著眼睛把幹淨衣服給她套上,匆匆把被子給重新蓋得嚴嚴實實的。


    媽呀這也太考驗定力了!要不是小貝現在還病著,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控製得住自己的手。總算知道“柳下惠”是什麽概念了,那簡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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